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直說問題就好了。」馮思哲打斷了洛冰的話,因為這怎麼听怎麼向是在訴苦,而不是提什麼問題。
話被馮思哲打斷,洛冰心中就是一緊,看來果真被陳光明料到,在領導面前太過多的訴苦是不利的。她這就連忙的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一語中的的說道,「情況是這樣,陳秘書感覺到在縣委辦中在編人數是不少,可是實際工作起來的可用之人確是不多。」
終于算是把問題講出來了,馮思哲也算是听明白了。「噢,洛主任的意思是,縣委辦濫竽充數的人太多了,干實事的人太少了是嗎?」
「是的,陳秘書就是這樣講的。而同時他還提出了解決之道。」
「解決之道,好呀,說來听听。」馮思哲這一刻心情又好了一點。能提出問題的人有很多,但是即能提出問題又能解決問題的干部和同志那就很少了,如果這個陳光明真是這樣的人,那他真要好好培養培養,至少重用他來幫助自己那是一定的了。
「陳秘書的方法是這樣的……」見馮書記似乎起了興趣,洛冰這就把從陳光明那里听到的一套全部的給講了出來。
洛冰把解決之道講了出來,然後在馮思哲的示意之下走出了辦公室。在馮思哲考量了一下解決的辦法認為可行之後,十分鐘過去時,縣委辦主任顧玉成也出現在了縣委書記的辦公室之中。
「馮書記,您找我有事?」顧玉成來到了馮思哲的辦公室中,有些小心的問著。說起來這還是馮思哲到任之後主動的找他來商量事情呢。難道說是馮書記按捺不住終于要出手了嗎?顧玉成這樣想著,同時心中也多了一些的戒備。
「嗯,是這樣,有同志給我反映說是縣委辦人員不少,可干實事的人不多。這樣可不好呀,我們的縣委辦不能只趨于形勢,這里不是養大爺的地方嘛。現在縱看全國都在全力的發展經濟,而我們邱縣雖然有著金都之稱,可很多事情的工作效率確不是很高,所以我就在想,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可以改變這種現狀呢,要知道縣委辦的工作全縣各部門可都是會隨時注視的,如果說縣委辦的工作效率都提不上去,那可想而知,其實單位的工作效率會怎麼樣,顧主任你說是吧,你做為縣委常委之一,我想縣委是不是要帶一個好頭呢?」
听著馮思哲分析著縣委辦的事情,顧玉成就有一些不高興。當然不高興歸不高興,他是不會表現在臉上的。「馮書記,即然是有同志給你反映了這件事情,那我想你一定是想出解決之道了吧,說實話,縣委辦的工作效率的確不是很高,只是這也是老毛病了,不是說改就可以改的。」
顧玉成是有心給馮思哲出難題,他甚至都可以猜的到說這話的是誰。但這都不要緊,只要馮思哲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來,那又有何妨,反正國情就是這樣,不光在邱縣,在全國的很多政府部門都是這樣,總會有一幫子大爺站著茅坑不拉屎,但任誰也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來呀,他就不信年輕的馮思哲會有什麼好辦法。
馮思哲見顧玉成把皮球給踢了回來,臉上就是呵呵一笑,他等的就是對方問自己的意見。要說解決之道嘛,陳光明早己經替他想好了,說來這也不算是什麼稀奇的辦法,至少在後世時政府部門早就用了這個方法,只是現在還是九四年,這種方法現在拿出來用的確是超前了一些。但不要緊,只要能解決問題,馮思哲無所謂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嗯。听到顧主任說也有這種認識我很高興,看來你的觀察力也是很強的嘛。好,即然我們在這個問題上達成了一致,我看就這樣辦吧。你馬上就準備一下,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在縣委辦中舉行一種考核制度,這種考核制度分為筆式和面式兩種,凡是縣委辦現在的工作人員除了你顧主任之外,所有人都要進行考核,然後我們本著考核的結果能者上,庸者下。凡是在考核中不合格的人員全部調離縣委辦,分配到其它的工作單位,這樣一來,我相信在全是能人的縣委辦,那你們的工作效率就會很高的了,你說是不是呀。」馮思哲笑看著顧玉成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在說完之後,他還很注意觀看他的反映。
在馮思哲的注視之下,顧玉成老臉一緊。他真的沒有想到會有這種辦法。人都說進了政府工作,那就等于是拿到了個鐵飯碗,是一輩子吃喝不愁的了,可若是這樣的辦法被選用了,那是不是說明這鐵飯碗變成了紙飯碗呢?
