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月剛可謂是極盡的替著劉通儀說盡了好話了,在他看來,自己都這樣說了,那其它人一定會知道要怎麼樣的選擇了。
可出乎他意料的,在他這句話說完之後,新來的縣紀委書記呂卓確突然的發了言,「我並不太認同範縣長的話。」
「你什麼意思?」突然間有人如此直白的反對自己,範月剛很不適應,瞪著大眼楮看向呂卓,想要一個結果。
「沒什麼意思,不認同就是不認同罷了。在我看來,術業有專攻,你比如說我吧,以前在省督察室工作,就是去查人的,然後調到大湖縣任紀委書記,接著就來到了邱縣任紀委書記,這就是組織上充分考慮到我的所學,本著我的個人條件給我安排工作的。那同樣,即然許可新同志是農業局局長,而現在這個兼職副縣長也是為了將來做農業工作準備的,那為什麼要棄他不用,改用一個並不懂農業的人來做呢?我很不明白。」
呂卓這個人說話一向是直來直去,雖然說在大湖縣被馮思哲教的好了很多,可他骨子里那份張揚勁確是改不掉的,而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在開會之初,馮思哲就沒有讓他收斂性格的意思,而就是讓他直來直去,打破邱縣的這一汪清水。
只不過之前馮思哲的預想是由呂卓最先提出反對意見,然後在讓陶道田來支持他。可隨著江大全因為心里不平衡,沒有及時的接話,導致情況發生了一點的變化,好在這種變化是向好的方向發展的,還沒有月兌離他的控制和想像。
呂卓這一番言詞一出,頓時就讓範月剛有些啞口無言的意思。是呀,如果說沒有合適的人選,那就來一個瘸子里拔將軍,讓其它人學習這項業務來勝任這個工作就好了,但現在是有合適的人選,為什麼還要找別人替補呢,這完全的沒有必要嘛。
範月剛被呂卓這樣一說,是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一看這情況,魯克遠連忙出聲幫襯,「嗯,呂卓同志說的話很有道理,正常來講是應該這樣安排的。只是邱縣不同于其它的地方,呂卓同志又是剛來,有些不熟悉邱縣的工作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不知道,劉通儀同志是我們縣委重點的考察干部,而許方新不是,所以這件事情嘛,自然範縣長會這樣認為嘍。」
「少來,什麼縣委的重點考察干部,我以前怎麼沒有听過這個詞匯呢。在說了,大家都是黨員,都是邱縣的干部,有機會為什麼不能公平的竟爭一把呢,我不贊同你的這個提議,我要求采取選舉投票的方式。」
呂卓可是一點也沒有給魯克遠面子的意思。在他看來,在邱縣之中也就只有馮思哲的話會讓他改變想法,其實人沒那個資格,也沒有那個能力。
呂卓這樣一說,那範月剛也來了氣,「好,投票就投票。」
範月剛不相信呂卓不過是剛來邱縣的一天的紀委書記,憑他怎麼和自己斗。他更相信,只要是投票選舉,那他就一定會勝的。
魯克遠本來還想說不要這樣做,因為今天範系少了一個吳士有,在票數上未畢就可以佔有什麼優勢的,只是他這話還沒有說出口,那範月剛就己經決定了,這讓他那欲說出的話只好又咽回到了肚子里。
範月剛開口把投票的事情訂了下來,馮思哲把這一切發生的事情都看在了眼中。
尤其是看到江大全遲遲才開口,而陸斌與顧玉成也並無太多要幫著劉通儀上位說話的意思,他就明白,對于這位想上位副縣長的大清鎮委書記,看來在範系之中對他的支持還沒有完全的達到統一,他們內部本身就存在著這樣和那樣的問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許這就是一個機會,一個給範系人馬當頭一棒的機會。
「好呀,即然範縣長說要投票,那我們就充分的尊重這個選擇,我看就投票選舉好了。」馮思哲很快的有了決定,在範月剛說完話後不久,他就把這件事情定了下來。
馮思哲做為縣委書記也這樣說了,如此就等于不再給範月剛找其它借口的機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魯克遠心頭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好,那就定下來了吧,還請馮書記主持。」範月剛倒是沒有想太多,鍘才不過是被呂卓一激之下做出了這個決定,而實際上他也相信就算是吳士有不在了,投票定副縣長的事情他也會有著很大勝算,畢竟在邱縣除了範系之外,其它的縣委常委們都是各自為戰,不足為慮的。
