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縱然就是這樣,騰為政在面對審訊人員的時候,仍然沒有提一次陳翠,對于六年前的案子,他只說全是因為自己看不過眼,不忍心看著教育事業受損害,不忍心看著人民教育和學生們住在那樣沒有安全感的校舍內所做的私人行為,與任何人都是無關的。而至于陳翠帶隊來調查這件事情,他也說這些人是受了自己蒙蔽,反正是只字不談他與陳翠那鮮為人知的關系。
騰為政嘴很硬,就是在精神幾近崩潰的時候,仍然是這樣。如此一來,歐陽凌有感覺到有些棘手了,無奈他就給盛世科打了一個電話,詢問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對于騰為政如此的堅強,這也是盛世科沒有想到的。可盛世科的鬼主意就是多一些,他對歐陽凌說,「即然從騰為政這里打不開缺口,那就從陳翠這里下手吧,做為一個女人,她總沒有男人那樣堅強的意志吧。」
經盛世科這樣一說,歐陽凌就知道要怎麼辦了,直稱這個主意好。隨後,在辦公室中正工作的陳翠就接到下面的人匯報,說是她曾查過的案子被中央巡視工作組給復查了,而被查的人就叫做騰為政。
一听到這個名字,陳翠就愣住了。歐陽凌為什麼去查騰為政,難道他不知道這個案子曾經是自己親手去辦的嗎?現在又翻出來,他想干些什麼。
己經沒有太多時間了,或是說陳翠較為沖動的就起身向著所謂的這個秘密小院而去,她要去看看騰為政,看看這個自己一生中第一個愛上的男人,同時也是現在還忘記不掉的男人。
當初,陳翠與騰為政可謂是兩情相悅,但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因為騰為政的家庭基礎不好,其爺爺曾經是小地方的地主成份,兩人這才最終的沒有走到一起。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了,事實證明,那所謂的成份根本就不能在拿來說事了,只是這個時候兩人歲數都大了,都有了各自的家庭,是不可能在走到一起了。
人就是這樣,往往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就是因為有這種心里,陳翠有時間了,還會拿出當初畢業時的學生合影看一看,實際上她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騰為政。正是因為心中有了這份解不開的思念,所以在得知騰為政出現了問題之後,她是第一時間趕到了膠遼省,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只是未曾想到,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有人又要翻這件事情了,她如何的會不著急呢?
急匆匆的來到了秘密小院內,當陳翠第一眼看到騰為政時,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當年瀟灑倜儻,帥氣超然,臉上一直掛著微笑的騰為政竟然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衰老,無力,沒有精氣神這就是眼前可以形容的詞匯。
大步向前,伸手就扒拉開了其它的幾位紀委工作人員,陳翠來到了騰為政的身邊,用手輕撫著對方的臉頰,半天說了一句話,「你受苦了。」
騰為政努力的睜開了眼楮,等看到來人是陳翠的時候,他也費力的說了一句話,「你來干什麼呀。」
就是這一句話,讓陳翠萬分的感動,這個男人為了不連累自己,竟然寧願自己遭這麼多的罪,她還需要說什麼嗎?
當即,陳翠就轉過了身,對著那幾名紀委人員說,「你們都認識我吧,我告訴你們,你們幾個我也記下了,從現在開始,好吃好喝的招呼他,不然的話,別怪我回頭對你們不客氣。」
做為第三副書記,又是監察部的部長,陳翠的話還是非常有份量的,她這個話一說,那幾名工作人員是連忙的點頭,他們之中任何人都是經不住陳翠的一個不順眼的。
做完了這些事情,先保了騰為政平安之後,陳翠就走了小院,開始打歐陽凌的手機號,她要去質問對方,這是什麼意思,查自己查過的案子,這是有什麼目的嗎?
