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一路飛行,快速趕到降魔鎮,但是除了看到一些冥幣,花紙之類的東西,並沒有看到柳絮兒的身影。
看到那早已經**,殘破的降魔鎮,陳耀站在斷牆之上,遙看降魔鎮的殘垣斷壁,荒廢不堪的降魔鎮,不由得一陣感慨。
司徒小慈躍下銀狼王的狼狽,看著站立在斷牆上的陳耀,問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
陳耀想起在蟠龍山莊短短一炷香時間發生的事情,不禁笑道
「發生了很多事情,不過和你我有關的只有一件。原來「冰仙」柳絮兒竟然是當初被我調戲的那個刁蠻大小姐誒。」
銀狼王一陣不屑,揶揄的說道
「這有什麼炫耀的,本王第一眼看見她,本王就知道了。」
陳耀訝異的看著銀狼王,轉頭又看看司徒小慈,說道
「可是怎麼可能?性格差了太多了,氣質也大大的改變,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可是合體的修為,一個人在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兩年內從一個修真是什麼都不懂的變成合體的高手吧,」
陳耀說完,看著不屑的銀狼王,又看看司徒小慈,希望從兩人能夠給自己一個具有說服力的答案,不料銀狼王更是唾棄的說道
「小子,你也不想想多少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還有比那些更奇怪的嗎?就只允許你有奇遇,就不允許別人有機緣,是吧?本王代表月亮鄙視你。」
陳耀絲毫不理會銀狼王話外的話的,自顧點點頭,說道
「也對,我們換個地方找鼻涕蟲吧。」
「誰是鼻涕蟲?」
司徒小慈疑惑的看著陳耀,陳耀撓撓頭,只好隨便說道
「我們趕緊去找柳師姐吧,」
說完,陳耀不待銀狼王表達他的不屑和不滿,便是率先飛出降魔鎮。銀狼王駝著司徒小慈跟上。
一片小樹林之中,一座小墳堆在兩顆柳樹的樹陰下,一塊木碑上寫著柳絮兒父母的名字,左下角寫著「不孝女立」。
柳絮兒將龍嘯天那驚懼的人頭放在墳前,一手握劍,跪在墳前,一動不動的不說話。
柳絮兒將那樣跪著,不說話,就像一尊孤傲的雕像,又或者是那天山冰雪中迎冰雪而立的雪蓮,散發出寒冷的冷氣。
「誰?」
柳絮兒驀然轉身,眼神冰冷之極,而起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一股若隱若現的煞氣從柳絮兒的身上散發,陳耀只好從樹後面尷尬的出來,隨後司徒小慈和銀狼王也緩緩走出來,看到柳絮兒冰冷的眼神,陳耀一時不再到該怎麼說。
「鼻涕蟲,哦不是,師姐,也。」
陳耀有點語無倫次,仿佛一個初哥踫見一個性感妖嬈的美女一樣。當看到是陳耀之後,柳絮兒原本那冰冷的眼神緩和下來,隨後是微微低下頭,陳耀撓撓頭,說道
「原來你的名字叫柳絮兒啊。」
陳耀依稀還記得當初問名字的時候,柳絮兒就是不告訴。在這種時刻想起以往的年少無知,不禁莞爾。
「嗯」
柳絮兒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面對這樣的柳絮兒,在這種情況下,陳耀真心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于是,陳耀只好想以前無數次遇見「同桌的她」一樣,問道
「最近過的怎麼樣?」
