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月剛一把按住了趙好要拔打電話的手,「不要,不要打電話,現在魯書記不在了,我不能在住院,不然的話,事情就變的更加無法控制了。」
範月剛還算是清醒的,他知道陷害呂卓的事情一旦暴光,那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他之前對馮思哲動手時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可在他看來,縱然就是借著罷工事件拿不下馮思哲,但他想反擊也不會有那麼快的,只要自己保護措施得力,想來問題不會太大的,可是他斷然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樣沉的住氣,竟然一早就找到那個陷害呂卓的女孩,確一直不露聲色,就等著自己展開攻擊。現在好了,魯克遠被紀委帶走,吳士有還不能官復原職,如今的邱縣縣委常委會上,他的勢力己經降至了最低,此時此刻他己經沒有什麼能力可以阻擋馮思哲政令的開展和落實以及執行了。
「範縣長真的沒事嗎?真的不用我把醫生請到這里來嗎?」趙好做為一個秘書想的確不是很多,他一心想著就是怎麼服侍好現在這個領導,然後借機生官發財,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不用,不用叫醫生,我沒什麼事情的。」範月剛擺了擺頭,一幅我無事的樣子。「這樣小趙,你把陸副縣長,江部長,顧主任都叫到我的辦公室來,我有話要對他們說。」
此時的範月剛決定要開會研究一下,他要想辦法馬上統一戰線,在魯克遠不在,吳士有沒有復職之前,範系不能在受到什麼打擊了,不然的話,事情就真的不好辦了,邱縣就真的不在是範系的天下了。
趙好看到領導真的無恙,這就連忙的點了點頭,「好,範縣長,我這就出去打電話。」
十分鐘之後,邱縣組織部長江大全來到了範月剛的辦公室門口,他一到了屋門之後,正听到範月剛在訓斥著他的秘書趙好。「這是怎麼回事,陸副縣長去市政府匯報工作,我這個做縣長的怎麼不知道?」
「範縣長,我也不太清楚,是我剛才給陸副縣長傳信讓他來開會時,發現他不在辦公室,然後打他的隨機大哥大,這才知道他臨時被叫去市政府開會了,而具體是開什麼會,我也不知情。」趙好有些為難的回答著,他不過是一個縣長秘書,那副縣長要進哪里怎麼會和他打招呼,或是請假呢。
範月剛听著趙好的解釋,也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又問道,「那顧主任呢,他是怎麼個情況,他為什麼接到你電話說不來開會?」
「哦,顧玉任說了,剛剛馮書記給他打了電話,說是要和他商量安排過年領導值班的事情,讓他不要走開,他這才打電話來請假,說是不能來開會了,希望範縣長理解。」對顧玉成的事情,趙好倒還是知道一些的,見領導問起,他是連忙的解釋著。
「什麼?馮思哲找他開會,他就答應了,我找他,他倒是要推辭一番,他是怎麼想的。」听著趙好替顧玉成說出的借口,範月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想那顧玉成算是什麼東西,本不是範系的人,若不是因為他在弄倒前任縣委孟書記有功的份上,他還不想要這個人呢,現在好了,眼看著範系要受挫了,他也想遠離範系這個是非之地了嗎?
