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方是寶地,或許因為山是沉穩的,水是靈動的,一個沉穩,一個靈動。一剛一柔,暗合陰陽之道。在山麓溪水旁,有兩個帳篷,相距不過幾丈,帳篷前不遠處還有沒燃盡的篝火。
帳篷里自然是陳耀和司徒小慈,如今的陳耀每天都在認真的生活。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其余時間則是四處看風景,畫畫。或者和銀狼王小銀打鬧一番,除此之外的時間則是在行走,朝北方直線前進。,翻山越嶺,過河越溪,爬山涉水,一條直線徒步朝北前進。
夜晚則是很認真的搭帳篷,而陳耀的龍鐲里不只是有鍋碗瓢盆,柴米油鹽.衣服,被子,帳篷,床單,枕頭一切生活用品應有盡有,還不是一套,具體有多少陳耀自己都不知道,反正有錢,有地方放。
當陳耀自覺的承擔了搭建帳篷的任務,完成之後還拿出被子枕頭的給司徒小慈,司徒小慈硬是愣了半天,陳耀開玩笑道「該不是床也要我給你整理吧?」,于是司徒小慈才接過被子,根據小時候的回憶慢慢的整理好床被,當司徒小慈整理好自己的床被的時候,另外一個帳篷里傳出輕微的鼾聲和囈語。
銀狼王自覺的跑出去守夜,司徒小慈不習慣蓋被子,自從和狼在一起之後,司徒小慈開始修煉。一般風寒根本不在意,深山老林也無法找到床褥被子之類的,漸漸的已經形成了習慣。
司徒小慈雖然不習慣,但是還是蓋上了被子,只是輾轉反復,無法入睡,好不容易入睡。有忽然听到稀稀疏疏的聲音,司徒小慈警覺,翻身而起,身體微弓,屏氣凝神。旁邊的銀狼王也是眼中精光爆射。尖尖的雙耳豎起,當听出聲音從陳耀的帳篷里傳出來的時候,司徒小慈才疑惑的放松下來。
掀開帳篷一角,看到陳耀一邊打哈欠,走出帳篷。
陳耀走出帳篷,被冷風一吹,清醒了不少,再看東風,浮現魚肚白,想來是要天亮了。陳耀走到遠處灌木叢旁,解開褲襠,放出小弟,一邊吹口哨,一邊撒尿。還特意的鼓勁,使得撒尿的越來越高,忽然一陣夜風吹來,吹起一篷尿。差點尿在了自己身上,趕緊把高度改為增加射程之上,尿隨風而逝,越飄越遠。陳耀一臉陶醉,最後一個抖索。系上褲襠,返回帳篷。
天空雲霞翻滾,金彤彤的,出現了罕見的火燒雲。仿佛天幕緩緩拉開序幕,大氣磅礡的雲霞觸動了陳耀的畫畫情緒,
走到一個大石頭上坐下來,拿出畫板,貼上宣紙,長長短短的鉛筆慢慢拿出來。插到頭發里,夾在雙耳之間。
雙手手指在眼前比了一個畫框之後,陳耀捻起鉛筆,開始畫畫。
破曉黎明的夜色之中,高山流水,陳耀獨坐,認真畫畫,時而奮筆疾書,如雨打芭蕉。時而線條起伏,如群山連綿。認真的身影有一種巍峨的莊嚴感,仿佛和夜色和大自然融合在一起。
陳耀在認真的生活,司徒小慈在認真的看陳耀認真的生活,銀狼王對兩人的認真是真心的看不過去了,縱身躍進深林,認真的覓食去了。
當太陽完全越過地平線,照耀大地,恩澤萬物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好畫的景色了,陳耀欣賞的看看畫上的日出。伸了一個懶腰,回頭時發現司徒小慈早也起床,早就撿回一些柴禾,還順便采了一些野菜。
