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笑,馮思哲對著奚美丹和段雲鵬說道,「丹姐,段少你們的顧慮我都是清楚的,的確,如果說僅僅是看眼前的利潤這些錢是不足以讓你們動心的,但我想以兩位的目光應該不會只放在眼前才是。」
「什麼意思?難道朱家還有其實沒有被人收購的產業嗎?」奚美丹听了這話有些糊涂,朱家還有什麼,她可是派人調查過了,基本上屬于朱家的產業都己經便賣了,對于這個沒有油水可榨的雞,什麼人還會在有想法嗎?
其實奚美丹這樣想倒也沒有錯,從小到大,他們所看到的學到的都是利益為上,對于沒有利益的事情他們是不會輕易去做的。縱然就算是馮思哲突然間遭遇了巨大的困難,那也許他們也都會放手離去,這一點奚美丹懂,馮思哲也懂,德興民和段雲鵬更懂。
對于奚美丹的問題,德興民和段雲鵬其實也有,只是沒好意思問出來而己,有些事情女人開口去談應該更合適一些才是。
面對這個問題,馮思哲是必須要回答的,就是沒有人問他也是要說的。「呵呵,這個問題很有意思,不錯,如今來看朱家是沒有什麼產業值得我們去收購了。」第一句話,馮思哲好似是給出了答案,可接著他又來了一句,「但是他沒有,你們又怎麼知道別人沒有呢?」
「什麼意思?我們說的不是朱家的事情嗎?怎麼又扯起別人來了?」奚美丹不解的問著。
「當然要扯別人了,請三位想一想,朱家的事情是個例嗎?做為三位來講,怕是見慣了家族間的興起與衰落吧,試想一下,如果今天你們去挽救了朱家,那別人會怎麼樣,又會怎麼看,以後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時,那些己經面臨危險的人,走投無路的人是不是要把投奔你們做為最後一根稻草呢,想一想吧,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的產業將會何其的便宜,如此一來,從中有多少利潤那可謂是不能想像呀。」馮思哲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理由,這一點是經過他想了好一陣子才總結出來的,古人有殺雞給猴看,他有救雞給猴看,這便是利。
馮思哲所說的顯然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現在一听這個言論,三人不由的都不作聲了,顯然他們也在心中衡量著這句話的重要性。
馮思哲則是不急不緩的,他知道眼前三人都是胸襟寬廣之人,都是有野心的人,和他們這樣的人打交道,那就要把題做大,你的題面太小,怕人家還不會怎麼感興趣呢。正是抓住了這種心里,馮思哲在說完了這些話之後,其人是放松的很,他相信自己能說服了他們。
大約是兩根煙的工夫,包廂之中誰也沒有說話,奚美丹是一個勁的喝茶,德國恩與段雲鵬則是在一個勁的抽煙,顯然他們都在考慮著馮思哲的說法是不是行的通,如果行的通,那以他們的能力是不是能夠保著以經千瘡百孔的朱家無事,這也是需要思考的,如果他們沒有這樣的能力,那這個活當然就不能去接了。
馮思哲也不著急,也不催著,仿佛他就是四人中最閑的一個一般,而實際上他確是最忙碌的人,剛從飛機上下來僅是回四合院見了外公外婆一面就來到了長興俱樂部,他的時間的確很緊,現在趁著這個時候假寐一會倒也算是不錯。
「行了,馮少,你就別裝睡了。」看著馮思哲真的要睡著了,甚至那有些均勻的呼吸聲都可以听見了,段雲鵬就連忙打斷了正在睡著的馮思哲,而此時他也向著德興民和奚美丹遞上了眼神,等取得統一之後,他在看向馮思哲時,就有底氣了很多。
「啊?什麼情況這是?」剛才這一會的工夫,馮思哲還差一點就睡著了,昨天晚上批文件到半夜,今天一早又趕飛機,而在飛機上小悅卿又問這問那,他也沒有撈到睡覺,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時間,是應該補一下子的。
「什麼情況,我來問你,如果想幫朱家,以什麼程度為限?」段雲鵬還是想听听馮思哲的想法,如果說在保朱自通的父親朱良民回到津沽市任市長,那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了吧,畢竟那麼多問題可不是空穴來風,且有些問題己經做實了,不可更改了,在想官復原職,那就是他們的父親和長輩也幫不上忙的。