範月剛很生氣,這讓在門外听到這一切的江大全也可以感受的到。本來魯克遠被紀委帶走,江大全就感覺到很害怕了,這樣範月剛一叫他來,這他才馬上趕來,為的就是想與之商量一下對策。可是現在一听到屋中的對白,想著自己還真是傻呀,眼看著範系就要完蛋了,所有人避都唯恐不及,而只有自己主動的第一個趕來,那不是傻是什麼。
想著這些,江大全身子一轉,就迅速的離去了。即然大家都不在看好範系了,那他干嘛還要選擇在這顆樹上吊死呢,干脆自己也閃好了,或是干脆的想著去投奔馮思哲,人家現在可是如日中天呀,範系費了那麼大的力氣組織了一次全縣金礦大罷工,可是人家只用了幾個小時就輕松化解了,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人家的能力和手段嘛,放著這種人不去投奔,不去巴結,還跟著範月剛有什麼前途嘛。
江大全是轉身走了,走的很決然。他不知道的是陸斌的確是被市政府叫去開會了,這算是一個巧合,因為市政府想知道在這邱縣幾個小時的罷工中,經濟損失有多少,需要一個具體的數字,這樣才讓他去匯報工作的。而那顧玉成則是被馮思哲主動的留下商量過年縣領導值班的問題,說來這也是個巧合,只是都趕到了一起,就讓江大全心中生出了懷疑。
在範月剛的辦公室中,他又等了二十分鐘,竟然也不見江大全前來,這他便怒問趙好,「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江部長答應過來的嘛,這都多長時間過去了,他怎麼也沒有了影子?」
「啊?這個呀,我現在就問問,現在就問問。」趙好這一會被範月剛給罵的有些心慌意亂,現一听江大全還不來,這便馬上跑到辦公桌旁拿起了電話打了過去。可電話連響了數聲,還是無人接听,他哪里會知道,此刻的江大全己經在馮思哲的辦公室之中了。
馮思哲其實也很納悶的,突然接到秘書陳光明匯報,說是組織部江部長要前來匯報工作,他听了也是一愣。這個江大全一向匯報工作都是去找魯克遠的,可以說從他當了縣委書記之後,江大全來找他單獨匯報工作那是一次都沒有,而這魯克遠剛剛被帶走,他就要前來匯報工作,這是怎麼個意思呢?
馮思哲有些想不通,心道,見了面什麼都知道了這樣便答應了陳光明,讓江大全來了後直接進來就是。
馮思哲不是不去想江大全會投靠自己,而是不敢想,因為江大全也算得上是範系的核心成員之一了,這樣的人會如此輕而易舉的就投奔到自己的手下嗎?會有這麼容易嗎?因為他認為不容易,所以他不太相信這會是真的。
江大全在陳光明的引領之下走進了縣委書記辦公室,在馮思哲的辦公桌對面,他筆直的站定。
「喲,江部長來了,請座吧,光明給上杯茶。」正在看著文件的馮思哲抬頭看了一眼江大全之後,讓陳光明給他倒茶。
「陳秘書不用那麼忙呼了,我不渴,這一次來就是向馮書記匯報工作的,不用那麼麻煩。」江大全一臉的笑意看向陳光明。做為組織部長,他很清楚陳光明當上縣委書記秘書的一系列流程,他更是從剛剛馮思哲對陳光明的稱呼上感覺到了一些的不一樣,一句光明讓他知道了兩人的關系己經很親近了。而此時他想從範系入馮系,那就需要與像陳光明這樣的人搞好關系,關鍵時候能幫他美言兩句,在這種情況之下,他還怎麼會讓其給自己倒茶呢。
江大全的低調謙和讓陳光明一愣,對方如此的客氣讓他有一些的不適應。照說自己是秘書,人家可是縣委常委,這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對方對自己的這種態度實在讓他受不了。
只有一旁站著的馮思哲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從江大全對陳光明的態度上,他看出來了,這一次江大全過來弄不好真是示好的,難道說僅僅是抓了魯克遠江大全就挨不住,要背叛範系了嗎?若真是這樣,此人還真是一個沒有骨氣的人,不過話說回來,此時此刻馮思哲需要的也就是這種沒有骨氣的人,他需要範系人員的投誠,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對範系了解更多,對其下手時才可能會更為準備和不留後患。
「好了,光明,即然江部長如此的客氣,你就不必給他倒茶了,不如就和我一起听听江部長的匯報好了。」馮思哲出手替陳光明解了圍,同時還要求對方也留下一同听取匯報。
陳光明本來被江大全的態度就弄有的些不知所以了,此刻在一听馮思哲的話,更是一愣。「啊?什麼,我也留下來?」
「沒錯,我想江部長應該不會反對的吧。」馮思哲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江大全,等著對方的回答。
江大全心嘆了一聲,都說馮思哲年輕是毛頭小子,可現在看來人家的觀察力一點也不弱于上歲數的長者,自己不過是讓了一杯茶而己,就讓對方看到了自己的心境,自己此來的用意,這個人厲害呀,真是厲害呀。「當然,我當然不會反對了,我想我接下來的匯報應該有不少需要記錄之處,如果陳秘書在的話,會幫助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