陳耀收起畫板鉛筆,打招呼的說道
「goodmorning小慈姑娘」
司徒小慈疑惑的看向陳耀,陳耀尷尬的擾擾頭,說道
「就是早上好的意思,」
司徒小慈看到陳耀走過來,遲疑了一下,才問道
「你能教我做菜做飯嗎?」
陳耀心意暗自嘀咕「難道被我說的動心了」。吃了沒事的時候陳耀就對司徒小慈說「夢想就像是古董,越來越好,」,于是陳耀就問司徒小慈小時候有什麼夢想之類的。司徒小慈在狼窩里長大,陳耀不敢問司徒小慈現在又什麼夢想。身為狼魔女,要是她的夢想是毀滅正道,統一修真界的,陳耀可承受不住。還有就是司徒小慈沒事的時候都會認真的看著陳耀。
所以陳耀想要給司徒小慈找點事情做。司徒小慈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想要做一手好飯菜。因為母親做的飯菜比你還好吃。」陳耀頓時無語。
陳耀說道
「好啊,不過我只會一些家常菜。什麼八大菜系的一點不懂,你要是不介意的我教你,以後我們的伙食就交給你了,我負責品嘗,還有提意見。」
于是陳耀拿出小推車,從淘米,蒸飯,到切菜,炒菜,之後就是放鹽之類的慢慢跟司徒小慈說,陳耀一邊負責柴火,一邊解說。
看到司徒小慈認真忙碌的身影,想想,其實這樣也不錯啊。
忙碌認真的司徒小慈沒有那種孤高絕傲的冷漠氣質。一刀一刀認真切菜的樣子卻是增添了幾分樸素的神韻。
但是陳耀認為,只有微笑的女孩子才是最美的,不管是風華絕代還是相貌平平,微笑的女孩子最美,唯有女人的微笑比陽光更燦爛.
于是陳耀想到了笑話。最好是講稍微有點帶黃色的笑話,那樣才符合自己的本色。
但是陳耀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一個能把司徒小慈逗笑的笑話,此時陳耀終于明白什麼叫著笑話用時方恨少。
陳耀絞盡腦汁,還是想不起什麼很好像的笑話,不過看到司徒小慈如此認真,隨便講講也行,陳耀緩緩說道
「一個父親給兒子講故事,父親說道「在春秋時代,,,,,,,,父親還沒有說完,兒子問道︰「你給老子說清楚,是春還是秋?」,父親繼續說道︰「有一個諸侯,,,」兒子有惱火的說道「到底是豬還是猴啊?」」
正在切菜的司徒小慈疑惑的抬起頭,看著陳耀,陳耀則是奇怪的看著司徒小慈。
這是陳耀想到的唯一一個笑話。不過看到司徒小慈疑惑的表情,陳耀趕緊說道
「我只是看你每天繃緊一張漂亮的臉,所以想講個笑話,讓你開心一下。」
「噗嗤。哈哈哈「
一個笑聲猛然響起,又戛然而止。
田越離家游歷修真界,一是不想在繼續听師傅的嘮叨,二是實在很是向往外面的世界,離家走進修真界之後,時逢戰魔亂世,六派廣發英雄令,于是田越便是加入了誅魔的英雄豪杰隊伍之中。
不俗的修為,加上小有名聲。田越成為了誅魔大軍中情報部門的小隊長,小隊剛好建立的時候,田越便是受到此次誅魔總軍師雲破月的親自接待,交給他一個任務。
跟蹤狼魔女司徒小慈和陳耀。
面對一國帝師雲破月的親自交代任務,田越倍感榮幸,更是有幸見到雲破月.田越在運籌帷幄雲破月之上學到了很多,也更堅定了田越行萬里路更勝讀萬卷書的想法.覺得此次游歷修真界已經不虛此行了.
