柏筱依是一個溫柔嫻靜的女孩子。
在陳耀畫畫的時候,柏筱依或是托腮恬靜的看著,或者持針線繡花,或者是看詩書。
柏筱依也是個倔強的人。
又一次進城采購物資,看到路邊幾個可憐的乞丐要飯,從陳耀的眼光來看,不論怎麼看都是騙人的,但是柏筱依硬是同情心泛濫,微撅小嘴,倔強的看著陳耀。最後陳耀拿出了足夠多的碎銀之後才笑靨展開。
不過這才是陳耀喜歡的柏筱依,這才是柏筱依喜歡的陳耀吧。
天將破曉,于山巔出,一少年身披大衣,手持鉛筆,準備將破曉的剎那復制在面前的宣紙之上,身後,篝火依舊未滅,篝火之後,是一個小帳篷,帳篷內,柏筱依睜開惺忪的睡眼,掀開帳篷,看見遠處的那個背影,露出一個幸福的微笑。
一只雄鷹巡視,突然一個滑翔,如炫似箭一般突沖下去,臨近地面是,順勢伸出雙爪,深深嵌入一只灰兔的皮毛,然後快速啪嗒翅膀,繼續高飛,旁邊密林里,一少年的思緒停頓在雄鷹俯沖抓兔的瞬間,然後右手快速揮動鉛筆,,一副雄鷹捕兔圖的素描躍然與紙面,後方,一婷婷女子雙手托腮,恬靜的看著少年,
幾個山賊圍一少年一女子,和一匹雜毛駑馬,少年將女子拉在身後,挺胸擋在女子面前。小三賊們掄起手中兵器,肆無忌憚的起哄,狂吼著,一臉刀把的山大王雙手分開手下小弟,出現的少年面前,然後獰笑了幾聲,
「 里啪啦,啊,哦,
一陣慘絕人寰的慘叫之後,女子騎在馬上,少年拉起那匹雜毛駑馬,背著山一般的移動堡壘揚長而去。刀疤山大王的臉上又多了一條刀疤,看起來更加猙獰了,一幫山賊有起哄吼叫變成了哀嚎,慘叫。
一艘漁船之上,陳耀正在釣魚,柏筱依正在旁邊煮飯,正等著陳耀的魚來做菜……
在松林里。
留下了兩人一馬的身影。
留下篝火的痕跡。
在崖畔,
有一少年靜坐弄筆在素描江山。
有一少女托腮靜看少年弄江山。
在溪旁,
少女恬靜的手持針線繡鴛鴦。
少年執筆畫「少女繡鴛鴦「。
就這樣,陳耀和柏筱依還有一匹雜毛駑馬一起翻過很多山,越過很多嶺,趟過很多河,走過很多地方。就這般,陳耀和柏筱依已經游歷了幾個月。
「粉面凝妝翠黛顰,無顏有淚不禁春,花開未有息亡日,偏雷芊腰薄命身」
這是一首描寫桃花的佳句,此時時至三月,桃花盛開,遠處一片谷地桃花林,開得正艷麗,桃花豐腴的花朵,優美的姿勢,色彩鮮艷,明美如畫,將大地裝點得猶如仙山聖地。
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女子盤著在桃花林不遠處的一個高地之上,一件藍色的連衣裙,沒有任何的修飾,輕手撫弄一七弦古琴,琴聲悠揚,好像是在歌頌這陽春布德澤,又仿佛在輕吟大地的厚德載物,又或者是彈出下面桃花的嬌艷。
藍色衣服的女子好像是沉浸在眼前如夢如幻的景色之中,長長的睫毛之下,秀目微閉輕輕的撫琴,突然女子突然睜開眼楮,雙手輕輕一按,停止了弦的輕顫,轉身望去。
一個背著大包行李的年輕人和一個騎著一匹劣質馬的美麗女子,正看著這里,年輕少年眼楮微閉,似乎是在欣賞這美好悠揚的音樂,女子則是安靜的在旁邊看著男子。
這時候琴音停止,男子緩緩的睜開眼楮,看到對面的女子停止了彈琴。
陳耀看到有個美女竟然在崖畔撫琴,雖然是個俗人,不知其所以然,但是仍然听得出來琴聲很美,然後想起了「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典故。搖頭晃腦,一副陶醉的模樣說道
「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
藍衣撫琴女子眉頭微皺,露出不賴煩之色,本來是看到山下桃花朵朵開,美艷不可方物,一時興起,撫琴一曲,聊表春意。哪知來了個不識雅趣還裝懂的無賴。听到那句「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更是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簡直是侮辱了」琴「這高雅的八音之首。
藍衣女子本來想要施展手段,懲罰一下不懂裝懂的無賴,不料少年旁邊的女子輕微一笑,清越的聲音響起。
