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王副部長,你好。」紀泉涌雖然對這個電話有些不感冒,可是在話語之中確是沒有帶出來一點。
「紀書記,這麼一大早打來電話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有一個情況我又不得不向你反映一下。」王澤榮當然清楚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紀泉涌都知道了,只是在電話中該裝傻的也要裝傻,現在馮思哲可是在人家手中,若是惹急了,先吃虧的可是馮思哲本人呀。
要說做為中紀委的第三副書記,一般的省委書記見到他也應該保持著應有的尊重,況且王澤榮還這樣的年輕,發展的潛力可是無限的。但偏偏的紀泉涌也是老資歷的省委書記了,在加上他還有一個非常強勢的後台丈母娘,為此一般人他是不會放在眼中的。
「哦,有什麼事情王副部長請說。」紀泉涌依然是客氣的說著。說起來,他們兩個人可都是正部級干部,級別上是一樣的,說話間彼此客氣一下也是應該的。
「是這樣,我們中紀委接到了下面的舉報信,說是都城省川都市公安局局長吳全華同志涉嫌多項違紀,于是我們督察室主任馮思哲同志就去了你們都城,可是昨天晚上好像是發生了一些誤會,我們的馮主任被你們下面的警察給扣住了,就這件事情,我特意的向紀書記打一個招呼,馮思哲同志是去工作的,還希望你們地方上可以配合他的工作。」王澤榮是壓著性子說這些話的,如果不是紀泉涌硬壓了下來,馮思哲昨天晚上應該就被放出來了,這件事情他己經听龐義軍匯報過了。
「嗯,這件事情昨天晚上龐義軍等同志己經向我匯報過了,只是我考慮到不擴大影響,不想深夜去警局引來更多人關注,從而產生不好的影響,所以我這才說今天解決,這樣吧,我現在就親自去一趟市公安局,看望馮思哲同志好不好。」紀泉涌老奸巨滑的說著。
听著紀泉涌這就準備去公安局,王澤榮當然就非常高興的說著,「那太感謝紀書記了,這樣吧,我等你的消息。」
「好,先這樣吧。」紀泉涌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就掛上了電話。然後人向著座椅上靠了靠,仿若是沒有發生這件事情一般,按鈴叫來了自己的秘書,听取一天的工作行程安排。
兩個小時之後,九點多鐘,在紀泉涌處理完了一些文件和工作上的事情之後,這才叫來了秘書楊丁,「備車,我要去警局一趟。」
省委書記要去市公安局,這自然是一件大事情,當即省委辦公廳就是連忙的備車,然後一眾相關的領導跟隨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著市公安局而來。
早上八點多,有一個干警拿著一碗清水和一個饅頭走進了馮思哲的房間,「給,這是你的早飯,快一點吃吧。」
看著這個根本就不是人吃的早飯,馮思哲從牆角站了起來,「這是給我的嗎?」
「當然了,不給你吃的,還是給我的呀。」那位警察不悅的說著。
「那請問,我是犯人嗎?我還是犯了什麼罪,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國家干部,你們不能這樣對我的。」馮思哲還想據理力爭著什麼,但那警察根本就不想听他說這些,而是一轉身就把門給關了上來。並留下了一句話,「受吃不吃,十分鐘之後我來取碗。」
看著門被重新的關上,馮思哲的眼中有著很大的怒火,這可是他走入仕途以後,遇到的最慘待遇了,以前縱然是紀委找他談話,把他關起來,可是在吃的方面還是可以保證的,何時像今天這樣,被當做真正的犯人來對待了呢。
馮思哲是當然不想吃這些東西的,可是一晚上的煎熬之後,他實在是又累又渴。想著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最終馮思哲還是低頭把這些東西吃進了肚里。
吃完東西之後,身體得到了一定能量的補充,馮思哲就開始琢磨了,這個都城省的領導們他們想干什麼,可以想像自己的身份,他們一定是清楚了,可是還不放自己出去,他們依仗的是什麼。
可是想來想去,馮思哲依然是有些想不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而也就是這個時候,房門的鐵門被打開,走進來了兩名警察。「你,起來,和我們出去一趟。」
跟著警察走了幾個拐彎,進入了另一幢樓,在這里一個有著空調,面積不小的房間里,馮思哲見到了都城省委書記紀泉涌以及省委常委之一,省委秘書長鄭慶裕同志。
「這位是我們都城省委紀書記。」鄭慶裕也僅僅是向著馮思哲介紹了一個紀泉涌的身份之後,這便轉身離開了。
在房間之中只剩下了這兩個人時,馮思哲就開口了,「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嗯。」紀泉涌點了點頭。
「你把所有人都支開,是想和我談些什麼吧。」馮思哲繼續的說著。
「沒錯,你很聰明。」紀泉涌依舊的點了點頭,並說了一句贊嘆馮思哲的話。
「呵呵,聰明不敢當,只是我在想紀書記這樣對我,似乎是不聰明的做法吧,你要知道,你這樣對我是不符合組織程序的,難道你就不怕鬧大會對你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嗎?」馮思哲冷笑的看著紀泉涌,他實在搞不清楚,如果對方不是聰明人,又怎麼可以座上這個位置,但如果他是聰明人又怎麼可以做出這種危險的事情呢?
