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照接下來的程序,在張彪匯報完了農業局基本情況之後,就要由馮思哲發言了。
馮思哲座在會議室位置的最上首座,年輕的他用眼神環顧了一身,看到的是大家投遞過來的獻媚之意和驚奇之心。
是呀,二十三歲的實職副縣長,怎麼能不叫這些座在台低下己經三四十歲,甚至是四五十歲的科級干部們動容呢。看著比自己年輕太多的馮思哲座在了首位,成為了他們的領導,這些人心中也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感覺,是羨慕,忌妒還是恨呢?
怕是什麼樣的感覺都會有,但確難得的有人會去想怎麼樣努力工作,去超越馮思哲吧。一不說這樣的機會是很渺茫,他們的年紀在這里,上面又沒有什麼人幫著,想必真的在向年爬己經是很難了。二來大湖縣的政治氣候也在這里擱著,連副處級別的位置都是十分的有限,從副科入正科都快有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之感了,那就更不要說在向上爬了。
所有人都知道,怕今天看馮思哲都要仰視了吧。
眼神從大家的臉上一一掠去,在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一遍之後馮思哲終于說話了,「剛才听了張局長的一番發言,我對農業局的工作有了大概的一個了解,但說實話,我……很不滿意。」
很不滿意的話剛剛說完,就見座在前面的張彪和常務副局長平安全就是一愣,似乎他們從來沒有踫到過這樣的領導。領導向來說話都是比較含蓄的,縱然真的對下面人工作不滿也未畢就真的會說出來,往往會一點在點,從側面讓底下的人知道,而像這種當面打臉的事情的確是很少發生的。
可由不得他們思索更多,馮思哲在接下來的話中更是說出了讓許多人都心驚之語。
「同志們,我們大湖縣可以說是一個農業大縣,也就是說我們是要靠農業起家的,那農業局的工作就成了為全縣工作之中的重中之重。而做為全縣工作中最為重要的部門,我在這里沒有看到朝氣,沒有看到干勁十足的沖勁,沒有看到大家熱火朝天的上進之狀,甚至就是從剛剛匯報材料上也沒有听出什麼心意。我想說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同志們,大湖縣想改變,首先就要從自身抓起,而不是依靠國家的政策扶持或是拔款。那怎麼從自身抓起呀,我認為農業就要先行,我們要打出自有的特色,在一些可以賺錢的經濟作物上投入一些想法,用上一些心思,大湖縣想富只有先讓最下面的農民朋友們富了,那才能由下到上徹底的對我們大湖縣來一次改變。為此,我提一個建議,那就是從今天起,從張彪局長開始,在到每一位副局長,你們每人都分一到兩個鄉鎮,要根據每一個鄉鎮的不同做出相應最適合他們土地生長的規劃來,因地質宜,哪里適合種什麼,我們就種什麼,而不是強硬的由我們要求去種什麼。那到了年底,如果哪一位副局長下面的鄉鎮農業大豐收了,賺了大錢了,那我就獎勵他,給他升官給他提工資,換言之,如果哪一位領導之下的鄉鎮不利,那對不起了,到了年底你就給我靠邊站,我們農業局人才有的是,可不缺那種站著茅坑不拉屎的人。總之就是一句話,那便是以後的一切工資和職位評定全看個人能力,能者上,庸者下。」
「好了,以上就是我來農業局的建議,你們農業局黨委可以在會後研究一下具體操作步驟,然後整理成文字報到我這里來就可以了。」馮思哲說完了以上這些話後就由椅子上站起來,大踏步的向著會議室之外走去。
張彪從頭到尾沒有听明白馮思哲在講什麼,因為他不相信馮縣長說的話,在農業局他就是天,他就是說一不二的君主,而如今經馮思哲這樣一講,他己經明顯的看到有幾名排的非常靠後的副局長眼神之中己經冒出了久違的精光,他就知道有些人是真的把馮思哲的話听進去了。
張彪都不知道馮思哲到底是什麼時候走的,直到副手平安全小聲的問他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他這才如夢方醒,連忙的回到辦公室去給齊恆三打電話了。馮思哲是副縣長,他張彪斗不過他,如今也只有依靠齊恆三的力量了,他也相信齊恆三是不會允許這種能者上,庸者下的提拔領導方式,齊縣長喜歡的是听話的下屬耐听不是能干的下屬。
馮思哲從農業局中出來後,一上車臉上就多了幾分笑容,他相信自己的舉動一定會刺激到某些人,會讓一些靠迎風拍馬的人感覺到害怕,會讓一些有著真才實學的人興奮,這就是他所要的效果,他要的也就是大家的這種紛亂之心,大湖縣就像是一個身體各方面都太多閉塞的老人,如果想健康的成長下去,也是時候在有些地方進行一些手術了。
願望是美好的,馮思哲也做好了接下來要大動農業局的想法,可誰想到連著發生了三件事情,讓他不得不停下了改組農業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