「嗯,這倒是個問題,我個人認為只要保朱家沒有人判刑,沒有人死人就可以了。」馮思哲對這個問題也曾想過。要說朱家和他趙家不一樣,至少趙家沒有利用職權貪污過什麼,可朱家的確是利用其職位給他們自己辦了不少的私事呀。要說這樣的情況下判他們幾年也是應該的,可考慮到這樣的人你就算是給他扔進了牢記之內也是浪費國家的糧食,那還不如不關呢,以這條理由換取一些金錢補入國庫,多做一些為民的事情那才是實惠。
當然,這些贖罪的錢也許並不能全用于民,可聊勝于無,如果說投入一百萬百姓只得十萬的話,那你就投入一千萬,這樣百姓的一百萬就應該可以滿足了吧。正是出于這樣的心里,馮思哲才決定不給朱家人定罪,而只問他們要錢,得來的錢全給國家,這也算是朱家為國家做的最後一件好事情了。
「就這麼簡單?」段雲鵬有些不解的問著。
「對,就這麼簡單。不過這話說起來簡單,怕是做起來難度也不小呀,這一次要看三位的能力了,怕是有什麼關系都要動用起來吧,總而言之就是要通過這件事情,告訴所有人,只要靠上了三位的大樹,你不是犯了真正的死罪都有救,當然了,他們的財產全部要歸大家所有才可以,呵呵。」馮思哲呵呵笑著說著,心中也想著這三位氣勢還真足,朱家的事情不能算小了,他們竟然說這事簡單,如此來看,他們的能量還真不小呀。
「嗯,這樣說起來,我們操作上倒不算是太麻煩。」奚美丹點了一下頭,然後把目光看向了德興民。
對于奚美丹和段雲鵬投來的目光,德興民呵呵笑笑,「即得了實惠,又得了名聲,這種事情我怎麼還會推辭呢?至少關系嘛,結交就是備所要之需的,現在正是要用的時候當然要用上了。」
「好。」有了德興民發話,奚美丹和段雲鵬都點了點頭,表示這件事情就這樣訂下來了,接下來一切面子上的活就要交由馮思哲去做,比如說與朱自通談判,那三十億一定不能去還給人家了,還有朱自通本人最少也要拿出一些錢來贖父吧,而這件事情也是交由馮思哲去談了。至于高層間的溝通一事,就麻煩德興民三人去解決了,他們即然說這事簡單,相信就有辦法可以擺平的。
當天下午,接到了德興民的電話之後,朱自通就急忙的來到了長興俱樂部,在包廂里看到了馮思哲。
一看還是馮思哲,朱自通就有些不痛快的說了一句,「怎麼還是你?」
因為以前兩人鬧過別扭,在加上上一次馮思哲可是狠宰了朱自通一筆,回去之後他可是後悔了好長時間,所以到現在,他對馮思哲即有些心悸,也有些憎恨。
若是以前,看到和他相談之人是馮思哲,他會轉身就走,與這樣的人談事情,那就等于是與虎謀皮,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但現在他確不能走,因為在京都之中,凡是有點影響力的人都不會在見他了,只有德興民一直留著口,而終于在今天給他打來了電話,表示可以見一下,他哪里還能放著這個救命稻草而棄呢。
「為什麼不是我?怎麼,你不喜歡我?也對,我也不喜歡你呀。」馮思哲看著朱自通,同樣的沒有給對方什麼好臉色看,從感情上講,他非常的不喜歡這個朱自通,看到他被人收拾,他還巴不得呢,可從大局上看,他確不能這樣做,因為朱自通現在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被盧文兩系整倒的一批人,所以他必須要出手救他。
被馮思哲這樣一說,朱自通臉就是一紅,他很清楚對面站著的讓自己不舒服的人就是決定自己父親未來和自己以後生死的人了,縱然他心中有千般不怨,這一會一切也只能忍下來,這絕對不是耍脾氣,耍性格的時候。
「那個馮少,以前我年少無知不懂事,如果有得罪的地方現在向你賠罪,還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請原諒我。」想通了的朱自通是不低頭也得低頭了。
「這還差不多。行了,座下來說話吧。」無論怎麼樣,朱自通現在的態度還是不錯的,就沖這個,他也回個禮,禮尚往來嗎。
朱自通在馮思哲的面前很安份的座了下來。這一次兩人相談的房間不同于上次,這里面雖然有隔間,確沒有特殊的裝置,也就是說這一次真的是馮思哲與朱自通兩人在這里單聊。本來馮思哲的意思是請德興民他們于後面旁听的,可是那三人對于己經完全倒台的朱家沒有一點的興趣,甚至連多看一眼都嫌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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