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牟國陽不當一回事，馮思哲心中樂著，嘴上確是裝做很驚訝的說著，「原來是這麼回事呀，那也就是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了，那許玉權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當然不會有問題了，如果有問題我還會向組織部提議他嗎？」牟國陽一幅許玉權真的沒有問題的樣子說著。
「好，即然是這樣，那就請牟國陽同志在這份考察許玉權同志沒有問題的文件上簽字吧。」馮思哲看著牟國陽就要上套了，這就拿出了一份文件，遞了過來。
文件的確是市委組織部的調查結果，不過上面沒有寫有許玉權有什麼問題，而在文件的下一方，也的確是空出了一大塊，其中有一個推薦人欄是空著的，很明顯，馮思哲就是要牟國陽在這個地方簽字。
牟國陽大概的看了一眼這個文件，又抬頭看了看馮思哲，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他就揮起大筆在文件上簽了自己的大名。
看著牟國陽真的簽了字，馮思哲就連忙的把這份文件收入到了自己的抽屜之中。
牟國陽沒有太理會馮思哲的舉動，而是在簽完字後問著，「馮書記，事情是不是談完了，如果完事了，我就回去了，我那邊也有工作要處理呢。」
「別著急嘛，即然牟書記來了，就多座一會，我在給你看一份文件。」馮思哲笑著從抽屜之中又取出一份材料，這就遞了過來。
懷著有些不太明白的心情，牟國陽接過了文件，慢慢的看了起來，這一仔細看，他的頭上就出現了一層層的汗水。這份材料之中記載的全是許玉權以權謀私和為非做歹的證據，可以說如果這份文件公布于眾了，那許玉權不要說當統計局長了，就是任市委副秘書長也是不夠格的，紀委部門請去喝茶才是最應該的事情。
「馮書記，這……這是什麼意思？」大概的看了一眼文件之後，牟國陽這才明白自己是上了套，他剛剛可是在推薦許玉權任統計局長的文件上簽了名的，如今就有了這麼一份文件，那不就是說自己識人不明嗎？這個馮思哲好手段呀，牟國陽在心中嘆息了一聲。
「沒什麼意思，就是把組織部考察的結果給你看看，我想做為市委主管人事的副書記，你是有權知道的，對嗎？」馮思哲一幅笑而無害的樣子說著。
「你……」牟國陽很想指手馮思哲的鼻子說兩名罵人的話，但他想了想還沒是沒有說出口，現在自己的痛腳被人別人抓著呢，還是不要這樣囂張的好。
「我什麼我。」不等牟國陽發火，馮思哲倒是先發火了。「做為一名主管人事的副書記，又在同大市工作了那麼多年了，難道有關許玉權的事情你會一點不知情嗎？你還敢推薦他去任一部門的領導，你是不是糊涂了？還有，我看了這些材料一直在想，要說僅憑著許玉權一個市委副秘書長，怎麼可能連開四家小煤窯而無人去管呢，所以我充分的懷疑他的背後一定還有人，我己經想過了，讓市紀委插手去查這件事情，如果沒有結果就報省紀委，我就不相信通過些查不出一條大魚來，是不是呀牟書記，我看你就和我一起打報告好了，怎麼樣？」
先是批評了牟國陽，接著又說出了自己對這件事情的想法，這讓牟國陽听的是一愣一愣的。所謂的許玉權身後的人不就是自己嗎？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查了下去，那下一個倒霉的一定是自己了。其實不用說，關于這一點，想來馮思哲也是有數的，他之所以和自己說這些，就是為了告訴自己，不要輕舉妄動罷了吧。
牟國陽在馮思哲的指責之下，不敢在說話了，腦子也是飛快的在旋轉著。他在想，即然馮思哲明明知道是自己在給許玉權撐腰，那他為什麼還要告訴自己呢，以他市委書記的身份，完全的可以直接的給省紀委打報告，或是指示市紀委展開秘書調查的才是呀。那他不做這些，反倒是和自己先說了，這代表的是什麼呢？
有些不太明白馮思哲話中的意思，牟國陽抬頭小心的看著馮思哲，他想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時的馮思哲己經恢復了平常的面孔，不在像剛才發火時一樣了，而是找開抽屜，取出了一包內供大中華香煙，給牟國陽扔了一根。
對于馮思哲在拉抽屜，的確是牟國陽嚇了一跳，他害怕馮思哲的辦公抽屜之中在有什麼不利于自己的證據，要是那樣，他就徹底的被動了，現在看著人家是給自己拿煙，這他才長出了一口氣，放松了不少。
