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抱到病床上後,他問,「該怎麼做?」
「幫我弄下涼水,然後把燙傷膏拿過來就好了。」簡單說,「謝謝。」
又是謝謝?他們之間有必要這麼陌生嗎?
好歹怎麼說也是一起出現在結婚證上的人吧,就算……就算沒感情,連床都上過,而且有了關聯身份的人,也不應該這樣吧?
就算心中嘀咕,南臣皓還是乖乖去浴室拿出了涼水和牙膏。
其實燙傷的時候就應該馬上去沖涼了,被南臣皓這樣折騰了下,也不知道還有多大效果。
見南臣皓提著一杯涼水過來,還有一只牙膏,簡單突然有些發笑。
「笑什麼?」撇她一眼,南臣皓拉了個椅子坐下去,「怎麼弄?」
他是真的沒弄過,在訓練的時候燙傷也是常有的事,但都是忍忍就過去了,長水泡也不算什麼。當軍人的,不吃點苦怎麼行。
但是再一看簡單那紅彤彤的手臂……還是怪不適應的。
「還是我來吧。」怕被某人搞得一團糟,簡單伸出手,想自己解決。
「我來。」
固執如他,簡單知道自己拗不過他,也就作罷了。
瞧瞧,一剛剛大腦手術完的男人伺候著一等待著擇期手術的女人……這樣想起來,覺得有點好笑。
「將涼水倒在手臂上,然後在燙傷處涂上燙傷膏就完了。」
簡單解釋著,然後看著南臣皓低著頭按照她說的步驟去做。
燈光下的,在男人的眉眼處投射出一片小小的陰影。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從簡單這個角度看過去……嗯,真的是很帥。
都說眼睫毛長的人脾氣暴躁。想想來,好像確實是這樣。
簡單收回目光,緩緩閉上雙眼。
南臣皓這個人吧,性格較為極端,或許是軍人的因故,做事也比較……霸氣?時冷時熱,一會兒態度惡劣到讓人接受不了,一會兒又讓人深陷他的柔情之中。
就拿剛才的暴躁抓著她的手臂和現在來對比吧。
簡單還漂浮在思緒之中,就听南臣皓又發問,「就這樣就可以了?」
「嗯,可以了。」
簡單收回手,因為天氣冷正準備縮到被子里頭,才想起手上都是燙傷膏。她遲疑了片刻,還是又放回了原處。
沉默了會,簡單發覺身邊沒了動靜,以為人是走了,結果睜開眼一看。這男人,竟然跑到他旁邊的床鋪上去了。
「……??」
簡單睜著大眼楮,奇怪的看著他。
受到如此沉重的注目禮,南臣皓也不回應,繼續整弄著床鋪。
「你在做什麼?」
「整理床鋪。」
「……整理床鋪做什麼?」
「我要睡覺,你看不出來嗎?」
睡覺??
簡單一時間腦袋就懵了,他不是有自己的高級病房嗎,怎麼跑到這里和她擠一個房間。
「……南臣皓,你的病房不在這。」
「夫妻不是應該睡在一起嗎?」
南臣皓回答得倒是很順,好像還理所當然一樣。
簡單無話可說。
「要是半夜我或者你突然不舒服或者難受了,好歹有個照應。」
「……」
「關燈睡覺。」
南臣皓說完,手往牆上的那開關一拍,真個房間又恢復之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