听了馮思哲的話,紀泉涌的臉孔如常,仿佛就像是在听一個笑話一般,僅是臉皮動了一下,然後才慢慢的說著,「什麼叫不符合組織程序,你不會剛過了一夜,連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吧,好,即然是這樣,那我就提醒你一下。」
說完了這些話,紀泉涌的手中就多了一個電視遙控器,只見他輕輕一按,不遠處的電視畫面之中就出現了早間新聞那一幕。
馮思哲靜靜的听著有關自己的這篇報道,很是冷靜,直到這個報道播完了,電視都被關了,他依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看著馮思哲似乎是發傻了,紀泉涌就出言問道,「怎麼樣,看了這些有什麼感想嗎?」
「有。」馮思哲很痛快的答著,「這就是無稽之談。」
「無稽之談,呵呵,公安局這邊可是有著很多人證的,名流夜總會里也有很多人可以做證,這怎麼叫無稽之談呢?」紀泉涌有些好奇的問著。
「呵呵,這些證據都是可以後補的,如果我可以出去,我隨時隨地的也可以找到很多利于我的證人,我想這一點你是清楚的吧。而我手中確有著吳全華在樓上活動的錄影帶,我想這個證據要比你和我說的含金量高的多吧。」馮思哲反看著紀泉涌開始出招。
這一次是馮思哲首對紀泉涌,兩人之前彼此間都不是很了解,是陰差陽象錯的有了這麼一出,但不管怎麼樣,兩人即然對陣了,那就一定會分一個輸贏的。馮思哲不能示弱,不然的話局勢只會對他更為不利。
「哦,你還有這一手,年輕人,你很厲害,只是這又怎麼樣呢,你手中的無非是吳全華的證據罷了,最多我犧牲這麼一個小卒,而換來的是對你極為的不利,這當然值得了。」紀泉涌一幅完全不把這件事情當回事的樣子說著。
沒錯,不過就是一個公安局的副局長罷了,一個正處級的干部,這樣的人在整個都城省多如牛毛,犧牲了這麼一個人,對紀泉涌來說根本就算不得是什麼。相反的,這不利于馮思哲的報道,確是有些要人命的,先不說這個報道是不是屬實吧,單說有些事情只要有了傳言,就會產生極為不利的影響。國人都信奉著一句話,那就是無風不起浪,尤其馮思哲還是中紀委的干部,如果事情真的鬧大,回去可以想像盧家一定會借著這事強力的打擊他,若是這樣的話,那對馮思哲本人還真的就是不利了,是極為不利了。
紀泉涌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在見到馮思哲之後一直掌握著主動權,一直是一幅很自信的樣子。
馮思哲沒有想到紀泉涌這麼狠,是拼著給自己造謠也要搏一下,當然了,事情過後,馮思哲相信支持他的那些人一定會想辦法給這個紀泉涌小鞋穿,但那是以後的事情,他要先頂的住這件事情的余波才可以,先頂的住盧家的壓力才好。
「說吧,你想我怎麼樣。」馮思哲試著想看紀泉涌的底牌,如果對方提出的要求不是很過份的話,這一次他就退一步又如何。一個人的一人道路是不可能一帆風順的,很多時候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而在大風大浪面前,也不能說所有的後退就是退步,有時候向後退一步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前進兩步。
「呵呵,你肯這樣想最好。」看著馮思哲似乎是有退步的意思了,紀泉涌終于給出了一個實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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