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思哲是明知道他們兩人是何意,但確還是明知顧問,這就讓李海文書記的臉上掠過了一絲不好的感覺,那就是似乎在第二批農業轉型之中花南區沒戲了。想想也是,市里己經傳出了風聲,那就是在第二批共三個名額的農業轉型之中,八縣給兩個名額,二區給一個名額,那樣說來的話,花北區與花南區就只有一個區能夠趕上下一次的農業轉型了。而兩區相比,花南區是一點便宜也不佔的。
首先花北區的經濟底子比花南區強一些,如果是進行農業轉型,顯然花北區的改變就會比花南區更快一些。再者,花北區委書記朱金奎可是市委常委,憑站這樣的一層關系,花南區也是爭不過人家的。
可盡管如此,李海文還是想前來一試,畢竟有些事情如果不努力,那就更是一點結果都不會有了。
「馮市長,是這樣的,我是想問……」
李海文不過是話剛說到這里,那市政府秘書長牛就說話了,「我和親家是想請馮市長吃一頓飯,同時向您匯報一下花南區的經濟情況。」
牛突然的把話叉開,就是因為他看出來馮思哲似乎也有他的難處,他不想讓事情就這樣談崩了,這樣的話可是沒有什麼好處的,所以他是巧妙的提出了要請馮思哲吃飯,同時又把自己的李海文的關系給講了出來。
馮思哲本來想著如果對方真的提出來,那他就一口回絕便是了,畢竟花南區與花北區相比是一點優勢也不佔的,而他又從側面了解過花北區書記朱金奎與市委副書記阮貴本的關系很不錯,這樣的情況之下,如果農業轉型的有了定論,那阮貴本是一定會力爭的,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馮思哲也感覺到花南區的希望是渺茫的,如此情況之下,能夠現在就把希望之門給李海文關死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是現在牛突然說李海文是他的親家,這就讓他有些無奈和為難。
牛畢竟是市政府的秘書長,說白了就是市政府這一塊的大管家,許多市政府方面的事情都需要他的配合才能夠做的更好,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初來蓮花市並不久的馮思哲是不想和他鬧什麼矛盾的,這樣對以後的工作肯定是不利的。那不好得罪他,也就等于不好直接開口拒絕李海文了,想一想,也許他一起吃頓飯,把事情說的朦朧一些,間接一下或許還可以讓對方接受,把事情給解決了,這樣他便點了一下頭,「那好吧,正好到了吃中午飯的時間,不如大家就一起吧。不過,我剛來蓮花市不久,我想這頓飯還是由我來請你們吧。」
听到馮思哲同意去吃飯了,牛連忙的就點著頭說,「好,太謝謝馮市長給這個機會了。不過飯一定是要由我們來請的,馮市長也說了您來蓮花市的時間並不久,理應由我們來請你們嘛。」
「是的,是的。」听到親家這樣說,李海文也是一個勁的直點頭。雖然他也感覺到自己所在的海南區不一定可以搶的過海北區,但能夠和馮思哲一起吃飯,增進一下感情,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如此,三人說定了,馮思哲這就穿上了外套,叫上了秘書陳光明,一行四人走出了市政府大院。在大院門口,馮思哲的車子和李海文的車子早就等待在這里,兩輛車拉著幾個人向著不遠處的蓮花大酒店而去。
市政府離蓮花大酒店的距離並不是很近,需要走過幾條街道才可以走過。趁著這會的工夫,馮思哲就想著閉目休息一會,他天天是一到辦公室就要忙著工作,這對于他來講,實在是太累了。
車外的雨點之聲砸在窗戶上,發出輕微的叮叮響,這種聲音是很適合人小眯一會的,就著這樣的氣氛,馮思哲就閉上了眼楮。
本想著要好好的睡一會呢,可是剛剛閉上眼楮不到一分鐘,就听到座在前排副駕的秘書陳光明說了一句話,「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是呀,真是有些不像話,怎麼能這樣呢。」司機李爽的聲音也是跟著而至。
突然的听到自己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都這樣說,馮思哲這就睜開了眼楮,問道,「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板,您看……」陳光明也不顧忌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打擾到了馮思哲休息,反而是在他問出了這句話之後,就把手指指向了車左面的一側。馮思哲的目光順著對方手指向一看,入他眼的就是蓮花市第一重點中小學的牌子,而在牌子之後是一個大操場,在這小雨之中,看到是一幕讓馮思哲也十分氣憤的景像。