歐陽凌早就在等著陳翠了,在一間茶館之中,兩人見了面,在現場的還有一人,就是當時陳翠去查騰為政案子時的副手,現在是監察部某處長的黃海濤。
陳翠一看到黃海濤也在,頓時就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她生氣的座在了歐陽凌的對面,「歐陽副書記,你就是打算和我過不去嗎?」
「哎呀,陳副書記這是何意呀,我怎麼听不明白呢?」歐陽凌一幅揣著明白裝糊涂的樣子說著。
「你不明白,那我問你,為什麼騰為政的案子你要去復查呢?是你信不過我嗎?」陳翠怒氣沖沖的問著。
「怎麼會呢,我怎麼可能信不過你呢,只是你也知道,我們巡視小組收到了檢舉騰為政的案子,那從工作方面著想,我也不得不去查一下,這樣也算是還我們同志一個清白嗎?你是說是不是呀。」歐陽凌一幅從工作角度出發的態度講著這些。
要說這其中的貓膩,陳翠自然是十分清楚的,每一天,紀委部門都不知道會收到多少封的舉報信,可以這樣講,你當官就會被人舉報,同樣的有些人佔了你的位置,也會引來的你的妒忌,那你也就會舉報別人。
可事實證明,大多舉報信還是捕風捉影的多,所以,對于不是實名舉報,或是沒有基本證據的案件,中紀委就采取了默視的態度,不然有舉報信就去查,那還不被累死呀。而明顯的騰為政的案子可是陳翠當所經辦的,就憑此一條,敢于在對這件事情做文章的人就不會太多了,可是歐陽凌還要去查這個案子,這明顯就是沖自己來的嘛,陳翠如果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她這麼多年的副書記也就是白干了。
「哦,好。這麼說,歐陽副書記是非要查這件案子不可了?」陳翠用眼楮瞪著歐陽凌,想看看對方是什麼樣的想法和目的。
要說以前,歐陽凌一定會賣給陳翠面子的,兩人本來關系還可以,這件事情又涉及到中紀委一個體面問題,他自然是能放一碼就放一碼了。可現在確不行了,事情涉及到了自己的前程,如果陳翠不下去,歐陽凌又怎麼去佔有她現在的角色呢,正所謂無毒不丈夫,歐陽凌此時也只能冷著臉說,「沒錯,這個案子我是管定了。」
歐陽凌的回答讓陳翠徹底的明白,這件事情根本就是沖自己而來的,這樣說的話,她現在就是說一百句好話也不會頂用了。
「好,那你就好好的查一查吧,只是我想說明一點,當時的騰為政同志私自拔款三千萬給下面學校的老師發工資,還有修繕學校,這是良好的行為,是本著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去做這件事情的,這個出發點,你們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此時,陳翠還抱著一絲的希望,那就是可以從事件的出發點去討論騰為政的做法是好是壞。
可歐陽凌根本就不管這一茬,「這個事情我不用去考慮,我只需調查他是不是做違紀行為便是了。」
歐陽凌的回答告訴了陳翠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件事情騰為政一定是有責任的,弄一個不好,責任還不會小,畢竟擅自挪用三千萬,這可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呀,這事情如果往大了弄,不要說騰為政會丟官了,甚至人身權益是不是可以得到基本的保障都不一定了,整不好,下半輩子就在里面不用出來了。
听著歐陽凌竟然想往死里弄騰為政,陳翠真的氣憤了。只是這種氣憤確是一點用也沒有,就像是黃海濤也站在一旁,且明顯是站在歐陽凌那一邊的,而當時案件的整個辦案過程此人都是熟悉的,弄不好,他手中還存有了底料呢,若是這樣,她在沖動,弄不好救不了騰為政不說,就連自己也要白白的搭進去呢。
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也沒有想到對策的陳翠只好悻悻然的離開了,她需要時間好好的靜一下,這件事情應該怎麼做。
當天下午,在陳翠剛剛下班回家,整個人還沉浸在騰為政事件當中的時候,她的丈夫李安慶就開始對她展開了精神上的攻擊。
由于盛世科特意漏的風,李安慶很快就知道了妻子陳翠為騰為政所做的事情。對于自己妻子心中有另一個男人的存在,李安慶是知道的,而做為京都大學的教授,典型的知識份子,他對這樣的事情也是耿耿于懷的。想必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中還裝著一個和自己一點關系也沒有的其它男子吧,可偏偏這種事情就光臨到了自己的身上,這讓李安慶不知道為此生了多少的悶氣。
今天他更是听說,為了騰為政,陳翠竟然去責備了那里的工作人員,只憑這一點,李安慶就萬分的生氣,看著妻子下班回來了,他就上前質問,有關騰為政案件的陳翠個人行為一事。
陳翠正是心亂如麻的時候,又逢丈夫上前來問東問西,當即也沒有什麼好態度,「沒錯,我就是去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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