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主動的抓著南臣皓的手,聲音顫抖至極。
「你別走……你陪陪我……陪陪我……」
南臣皓原本面色平淡,見到簡單突然脆弱得像個孩子般,心中也是一顫。潛意識控制著自己,在他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輕輕的,輕輕的擁住了簡單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簡單還是緊咬著唇,剛消失的夢境在她腦海中徘徊不去。那一家四口……一家四口……
簡單不敢往下想去,縴細蒼白的手緊緊抓著南臣皓身上的衣服。
這樣的她,是南臣皓不曾見過的。
他收斂起心中異樣的情緒,難得的輕聲細語,安慰道,「沒事了,我在這呢。別怕。」
他柔和的聲音如同一記強心劑。簡單還在飄忽不定的意識突然明確了,心也一瞬間的平靜下來。
只是,衣服上那生生的力道,還是暴露出了簡單的不安。
「乖。沒事了。」
南臣皓的聲音有些沙啞,這話說出口,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來。他活了二十七年,卻從來沒有這樣柔聲安慰過一個人,甚至是柳雲枝都沒有。
南臣皓低下頭,踫巧對上了簡單抬起頭來看著她的眼楮。
有些不安,有些緊促,這些從來不暴露給別人的情緒此刻卻硬生生的存在在她泛著波光的雙眸里。
簡單盯著那對同樣深不見底的眼,好些才反應過來,急忙松了手,覺得剛才的舉動實在是……太尷尬了。
突然,自己的手被南臣皓的大手握了住,有些溫熱的感覺,讓她不由得更加的安心了下來。
這……要道謝嗎?
簡單舉棋不定,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剛才發生的失控狀況,只好低垂著頭,也不說話。
他就單單牽著她的手,竟發現她的手冰涼到刺骨。有種透心涼的感覺。
怎麼能這樣冰呢?根本不屬于一個正常人的體溫吧?
這時候,旁邊細小的管子里的一抹鮮紅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順著管子往下看,原本該輸入簡單手中的冰涼液體,此刻卻被她身體中的血液所替代。
南臣皓一驚,看著無言的簡單,不動聲色的將她緩緩放到床上去,然後調好位置,防止血液再次倒流。
可是簡單一動,才發現腸胃那一陣翻江倒海般的疼痛襲來。原先就如同白紙的面容一下更是升級了三分。
「怎麼了?」看她這模樣,南臣皓也跟著皺起眉頭。
「不……礙事。」簡單搖了搖頭,一手捂著胃,然後緩緩讓自己躺下。
他的眉頭更皺了。
就這身體狀況,簡單怕是真的要好一段時間得在家安靜的修養了。
「剛才……謝謝你。」
理智,這時候是全部都回來了吧。簡單還能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想到自己的失態,還是極其「禮貌」的道了謝。
「不用。」南臣皓看她依舊是這不冷不熱的態度,仿佛覺得剛才發生的事情不過也是一場夢,毫無根據性。
「我們是夫妻。」
他低聲說著,灼熱的目光隨之跑到她的身上,簡單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握得更緊了。心中也是覺得有些異樣。卻說不出是什麼感情來。
簡單還想深一步的對自己內心進行探索,可就在這時,臥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出現在兩人視線之中,而那名女子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她幾乎是尖叫出聲,「你們在干什麼——?!」——
黑貓︰嘿嘿你們能猜得到那一家四口是誰嗎~
眾人︰你一問我們就知道了。
黑貓︰哭泣,我們的小單單要開始審視內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