柳絮兒抬頭疑惑的看著陳耀,陳耀不禁罵自己傻,最近不是差不多都和自己在一起嗎?陳耀覺得自己應該無地自容了,趕緊補充說道
「隨便走走,沒想到遇到你啊,」
就連後方的銀狼王都嚴重鄙視的看著陳耀,陳耀覺得自己的大腦嚴重不夠用。于是立馬下意思的想到離開,于是陳耀趕緊說道
「還有點事情,下次聊啊。」
說完之後,陳耀如蒙大赦,轉身拉著一臉鄙視的銀狼王,落荒而逃。司徒小慈疑惑于陳耀反常的一舉一動,隨後向柳絮兒點頭示意一下,便是轉身離開,朝陳耀追去。
柳絮兒看著慢慢消失的幾人,就像當初為了引開戰魔,避免柳絮兒被戰斗殃及,獨自逃離一般。陳耀那完全不著邊際的話無人能夠听懂。就連柳絮兒也是一頭霧水。但是對于柳絮兒來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陳耀再一次走了。
柳絮兒回頭看著那孤墳,還有龍嘯天一臉驚懼的頭顱,柳絮兒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長劍。
不管有沒有人來,孤墳依然在那里。
有人來了,有人走了,又有人來了。
楊春看著柳絮兒毅然的離開,才緩緩的走出來,再看那木碑,宛然被人用劍多刻上去幾個字,變成了「不孝女柳絮兒立」。
陳耀就那樣死皮賴臉的騎在銀狼王背上,任由銀狼王亂跑顛簸,或者想要回頭撕咬。
每一次面對「同桌的她」,陳耀都會語無倫次,隨後落荒而逃。面對柳絮兒,陳耀下意識的把柳絮兒當成了暗戀了幾年的「同桌的她」。
但是面對銀狼王那鋒利的獠牙,陳耀猛然驚醒。這早已經不是那個二十一世界了,那麼柳絮兒只不過是和「同桌的她」長的一模一樣罷了。陳耀猛地一拍銀狼王的狼頭,說道
「對啊,小銀。「冰仙」柳師姐不就是我當初調戲的那個刁蠻大小姐嗎?」
銀狼王被人拍頭,再看看這個發神經的陳耀,不由得惱火,說道
「小子,發神經是吧,本王讓你清醒清醒。」
銀狼王說完,猛然張開狼嘴,一嘴把陳耀剛才拍他狼頭的手臂咬在嘴里。劇烈的疼痛從手臂傳來,陳耀運勁,猛地甩開銀狼王的狼嘴,吃痛的拿回手臂。看著手臂上巨大的牙印,不由得不滿的喊道
「你是狗啊?干嘛動不動救咬人。」
「嗷唔,,,」
一聲嘹亮的狼嚎,牛犢大小的銀狼王全身銀毛豎起,嘴唇外翻,露出陰深的獠牙,銀狼王憤怒的吼道
「小子,你竟然把我跟那種沒志氣的低賤生物相提並論,本王一口吞了你。」
說完之後,銀狼王便是撲了過來,還好陳耀先前被咬,有了警戒心,銀狼王飛撲過來的時候,陳耀腳踏「風之舞」。幾個錯步便是閃開。看到司徒小慈跟了上來,銀狼王停止了撕咬,陳耀對于先前的表現也感到尷尬,趕緊說道
「不好意思,讓小慈姑娘見笑了,不過接下來我們就可以安心的前往雪域了。」
司徒小慈點點頭,一躍上了銀狼王的背上,陳耀招出自己的金色門板,剛要走人,就听見一聲
「請留步。」
陳耀疑惑回頭,看到楊春信步而來,楊春緩步走進,陳耀再一次感受到那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不過面對其他人,陳耀的大腦也飛快的轉動起來,疑惑的看著楊春。楊春先是看了看狼背上的司徒小慈,隨後對陳耀問道
「剛才听聞你要去雪域,六派與戰魔宮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你為何要躲避,不承認戰劍傳承者的身份,擔起戰劍傳承者的責任,拯救百姓于水火。反而如此行事,黑白不分」