但是當听到任務內容是跟著司徒小慈和陳耀的時候,田越初以為這個陳耀只是和那個自己認識的陳耀同名而已,但是當他們小隊跟蹤上陳耀的時候,發現兩個陳耀就是一個人。而隱隱約約有傳聞,他就是至尊榜的武陵王。
田越帶著手下兩個人遠遠跟蹤,同時也感嘆人生際遇的戲劇性,自己當初和至尊榜第一的武陵王同桌吃過飯,說出去恐怕沒有幾人會相信吧。
田越雖然認識陳耀,但是一直都遠遠的跟蹤,甚至不敢太過于靠近,畢竟狼魔女司徒小慈的威名是建立在無數滅門慘案之上的,誰知道狼魔女司徒小慈和陳耀什麼關系。而跟蹤了如此時間,看兩人關系有些曖昧。到時犯著狼魔女司徒小慈,陳耀又不搭理的話,自己的小命不就危險了嗎?
田越一邊按時間段保持和雲破月的聯系,一邊和兩外兩個人一切跟蹤狼魔女司徒小慈和武陵王陳耀。
本來一切都很好,除了臨近黎明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被風吹來的尿洗了一把臉。但是陳耀莫名其妙的說起了笑話。旁邊這個自稱某某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的大師兄竟然沒有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田越暗道不好,「分散撤「,三個字剛說出口,殺氣已經侵襲全身,田越運功抵抗,隨便回頭看去,發現一條銀色的綾巾已經纏繞在另外一人的脖子上,遠端狼魔女司徒小慈倩影獨立在樹丫之上,仿佛一只盯著獵物的狼。綾巾一拉扯,頭顱飛起,元嬰月兌離天靈蓋,立馬朝高空飛遁。
一頭牛犢大小的銀狼凌空飛下,一嘴便把逃遁的元嬰吞下,而此時,狼魔女司徒小慈那勾魂般的銀色綾巾已經纏繞在拼死掙扎和反抗的那個笑出聲的人的頭顱之上,狼魔女司徒小慈冷冷的看著那個拼死反抗的家伙,手一拉扯。大好頭顱凌空飛起,元嬰尖叫中瘋狂逃遁,那銀色的巨大身影不出意外的再次凌空一撲,把逃遁的元嬰一嘴吞進肚里。
綾巾圍繞狼魔女司徒小慈飄舞,狼魔女司徒小慈瀟瀟婷婷,緩緩走來,牛犢般的銀色巨狼身體微曲,刀鋒般的眼神仿佛要刺進心理。
風吹起,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死亡逼近,田越屏氣凝神,拼了全身修為,使出田越的最強之招,田越一聲
「雲夢霧海「
憑空起霧,瞬間便是彌漫了周圍的千米範圍,「雲夢霧海「乃田越師傅日夜觀雲夢澤,從而領悟出的招數,此招一出,白霧彌漫,甚至伸手不見五指。霧海不只是阻止神識查探,更會讓人產生幻覺,加上使用此招的人可以在霧海中偷襲。可謂攻防兼備,進退都有余地。
田越使出了「雲夢霧海「之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逃遁,因為修真界始終流傳著一句話」至尊榜上的每一個人都是怪物,不可以用正常的方式去對待和思考。
田越剛跑出霧海,就看見一個人在前方的樹下,手里拿著一根雞腿在肯。仿佛只是一個路過的游客,走累了,從行李中拿出昨晚準備的食物,邊吃邊休息,田越靜悄悄的走開,轉念之間還是放棄了,打招呼的說道
「陳兄,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你,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陳耀扔掉啃完的雞腿,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泥土,才說道
「田兄,如此說話,虛偽了 。「
一句話,一切偽裝解除,田越苦笑了一聲,至尊榜第一的武陵王果然不簡單,田越鼓足氣才說道
「的確,不過,這霧海覆蓋十里之廣,還能阻止神識查探,你是如何確定我會從這里出來的?「