「李爽,給我停車。」看到那一幕之後,馮思哲真的是有些生氣了,直接就下了命令讓李爽停著。
為此,馮思哲的奧迪車就在一中門口停了下來。接著,轎車後排的車窗就被放了下來,待馮思哲看到的情景更為清晰的時候,他這就直接的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馮思哲冒著小雨而下,這讓座在副駕的陳光明反應不急,他是連忙的拿著身邊的雨傘就開車門跟了過去,幾步跑到馮思哲的身邊,把傘遞了過去就說道,「老板,您還是先打上傘,不要著涼了吧。」
「把傘拿開,你難道沒有看到那些小學生們正在被雨水澆打嘛,啊?你還不快去把這里的負責人找來。」馮思哲沒有理會陳光明的關心,更沒有要被雨傘遮水的意思,而是邊下指示雙腿邊繼續的加速直向前走去。
原來馮思哲看到的一幕是有十幾個穿著漂亮可愛花裙子的小學生正在雨水之中跳舞,而在這些跳舞的女孩子對面則擺放了一張長長的辦公桌,在辦公桌下座著的是一些道貌岸然的穿著西裝的所謂領導。雨水在下,那些可愛女孩子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濕了,但還是沒有人讓她們停止跳舞,相反那些座在辦公桌後的領導們確依然的看著是津津有味,說到其中的理由,當然是這些領導的頭上有人打傘,他們感受不到小雨的淋頭了。
看著祖國的花朵,祖國未來的希望竟然這樣不受人關心,反之那些人模狗樣的官員們確座在那里毫無感覺的欣賞著這一幕,極有愛心的馮思哲又怎麼受的了,這也就不怪他會讓李爽馬上停車由他來「多管閑事」了,這也不怪陳光明和李爽為什麼都這樣說了。
馮思哲穿著打的很光亮的黑皮鞋踩著雨水大步的向現場靠近,越是離些孩子近了,他就越是氣憤,他看到有的小朋友正因為雨水的寒冷而渾身發冷,手腳打顫呢,這樣的情況之下,那些台上之人怎麼還忍心看的下去呢。心中想著這些孩子若是小悅卿和小國鋒,那要怎麼辦,做為家長的看到這一幕會不會發瘋呢。
「朱書記,王市長,你們看這都下雨了,是不是可以讓孩子們停下來了,一會就到了放學時間了,那時孩子們的家長都會來的,若是讓他們看到了這一幕那事情就不好辦了。」在臨首那臨時搭配出來的辦公桌旁,一位帶著眼鏡的五十多歲中年人正在不住的哀求著什麼。
「哎呀,我說許校長,這還不是沒到放學的時間嘛,再說了,我們可是受你們邀請來看這個節目的,你們怎麼可以不讓演完就結束呢,這對領導也太不尊重了吧。」副市長兼主管教育的同時也是市教育局的局長王喜波在那里不撓不癢的說著。
「可是……」一听到王喜波這樣,那個己經被雨水打濕了半個身子的許校長就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可是什麼,還不讓學生快一點回到班級里去,難道你們非要看到孩子們受到傷害,生病嗎?」走過來的馮思哲正好是听到了這些對話,听著情況都這樣了,那王喜波還是不著急不著慌的,他是先惱了,他是大步的走到了這臨時的辦公桌前,怒吼了一聲。
馮思哲這一怒吼,馬上就把眾人的眼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來。待看到眼前之人是馮思哲時,那座在辦公桌(主席台)中央的朱金奎和王喜波明顯眼光中閃過一道害怕的目光,可還沒有等他們說什麼,他們旁邊站著的那些打傘的年輕人中就有人高聲問道,「你是什麼人?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呢。」
也許是有人看馮思哲太過年輕了,並沒有把他當成一回事才會有此一問吧,可此時的馮思哲是真的生氣了。本來正在氣頭上的他現在又被人制問,試問一下,他如何的不發彪呢,在看著那些在雨中站著的可憐的孩子們,他更是痛心,這一怒加一怒之下,就讓他大步的走到了那辦公桌前,對著一張桌子伸手就掀,一把力氣過去,那桌子就被掀倒在地,砸到地上,濺的雨水四起,其中還有一些雨滴就這樣撒到了那朱金奎和王喜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