楊春的「如此行事,黑白不分」的意思不只是說陳耀不承認戰劍傳承者身份一事,還暗指陳耀和狼魔女司徒小慈在一起的事實。陳耀懶得把在蟠龍山莊所發牢騷再說一次,而是說道
「我需要拯救自己。」
楊春皺皺眉,不理解陳耀的意思,不過听說陳耀的妻子被人強收為徒,還和陳耀有一個三年之約,想來陳耀言下之意便是如此。于是楊春轉變話題,說道
「你和柳絮兒在很早之前就認識?」
陳耀當初目睹楊春尾隨柳絮兒而去,只是實在無法接近也無顏接近柳絮兒,再來找自己得吧,陳耀想到這里,不由得想起當初去柳絮兒家偷衣服的囧事,自嘲的說道
「當初在降魔鎮,一貧如洗的時候去柳師姐家偷衣服,被抓,柳師姐的父親沒有把我送官府,還給我一些碎銀,所以算是欠她的。」
楊春一直注意陳耀,但是看到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就在楊春凝思之極,陳耀無聊的問道
「還有事情嗎?」
面對陳耀那種無聊的問話,楊春甚是不解,隨後陳耀就看見陳耀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盯著了楊春,隨後問道
「當初菩提寺的和尚說我是戰劍傳承者的時候說過。戰者預言,戰劍傳承者將在五百年之後出現,徹底消滅戰魔和毀掉戰劍,那麼就等于是說你們差不多可以預見戰魔和魔劍的再次出現。但是面對戰魔和魔劍的出世,你們一點防備措施都沒有。「
「第二,明明知道戰魔和魔劍有可能再次出世,為什麼你們還把你們的後代遷移過來,建立城鎮,讓更多人的聚集起來。「
「第三,戰魔是龍嘯天的先祖。龍嘯天把戰魔放了出來,那麼龍震霆和戰魔是什麼關系。」
「第四,菩提寺的不戒和尚應該早就告訴了你們龍嘯天放出戰魔的事情,,,你們還有六派為何無動于衷,?」
楊春仔細听著陳耀接連的四個問題,見到陳耀話說完話說完之後看著自己,楊春覺得自己或許是爭取戰劍傳承者的機會,陳耀一直不願意承認戰劍傳承者的身份,或許就是芥蒂這幾個問題,楊春想要從陳耀的臉上看出陳耀的想法,但是很可惜,陳耀依然那副隨意的模樣,但是陳耀能夠提出這四個問題,顯然又不是一個隨意的人。楊春說道
「雖然當初戰者自我犧牲,我們得以封印戰魔和戰劍,但是我們四人也深受重傷,不得不不找地方療傷,由于需要用眾生願力來克制壓制魔劍,所以才有了建立城鎮一事,五百年之期將至,慧心出山,便是來讓降魔鎮的人搬遷離開,同時也來查探封印,只是慧心一去不回。等到我們再出山之時,已經听到了戰魔破開封印,和劍魔搶奪魔劍一事。」
「關于龍震霆身份。我們也不清楚。但是從龍震霆出道至今,一直全力致力于消滅戰魔。龍嘯天幫助戰魔破封,雖然听說過,但是六派內另有決定。我們兩人無法決策。」
「原來降魔鎮幾千人的人命可以這樣解釋。」
陳耀自嘲的說了一句,不再理會楊春,轉身離開。楊春看著陳耀自嘲,看著陳耀轉身離開,問道
「既然你在意那幾千人的性命。為何面對梁州十萬百姓,卻是在逃避責任。」
「我是人,我不是救世主。拯救蒼生,除魔衛道是你們六派神仙和正義人士的事情。」
陳耀一直覺得這個修真界的修仙的這件事情很是混賬,因為陳耀看到很多人,作為一個人,都沒有把人該做的事情做好,就把自己當成了神仙,開始做神仙才能做的事情。比如陳耀兩年來遇見的好幾個人,明明修為不過大乘,但是開口天下蒼生,閉口除魔衛道。
「我連天下有多大都不知道,怎麼拯救天下蒼生?」
陳耀自嘲的說道。
有光明就有黑暗,有光的地方就會有陰影,光明與黑暗,是與非,黑與白,只是在一線之間,或許光明與黑暗,生與死,是與非,根本就沒有一個明確的分界線。
