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思哲是省長,這一怒之威絕對不是蓋的,至少這一嗓子喊了出去,是把梁五爺也嚇倒了。要說這位梁五爺也不是沒有見過大世面,可給他的感覺,還沒有一嗓子吼出來會給他身心俱寒之感的。
「怎麼回事呀。」就在梁五爺想著自己接下來是繼續的裝硬氣,還是跑路之時,身後響起了一個很隨意的聲音,接著就見人群之中讓出了一條道路,一位胖警官在幾名警員的簇擁之下走到了場中央。
一看這位警官的出現,剛才還有些心寒的梁五爺這一會確是來了精神,「哎呀,王所,你可算來了,你可要替我做主呀,這幾個人在夜市鬧事,本著維護社會治安是我一普通市長義不容辭的責任原因,我等就上前去勸阻,誰知這些人是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竟然向我們也動起手來,你看看,這些良好市民都被打倒在地上了,看樣子是傷的不輕呀,你做為警察,人民的保護神,可是要為我們做主呀。」
梁五爺顛倒黑白的本事還是不錯的,通過他的敘述,似乎他就是正義的化身,而馮思哲等人就是社會不良份子了。
「警察同志,情況並不是這樣的。」張揚一看警察來了,也就放心了,他便想著上前把情況說明。
那位王所就是夜市附近派出所的所長,全名王維東。可以說他與梁五爺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平時梁五爺這些人收取的費用也會有一部分孝敬給他,所以自然而然在這一片里,王所對梁五爺等人所做所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只要不把人給殺了,基本上他都不會過問的。
現在听著梁五爺把事情說完之後,王所就點了一下頭,向著那正欲去解釋的張揚說道,「行了,你們都不必說了,事情是明擺著的,你們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張揚本來還想上前解釋著什麼,可是一听王所長這樣說,他當即就明白了,感情這些人是一伙的呀,他們在一起沆瀣一氣,把黑的說成了白的,把白的竟然說成了黑的。
張揚怎麼說也是省政府代理秘書長,就算是以前他沒有什麼權力的時候,可是憑著這個位子也不敢有人這樣的冤枉他呀,現在倒好,隨著馮思哲到來,他的權力增大了,竟然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那還了得嗎?
要說張揚的氣勢也不是蓋的,他手指著王所長就道,「你什麼意思?你難道說我們是壞人嗎?」
「是不是壞人可不是我說了算,那要法律來定,我只是看到你們是傷人者。來人呀,把這些涉嫌傷害他人人身安全的幾個人都給我帶到所里去。」王所長鳥都不鳥張揚,在他看來,這個人根本就是看不清形勢。
「等等。」看著那王所身後的幾個警察就要向自己這邊走來,張揚就大喊了一聲,然後沖著王所道,「請說出你的職務,你的姓名,回頭我找你們的領導去。」
「小子,你看不清楚嗎?這位是我們所長王維東,告訴你,今兒個你們犯我們手里了,就沒好了。哥幾個,動手吧。」一位小警員想邀功,根本不等王維東自己說話,他就把一切都講了一遍,然後手向後一伸,拿出了一幅手銬,這就向著馮思哲等人走了過來。
一看情況不好,那位李老爺子倒還義氣,他是挺身而出,站在了張揚的前面,他沖著走過來的那位小警察就說道,「你們不要冤枉了好人,明明是這些人在欺負我,他們就是為我主持公道而己。」
李老爺子站了出來,張揚也就跟著說道,「沒錯,是誰的不對,大家都看到了,你們警察如果不信,可以問問這些群眾呀。」
不說這句話還好,張揚這樣一說,那些本來圍觀看熱鬧的人瞬間就向後退了幾米,一個個仿佛都害怕當證人一樣後退起來。想想也是,他們中大多數都是在夜市里做買賣的,就當然不好得罪梁五爺他們了,不然以後還不天天受欺負呀。
一看圍觀的百姓沒有一個站出來做證的,那梁五爺就哈哈笑了笑,「怎麼樣,你說我欺負你們,那你有什麼證據呀。哼,反倒是我,要告訴你們人身傷害,這些人就是我的證人。」
說著話,那梁五爺就大步向人群之中走去,看著一個帶著眼鏡的圍觀群眾,這就一把抓住他的領子,然後惡狠狠的問著,「你說,你剛才都看到了什麼?」