「陳耀,你說錯了。這琴聲輕靈清越,玲瓏剔透,倒像是名曲《獨幽》,不是那膾炙人口的千古名曲《高山》「
藍衣女子沒有想到一個平凡女子竟然能听出自己所彈,不過細看之下。女子舉止自然,貌美傾城,自有一股高貴的氣韻流轉。不是那金枝玉葉的皇親貴冑也是那飽讀詩書的富家閨秀。
藍衣女子玉指輕輕撥動琴弦,一曲婉轉悠揚的琴音再次如春風般擴散開來,同時那個討人厭煩的聲音又響起
「善哉乎鼓琴,湯湯乎若流水。」
「你又錯了。這位姐姐所彈琴音柔美,明淨透徹。琴韻悠揚,春意盎然,想必是《春籟》。不是《流水》了。你再這樣,有點不尊重人家了。」
「媳婦兒,你好像什麼都懂嗎。你看,都快趕上我了。」
短短幾句話,藍衣女子就听出來,那個看是清秀的少年不但不止高雅,反而不懂裝懂,極度自戀,再看那舉止優雅的女子。在看之下。藍衣女子得出一個結論。
又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又是一顆水靈的白菜被豬拱了!
遇到知音了。當然少不了必要的交流,何況是美女,比如姓名,家庭住址,電話,qq,,有沒有男朋友,又比如三圍?
陳耀小跑到女子的旁邊,然後一副高興的看著下面谷地美麗的桃花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藍衣女子問道
「神仙?」
陳耀渾然不在意藍衣女子表現出微怒的表情
「妖精?」
陳耀疑惑的問道,女子已經有一些不悅了,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現在身後,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問一些問題,這人不是神經病吧?男子繼續問道
「請問可以為你畫幾幅畫嗎?」
「不可以」
藍衣女子回答得毫無猶豫,從果斷的語氣听得出來,那是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了。藍衣女子拿過布囊,準備裝好古琴,似乎多說一句話都是一種浪費。
「其實,我是懂琴的,」
陳耀很誠懇的說道。藍衣女子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陳耀。藍衣女子是陳耀游歷至今第一個想要給他畫畫的女子,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我的「千嬌百艷」終于要開張了。
陳耀不理會藍衣女子看白痴的眼神,清了清喉嚨,說道
「你看啊,所謂「詩琴畫意」。就是說詩歌,琴,畫都講究一個意境。而且所謂意境,是相通的,意境或是飄逸,或是幽靜,或是沉雄,或是自然,或是豪放。」
「《廣陵》《止息》《胡笳十八拍》《梅花三弄》之類的一直在我單曲循環之中。哦,,,所謂單曲循環就是一直在听的意思。」
再看藍衣女子,不再是那種厭惡的目光,反而有點猶豫的樣子。陳耀準備放下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說道
「只要你讓我看你彈一曲,在給我兩柱香的時間,那麼我將畫出十副你傾國傾城的肖像,而你可以任選一副,如果我不能完成,那麼任你處置。」
「可以」
藍衣女子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bingo。媳婦,煮飯哦,三人份」
陳耀喊了一句後,柏筱依輕輕的應了一聲,男子跑到一旁,吃力的把幾塊石頭搬在一起,然後又去後面的樹林撿了一些柴過來,放在石頭的旁邊,然後拍拍那匹雜毛駑馬,說道
「蹓蹓,自己找草吃去啊」
那匹馬輕抖鬢毛,到旁邊找草吃去去了,男子搓搓手,然後再背包之中,拿出幾丈宣紙,幾只奇怪的筆和一塊長長的木板,走到藍色衣服女子的旁邊,說道
「我叫陳耀,那是我媳婦,叫柏筱依,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藍徵羽「
「姑娘好名字,請「