但是在一個不知名的空間里,光明與黑暗卻是分的那麼清楚。一半是漆黑,除了黑暗就再無任何其他存在的深邃的黑暗。一半是白,無比純潔的白。就像一張白紙對折了之後有一半被黑墨水潑過一樣。
一邊是黑,一邊是白。如果黑也是一種光的話。那麼這里一個就是黑光的世界,一個是白光的世界,兩個世界只是被對折線分開了而已。
一個身穿紫衫,烏黑長發自然披肩。腰間別著一直長笛的女子閑庭信步的從光明的世界走進來,然後朝黑暗的世界靠近。精致的面龐,嘴角噙著淡淡的自信微笑。不疾不徐的腳步。顯得是那麼的有節奏,那麼的瀟灑豪邁。那麼的自信灑月兌,這人不是魔道至尊榜上的第五人暗影又是何人。
暗影慢慢靠近黑暗世界,當暗影的影子剛好完全融入黑暗世界的時候,暗影停下了腳步。影子在黑暗世界,身體在光明的世界。兩者之間只有一線之隔。
「你對誰使用了「心心相影」。?」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暗影似乎對這個聲音的出現沒有感到意外,只是平靜的額說道
「一個值得使用的人。戰劍的傳承者,當今至尊榜的第一人武陵王。」
「什麼?」
原本古井無波的聲音變得驚訝,震撼,急促,隨後緊急的問道
「你確認?」
暗影听出了黑暗中聲音的震撼和訝異,先是一頓。隨後緩緩的說道
「戰劍,魔劍。亙古對立,既然魔劍的傳承者劍魔能成為魔道至尊榜的第一人,那麼戰劍的傳承者又豈會榜上無名。正道至尊榜上就只有一個武陵王不知真面目了,魔劍的對頭,最強之劍戰劍的傳承者成為正道至尊榜上的第一人,這樣,一切才顯得合乎情理吧。」
黑暗中的聲音隔了一會兒才疑惑的問道
「你如何確定你「心心相影」的使用對象就是戰劍傳人?又如何確定他不是另外一個劍侍?」。
暗影稍微思考了一下,就說道
「當初紫龍道人花費重金來買逍遙派一個小弟子的命,並其要那個小弟子身上的一間器物。當初我以為紫龍道人是礙于于六大門派的規定不方便動手,而那器物,大概也只是一件對他們有用的秘寶而已。所以我隨便派了一個影兵去刺殺。結果不但沒有殺了那個弟子,沒有拿回秘寶,反而影兵重傷而回,而那個小弟子中了影毒之後也安然無恙。」
「按照規矩,輪到影將出手了?」
「不錯,雖然輪到影將出手,但是我卻主動接下了任務,不過我並沒有把那個踏入修真界三個月都不到的小弟子放在眼里,我只是好奇他是如何讓影毒對他無效的。當然我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要和傳說中逍遙七子的第七人諸葛天行過過招,試一試精金之芒的鋒利。」
「但是在刺殺過程中,他不僅遁術堪比影遁,身法無雙。還表現出明銳的觀察力和強大的定力,就連修為,也遠遠的超出了他的表面修為,我懷疑他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至于那件被陳耀稱之為金磚器物,連我的影神刀都無法留下痕跡。想來也是大有來歷」
「如此之人,豈會默默無名,至尊榜上豈會沒有他的名字。逍遙派的無失劍是個用弓箭的人,不會是他,所以當時我就懷疑他是武陵王。」
「後來茨城外邪少拿魔劍而不得的事,加上他催發那塊秘寶輕而易舉的壓制了劍魂的事情。兩者聯系在一起。」
「那麼他不是劍侍,而是真正的戰劍傳承者」
「所以,逍遙派宏虎峰的首座天雨真人新收的弟子陳耀就是戰劍的傳承者,所以武陵王就是陳耀。」
暗影信心滿滿,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