「啊?」突然被梁五爺抓了一個正著,那眼鏡男的臉上就露出了一幅誠惶誠恐的樣子,顯然他沒有想到看熱鬧也能看出事情來。
「啊什麼?你說話呀?」梁五爺手一用勁,那眼鏡男整個身體感覺就要被他給提起來了。在這樣的氣勢之下,那眼鏡男也只好違心的說道,「我看到……看到……是這幾個人在欺負你們。」
听著眼鏡男這樣一說,那梁五爺就哈哈笑笑,然後伸手放開了這人,之後就大步的來到了張揚的面前,「我都听到沒有,這些人就是我的證人,我告訴你們,這一次你們死定了。」
梁五爺的目光盯著張揚狠狠的看著,這給張秘書長的感覺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了。
有了人證,王所底氣也就硬了起來,「好嘛,現在人證也有了,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來人,把他們都帶回去。」
幾位警察听著所長發話,頓時就叫囂著走了過來。此時馮思哲終于還是說話了,「張揚,把你的工作讓給這位所長看一看吧。」
本來,馮思哲的想法是跟著那位王維東去一趟派出所又能怎麼樣,不要說他的位置單說身手而言,這些人也傷不到自己。但是回頭一想,如果就這樣跟著這些警察走了,難免會對周邊的百姓帶來一種負面影響。剛才他也看到了,這些人迫于梁五爺的勢力,站在那里都說假話了,如果這一次他做為見義勇為者也被警察帶走了,那有了這個例子,以後誰還敢在出來當好人呢?
于是乎馮大少就決定現場辦公,要把這個梁五爺還有這個王維東所長好好的教訓一下子。
張揚也正在考慮著是不是要亮出身份呢,畢竟這一次不僅有他,還有省長大了跟著呢,如果真被警察帶走了,這個影響顯然是不好的。可是他也不知道馮大少的想法是怎麼樣,所以他也只能等待,等待著領導做出決定。
如今馮思哲一說亮出身份,張揚就明白怎麼辦了,他當然也清楚,馮大少之所以沒有直言自己是省長,那是因為他也想保持身份,低調行事,為此他是大步一邁,一把就推開了迎著自己的這位警察,然後來到了王維東的面前,「你是王所長吧,來,我們單獨的聊一聊。」
王維東也不知道張揚怎麼有這樣的底氣,竟然敢推開警察,但是看著張揚己經這樣做了,他也就沒有反應,實際上他是在心中錯誤的以為張揚要給他什麼好處,談什麼條件放人呢,事實上,這樣的事情以前也是發生過的,有些人怕去了警察局麻煩,所以拿錢出來平事,這在都城省來說也算是正常的。
可就在王維東想著是不是要訛張揚等人一些錢財的時候,他手中拿到的確不是人民幣,反而是一個省政府的工作證。
看著是工作證,王維東還有些不明白,可是當張揚主動的打開工作證後,王所長就听了一大跳,因為在這張工作證職務一檔中清楚的寫著都城省政府辦公廳副秘書長張揚。
看了看工作證上的相片,在抬頭看了看手持這個證件的張揚,確信證件就是眼前之人時,王維東就嚇了一大跳,瞬間的工夫,就換了一張臉,原本還有些凶神惡煞的,這一會確己經是確春暖花開了。
「原來是自己人呀,嘿嘿,誤會,誤會,一切都是誤會。」這一會王維東也知道遇到厲害人物了,想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科級干部,如今遇到廳級干部他當然要陪著小心了。
自己拿出了工作證後,王維東就變了臉色稱是自己人,張揚臉上就陰陰的笑了一下,「自己人,你知道我是誰嗎,就和我是自己人。」
「呵呵,張副秘書長,您可能不認識我,但你一定認識我姐夫,我姐夫是方靈光。」這一會王維東就連忙的把自己身後的關系給說了出來。
「方靈光?方廳長?」听到王維東這樣說,張揚就愣了一下,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派出所所長竟然還有這樣的有關系,竟然是都城省財政廳廳長方靈光的小舅子。
「對,他就是我姐夫,你要不信可以打電話核實一下。」王維東一臉笑容的說著。
這一會張揚有些猶豫了,要說省財政廳長那可絕對是一個實權派的人物呀,尤其是方靈光,那在都城省可是屬的上的人物,絕對是廳級干部中的翹楚,這樣的如果得罪了怕以後的工作不太好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