藍徵羽沒有表現出過度的熱情,也沒有顯得太冷淡。之所以答應陳耀的要求就是要看看陳耀能玩出什麼花樣,而起對于柏筱依也抱有結識的打算。
藍徵羽伸出修長的玉指,開始輕輕的撫琴,一曲響起,宛如高山流水,又響小溪響叮咚,好像明月松間照。
陳耀從來就不懂什麼古琴,《胡笳十八拍》,《廣陵》《止息》也是道听途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說了那麼多。無非就是覺得這個女子太美了,一定要跟她畫幾幅。
而陳耀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在听琴上,而是在看美女。
頭發,烏黑閃亮沒有頭皮屑。
清秀而修長的新月眉
皮膚,和龍鐲世界中的白玉一樣,光滑有彈性。
胸部,屬于自然健美型。
三圍,目測一下,接近黃金比例。
身材,之前藍徵羽一直盤坐彈琴,看不出來。但是從坐姿,還有修長的雙腿,算是可以給九十分吧。
陳耀的目光從藍徵羽的頭到腳,再從腳到頭,掃了幾遍。不知不覺中鉛筆已經在手中,開始勾勒起來。
陳耀沒有去听琴,但是琴聲卻是傳入耳中。
當陳耀全身心的融入自己畫畫的過程中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受到琴音影響。仿佛看到藍徵羽在樓閣上,在宮觀前,坐在石頭上,休憩在空谷中,撫琴于扁舟里,在竹林幽篁之間。
值二氣晴朗,當清風明月。
藍衣女子一曲撫完,隨後看到這個人真的開始畫畫,頭上插著細小的木棒,耳朵上夾住細小木棒,手中竟然也是拿著一直木棒在涂畫。而起一副陶醉的模樣,不遠處已經炊煙裊裊,有飯的香味傳來,女子已經把菜切好,雙手托腮,恬靜的看著男子,此時陳耀已經擺月兌了登徒浪子的嫌疑,藍衣女子臉上露出疑問,然後用一個繡著花的布袋裝好七弦琴,然後朝做飯的女子走去。
說道
「你好,我叫藍徵羽。「
柏筱依看到藍徵羽走來,回過頭來,說道
「我叫柏筱依。藍姐姐,你的琴聲好好听哦」
對于柏筱依的贊美,藍徵羽不以為然,倒是對柏筱依本人產生了好奇。溫柔嫻靜,知書達禮,對于柏筱依的一句「姐姐「的稱呼不以為然。
「筱依妹妹,你懂琴?」
藍徵羽倒是開門見山。柏筱依說道
「我不會彈琴,不過當初在帝都陪幾位公主學習的時候。經常听宮廷樂師彈琴,講琴。特別是樂正韓娥老師。「
听到這里,藍徵羽失聲的問道
「什麼?韓娥前輩竟然在帝都。韓娥前輩歌藝超絕,余音繞梁,三日不絕,我早就想要拜訪韓娥前輩,一直苦無韓娥前輩的行蹤,沒有想到韓娥前輩竟然在帝都。柏妹妹,你能給我講講韓前輩的事情嗎?」
「老師說過,琴之為道,乃因琴中蘊含通往曦皇心地之道,初則抒發情志,調理性情,進而陶淑中和,進德修業,終可得逍遙物外之趣,,,,,,,,,,,,」
兩人可以說是一見如故,好像用說不完的話一樣。
當陳耀畫完最後一筆,認真的看了幾眼畫,覺得很滿意,然後才起身,拿著畫朝這邊走來,看到柏筱依和藍色衣服的女子有說有笑,心理不禁笑道「不會吧,怎麼快就有說有笑了?」
陳耀走過來。藍徵羽竟然率先開口說道
「陳公子,听柏筱依妹妹說,你們接下來打算游歷九州,我和柏筱依妹妹一見如故,相見甚歡,如果陳公子不介意的話,徵羽接下來會和你們同行。」
「介意」
陳耀毫不猶豫的說道,雖然你是美女,但是如果你同行了,我還怎麼時時的調戲我的媳婦?而起看藍徵羽的言談舉止,一副拽拽的模樣。
除了長得漂亮點,氣質高雅點,其他的一概看不上。
藍徵羽沒有想到陳耀拒絕得如此干脆,果斷。正如之前南宮徵羽的態度。
藍徵羽毫不退讓,說道
「我和筱依妹妹一見如故,已經義結金蘭,此時由不得你做主,不信,你問筱依妹妹。」
怎麼快就義結金蘭。有沒有搞錯?
陳耀看向柏筱依,柏筱依說道
「我和藍姐姐確實一見如故。陳耀,反正也沒什麼,就讓藍姐姐和我們一起走吧。」
本來陳耀還希望柏筱依幫自己說句話,把藍徵羽趕走,沒想到柏筱依竟然還用撒嬌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果然堡壘是從內部攻破的啊!