「這……這樣恐怕行不通吧,我怕有同志會反對的……」顧玉成有些吭哧癟度的說著。
「有什麼行不通,能者上,庸者下,這是多少智商會選用的方法,為什麼在邱縣就行不通呢。在說我們也不是在全縣範圍內這樣搞,而就是以縣委辦為試點罷了,我看這就很正常嘛。國恩同志不都說,我們在走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嗎?那就是要模著石頭過河,所以我看我們邱縣縣委辦采取這種方式用人就是一條開創之道,是值得一試的。這樣吧,你馬上就回去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所以縣委辦的工作人員都要進行考試。」馮思哲大手一揮,根本就不听顧玉成的反對,這件事情就這樣被拍板的訂了下來。
顧玉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馮思哲辦公室的,他只知道自己出來的時候有些頭重腳輕。在離開了縣委書記的辦公室後,他盡力的調整了一下情緒,快速的向著魯克遠副書記的辦公室而去,這個時候是求援的時候了,那是因為他知道在縣委辦中屬于自己力量的那一部分人都沒有什麼真才實學的,比如說那個胡小松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雖然說他的檔案中寫的是中專畢業,實際上他是連小學都沒有上完的人,這樣的人面對馮思哲所說的那種考核,不就是要被第一批拿下的人嘛?不行,他不能允許這種考核制度在縣委辦中實現,他必須要找魯克遠說個明白。
在魯克遠的辦公室中,顧玉成把剛剛在馮思哲那里听到的全部講了出來。
在顧玉成講完這些之後,魯克遠陷入了沉默之中。
要說這種考核的制度他的確是沒有想到,但確不能不說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听說了,當然就他所知,在共和國的歷史上還沒有這樣的制度產生,但在歷史上確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古代的科舉制度不就是與這個大同小異嘛。
「魯書記,您可以替大家想想辦法呀,您也知道,馮書記其實就是想用這次事件來清理縣委辦,把靠向他的人給提拔起來,不服他的人,反對他的人給拿下,如果事情真的這樣辦了,那結果可想而知呀,縣委辦就將會是他姓馮的天下了。」顧玉成看著魯克遠關天不說話,不由的有些急了。縣委辦可是自己的地盤,他可不容許別人插手的。
「老顧你不要著急。要說馮書記這樣做也是為了提高縣委辦的工作效益著想,這是沒有什麼錯的吧。」對于這種正確的考核制度,魯克遠知道自己縱然是反對也找不到合適的借口,而且更為得要的是人家馮書記也說了,這次考核只是在縣委辦小範圍內舉行,不會在全縣采取這種方法的,更為重要的是不合格的人也不是讓他們馬上滾蛋回家,而還是可以充斥到其它單位去上班工作的,這樣他就更沒有什麼反對的理由了。
看著魯克遠似乎是沒有辦法的樣子,顧玉成真是急了,「魯書記呀,是您說的要找陳光明麻煩的,于是我就按照你說的做了,然後安排胡小松給他布置了很多工作,這才引起了他的反對,給馮思哲出了這麼一個主意。現在事情發展成這樣子,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呀。」
顧玉成說的肯切,說的也是事實。但這件事情確不是魯克遠可以管的了的。按級別人家是書記,自己是副書記,他這個副書記當然不能命令書記了。就事論事,人家說的是實情,做的事情也合理,實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你讓他又能怎麼辦呢。
「哎,老顧,你不要著急。我們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一招馮書記來的狠呀,完全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呀。我看這樣吧,你呢就吩咐下去,讓下面的人好好考試,如果實在不行,那我會安排其它的崗位給他們的,你放心,他們的職位不會變,保證在其它單位中也不會被邊緣化,你看怎麼樣?」這也就是魯克遠唯一可以做的了,保證讓這些跟著顧玉成的人不失去原有的地位,相信這樣一來,至少他們的怨氣會小很多吧。而關于縣委辦最終要听誰的問題,那說白了要怪還是要怪顧玉成平時看中的人能力都不佳,這也說不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