細微的腳步聲響起,狼魔女司徒小慈和牛犢大小的銀狼一左一右的出霧海中緩慢走出,田越挫敗的想到「難道至尊榜上的人個個都是如此厲害嗎?「,不過眼下形式不容田越去自卑,抱拳說道
「陳兄,在下如今身為聯盟的情報人員,奉命行事,何況你身為正道至尊榜第一人,又是逍遙派的弟子.「
陳耀打斷了田越的話,說道
「田兄,你想多了,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一下田兄,那邊早飯也差不多了,煩請移駕一下,邊吃邊說。」
陳耀轉頭對司徒小慈說道
「朋友,一起吃過飯,給個面子。」
司徒小慈從那個樸素的鄰家女孩子再次變成了孤高倨傲的狼魔女司徒小慈,說道
「可以」
銀狼王小銀不屑的看了一眼,跟隨司徒小慈離開。
陳耀把頭朝左邊看去,只見一個紫衫女子出現在遠處,縴細的手提著一個人的脖子。影子順著手腕覆蓋了那個人的全身,連慘叫都無法發出,當影子緩緩縮回來的時候,那人已經沒有任何生命氣息了。
暗影雙手相互拍了拍,似乎剛才出手殺人弄髒了她的芊芊玉手,然後從腰間拿出長笛,輕輕的拍打著肩膀,嫣然一笑。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狡如小妖精,看的陳耀一愣一愣的。暗影看到陳耀那種傻楞的笑容,忽然有種怒其不爭的火氣,美目圓睜,吼道
「你豬啊?不知道雲破月的斥候都是四人一組,一人與其余三人保持距離,時刻保持聯系,采用雙重跟蹤啊?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麼笨的。」
陳耀先前發愣是因為如此美女,殺人如此冷血,殺了之後的轉變笑容又是如此自然。但是此時卻是被暗影的怒吼搞得丈二和尚—莫不著頭腦。
暗影不再理會疑惑的陳耀,說道
「我餓了。」
說完,便是小步跟上司徒小慈。
小推車旁邊,田越坐立不安,雖然桌前有碗飯,那晚飯確實使給他的,但是他沒有勇氣吃。根據他的消息,他知道這個紫衫女子就是至尊榜上第五的暗影,影的新一代領軍人。
司徒小慈乘了四碗飯,擺了幾碗小菜,陳耀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野菜,放進嘴里,說道
「從專業的角度來說,非常不錯。」
暗影接過司徒小慈遞過來的筷子,親切的說了一句
「謝謝,小慈姐姐。」
陳耀疑惑的看向兩人,難道兩個人認識?
暗影不滿的說道
「看什麼看?」
陳耀覺得這個女人有病,還是很嚴重的精神病,可能已經無可救藥了。一切的一切莫名其妙。一個風華絕代的美女成為了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有點病和心理扭曲想來也是正常的。陳耀如此想。
田越在陳耀的邀請下,含蓄有禮的端起飯碗,吃飯。雖然被兩個魔女完全無視。司徒小慈認真,婉約的吃飯,陳耀則是保持一貫作風,風卷殘雲,狼吞虎咽。
暗影的反應則是跟飯菜有仇,嚼飯的樣子就像是在咬仇人一樣,而陳耀夾什麼菜,她立馬搶在陳耀前頭夾走。陳耀疑惑,有點惱火的看向暗影。
暗影美目圓睜,不服氣的說道
「看什麼看,像個餓死鬼投胎一樣?」
靠,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忍耐是有限度的,莫名其妙的被吼了一通,甚至不請自來,吃著我的東西教訓我,陳耀緩緩的放下筷子,雙手捏的 里啪啦響。
對神經病真的不要跟她爭吵,不然別人分不清誰才是神經病。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揍扁她,打暈她,讓她安靜下來。
暗影完全不理會陳耀的憤怒,咬牙切齒恨恨的說道
「恭喜你,成為少年至尊榜上正道至尊榜上的第九人,陳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