「牟書記呀，其實對市統計局局長的人選，我之前也有考慮過，我想為了不讓統計局的工作陷入被動與混亂還是應該由他們內部中選出來最好，而現在的統計局副局長陳步雲也是一個不錯的干部，想他在統計局當副局長都六年了，可以說對那里的工作是非常熟悉的，如果可以換成這樣的人去接任這個局長之職，那對工作交替來說一定是最好的選擇，你說是不是呀？」看著時機差不多了，馮思哲這就把陳步雲給拋了出來，說出了自己這次談話的真正目的。
本來牟國陽還在猜馮思哲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現在一听這些話，他才算是明白。敢情總是拿許玉權說事，但確一直沒有什麼舉動，就是因為馮思哲在考慮著讓陳步雲當選統計局長呀。若是這樣說，還是合適的，推陳步雲上位，可以保住許玉權，同時也保住了自己，這可就是好事情了，這是合適的，但接著牟國陽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縱然自己同意了，可是其它的甘系干部會同意嗎？他們會讓陳步雲去擔任這個要職嗎？如果這個位置被馮思哲給拿下了，那他隨時就可以來查自己等人的帳務了，這就等于過早的埋了一顆定時炸彈呀。
看著牟國陽不語，馮思哲的聲音就有些不善了「怎麼？牟書記不同意？還是要堅持讓許玉權這樣的問題干部上馬？」
「哦，不是不是。」听著馮思哲這樣問，牟國陽連忙是擺著手。「我不是不同意，更沒有了讓許玉權上位的想法，我就是在想，就算是我同意了，可是其它的市委常委們會同意嗎？光是我們兩人同意了，這也不行呀。」
「呵呵，這不要緊，牟書記不是在同大市工作很多年了嗎？對于這里的人和事你是最清楚的，我想你一定會有辦法說服他們的，是不是呀。」馮思哲是不著不慌的把這個問題扔給了牟國陽。
「什麼？馮書記的意思是讓我去做那些同志的工作？」听到馮思哲的這種說法，牟國陽就是一愣，這不是在難為自己嘛。
「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牟書記工作能力這麼強，我想這不過就是小事情吧。你放心，這件事情做了，我就會先把許玉權的事情放一放的，你看這總行了吧。」馮思哲看著火候夠了，這就提出了交換的條件。
要說馮思哲實在不想拿這種事情做交易，但沒有辦法，現在的同大市局面，他想靠一人之力就讓陳步雲任這個統計局長，顯然是不現實的，唯有拿許玉權的交換了。他也清楚如果有甘系力保的話，就算是許玉權出了問題，那也不能把牟國陽怎麼辦的，最多人家就是一個檢討罷了，這于大局沒有影響。與其這種不痛不癢的斗爭，還不如利用這件事情換一個統計局長來，這樣的話，那以後他在工作起來就會主動的多了。
馮思哲的這種交換方式馬上在牟國陽的腦海之中回蕩著，他在開始考慮著這件事情的可能性。說白了，他就是在想著以自己能不能勸動其它甘系人同意這個決定而己。
「好了，牟書記可以回去好好的考慮一下，我這里不急，等你什麼時候想好了，在來告訴我就可以了。」馮思哲並不急于催著牟國陽，對這樣的人，你若是摧的太緊了，反而會起到不好的效果。
其實看著牟國陽現在的狀態，馮思哲心中都有底了，他相信牟國陽一定會答應這個條件的，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己。
的確，牟國陽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後，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接著馮思哲所說的做。現在的同大市雖然說甘系的勢力不假，但因為馮思哲的到來，明顯甘系根基己經動搖了，甘豪更是不止一次的說這些都是自己工作不利的結果引起來，如果這時他在犯了什麼錯誤，保不齊其它甘系人就會順勢給自己下套，把自己拿下，換來其它甘系領導人，畢竟可以做同大市的甘系領頭人，這可是很多甘系干將們都很羨慕或者是說妒忌的事情呀，現在的情況他最好不要出錯的好。
至于其它的甘系人，牟國陽相信只要自己位置不變，他說的話，這些人還是要給三分面子的，在說馮思哲不過就是要一個統計局長而己，給他就是了，堂堂的甘系還能因為一個統計局長的位置而倒了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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