點了點頭,「好,那下面我們就進行組織程序,對我們邱縣兼職副縣長候選人進行投票選舉。」馮思哲一幅充分尊重範月剛的樣子,然後還向著其人善意的點了一下頭,接著又說,「那下面請支持大清鎮委書記劉通儀為副縣長的同志舉手。」
「噌。」縣長範月剛和縣委副書記魯克遠是二話不說就把手舉了起來。
做為推薦的人江大全也沒有等多長時間,手也是舉的高高。
這就等于是三票了。然後就見範月剛一個勁的向著還座在那里無動于衷的陸斌和顧玉成使著眼色。
盡管範月剛也知道這兩人現在和吳士有的關系搞的很僵,而這個劉通儀恰好又是吳士有推薦的人,他們這會不給面子,不投贊成票也很正常,只是這個時候確不是計較那些的時候,什麼叫大局為重,此刻就是這樣。
面對著範月剛那投來的不住打量的眼神,顧玉成是不敢不給面子,他知道現在自己在新任書記馮思哲那里沒有什麼好印像,如果這會在把範月剛這個縣長也給得罪了,那幾乎在邱縣他就無什麼立足之地了。這樣,在範月剛的注目之下,顧玉成不得不把手舉了起來。
相對顧玉成來說,那陸斌的主意就要正很多,至少他有那樣的實力不擔心會在範月剛面前失寵,只是他這個人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他心中也是有一定大局觀折,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和吳士有爭斗的場合,這樣,在顧玉成把手舉起來之後,他也就跟著把手舉起來。當然,他這樣做並不是受了範月剛的壓力,而的的確確是給面子,是為了範系著想的。
眼看著顧玉成和陸斌的手都舉了起來,範月剛終于不是松了一口氣,有了這些人支持自己,那基本上劉通儀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他是不相信其實的縣委常委們會如此的齊心去支持另一個候選人的。
「五票。」看著在無他人有要舉手贊同的意思了。馮思哲輕聲的把對劉通儀選舉的結果講了出來。然後他又說道,「好,下面請支持農業局長許方新同志為副縣長候選人的同志請舉手。」
「蹭」呂卓是當仁不讓的先舉了手。然後跟著他副縣長陶道田也把手舉了起來。
看著如自己預期般的只有兩票,範月剛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那樣子好像在說,「哼,想在邱縣和我斗,那你們還差的遠呢。」
然範月剛的這份笑容並沒有保持多長時間,就隨著宣傳部長楊永好和統戰部長柏有申的舉手而凝固在那里。
這兩個人在邱縣可是有著老好人之稱的,平常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兩人都是一幅置之事外的樣子,可為什麼今天確突然高調的要支持陶道田與呂卓的這個決議呢?難道說是因為呂卓做通了他們的工作?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呂卓太不簡單了,不過才來了邱縣一天就可以說動這些人支持他。看來,以後的邱縣將不會是一家獨大的場面了。
範月剛的臉色有些不好,可還不算太糟,畢竟現在對方的票數比自己還差一票,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想著不會在有人支持呂卓和陶道田了,他就把目光看向了馮思哲,意思是讓馮書記把結果宣布出來。
但一向自大的範月剛在這個時候確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馮思哲做為縣委書記是不假,但他一樣有自己可選擇性的投票權。而且要說的是他的投票份量還很重。因為他不光是縣委書記,一縣最高領導者,同時他身上還兼著邱縣武裝部第一政委,黨委第一書記的要職,也就是說他實際上還管理著武裝部呢,這樣一來,他的一票要說頂兩票做不到,可絕對其它的一票要多很多分量的。
而如此接下來馮思哲投票支持許方新,那結果就發生了明顯的改變。那時縱然大家都是五票,可因為馮思哲票數的份量在那里,最終他選擇的人還是會勝出的。可問題是馮思哲真的會投票給許方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