「媳婦,你什麼時候學會撒嬌了,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都學會了吧,行,既然你都說了,我還能拿你有什麼辦法。不過我有條件。」
說起條件,陳耀兩眼放光,一看就知道心中盤算了奸詐的計策。
藍徵羽不以為然,不冷不熱的說道
「什麼條件?」
陳耀摩拳擦掌,一臉熱乎的說道,
「這個你是知道的,你和我們同行,肯定要和我們同吃,至少要給點伙食費吧。」
陳耀話還沒有說完。藍徵羽已經把一定金光燦燦的金子扔了過來,陳耀毫不在意的撿起來,咬了咬,確定真偽之後放進包里之後繼續說道
「你听我把話說完,我們的稻米是九州最貴的品種。「
藍徵羽再次扔了一定金燦燦的黃金過來,陳耀順手撿來放進包里。
「我們的菜是我在山間河里親手找的,絕對原生態,無污染。」
藍徵羽再次扔了幾定金燦燦的黃金過來,陳耀順手撿來放進包里。
「廚子是我媳婦,這麼漂亮,而起廚藝無雙。除了我。其他人都沒有口服吃。」
藍徵羽直接扔過來一個布袋,陳耀撿起來一看,是厚厚的一疊銀票。陳耀順勢放進自己的口袋,說道
「你還是沒有听我把話說完。所謂物以希為貴。我媳婦就這一個,所以她做的飯菜也是獨此一家,也就是有價無市。就相當于無價的。無價的東西,怎麼可以用有價來買呢?我吃虧點,你隨便給我個十座八座的金山給我。你用有價來買無價的東西。」
陳耀雙手一攤,無奈的看著藍徵羽。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如此無恥的!
藍徵羽明顯要生氣了,陳耀趕緊說道
「生氣就對了。不過不要生氣,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嗎。」
柏筱依對于陳耀的無恥似乎早就司空見慣,不過看到藍徵羽明顯開始生氣了,趕緊說道
「陳耀,你就讓藍姐姐跟我們一同走吧,你又不缺錢。」
這時藍徵羽不疾不徐的說道
「照你的話來說。我剛才一曲也是有價無市。也就是無價的,無價對無價,你是不是該把我的黃金和銀票還給我。」
陳耀想不到藍徵羽回來一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但是既然要為難你,讓你知難而退,豈是如此簡單,陳耀揚起一個手指,說道
「我說過我有條件,沒說只有一個條件,第二個條件,,,,」
「陳耀,,,,,」
柏筱依已經有點生氣了,撅起嘴巴,看著陳耀。陳耀只好作罷。不過要退錢,沒門,陳耀說道
「無價加上有價,依然無價,所以錢是沒得退的滴。」
月下,帳篷,篝火,駑馬。
只是夠過旁邊多了一個陳耀而已。藍徵羽同行之後,陳耀被趕出帳篷。
柏筱依掀開帳篷,拿了一件厚厚的虎皮襖出來給陳耀,陳耀恨恨的說道
「她搶我那個晶瑩剔透,天藍釉的景德鎮的飯碗。」
柏筱依安慰的說道
「下次進城,我們再買一個就是嗎。」
「她搶了我用檀香木做成的小板凳。」
「你在做一個嗎,藍姐姐是客人誒。隨便坐在石頭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要不我那個讓給你也行啊。」
「她搶了我的帳篷,」
「她搶了我的被窩」
「她搶了我的媳婦」
柏筱依懶得理會陳耀,轉身進入帳篷。去和藍徵羽徹夜長談琴道,琴韻,琴德,琴境去了。
「我要報復。」
這時候,帳篷里面傳來柏筱依的聲音。
「藍姐姐,陳耀就是這樣,你不要介意啊。」
陳耀听到這句心中更是不爽。對雜毛駑馬蹓蹓說道
「蹓蹓,所謂養馬三月,用在一時,你說個話吧,來一個陰險奸詐卑鄙無恥下流猥瑣**的計策吧。」
「,,,,,,,,,,,,,」
「追上她,再甩了她,怎麼樣?」
「,,,,,,,,,,,,,」
「一百遍,怎麼樣?」
「,,,,,,,,,,,,」
「靠,妄我教你讀書識字,到現在你給我裝傻,你就等著明天駝兩個人吧,告訴你。我是看出來了。你不要看她身材窈窕,修長。其實應該蠻重的,,看你怎麼駝。」
「哎,媳婦咋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還是數銀票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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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楠&那英深情演唱《只要有你》
「誰能告訴我?有沒有這樣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