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五十三分。
路易斯已經在房間中睡下,簡單玩弄著自己的帶著水珠的發絲,眼神看著電視上的新聞。
當然,是新聞重播。
簡單的神情,是悠閑極了。可在遠在另一棟房子里的男人,就沒那麼淡定了。
南臣皓坐在二樓的書房里,工作之余,不時的看看時間,在看看樓下大廳有沒有回來什麼人。
這種現象從他晚上到家後的半小時,一直持續到現在。
她不是今天去機場送人嗎?總不會送著送著把自己給送走了吧?
他多疑起來,薄唇抿在一起,剛毅的面部線條顯得他格外的嚴肅和不近人情。
電腦文檔上的字,化成一排排看不完的迷霧,南臣皓被這氣氛悶得難受,雙腳一蹬,椅子生生往後移了一大步。
他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
「滴滴滴滴滴……」
「喂?」簡單看了眼來電顯示,低低開了個口。
「你人在哪?」南臣皓握著電話,眼楮微微眯起來,透過玻璃的屏幕,仿佛要看穿簡單一樣。
「咳……對不起我忘了和你說,」簡單咬了咬唇,想起他們之間說好的和諧相處,自己這樣一行為卻是先帶頭犯了錯。
簡單口氣有些抱歉,「我晚上先不回去了。明天的晚宴我會準時出席的。」
不回來了??不回來了那她住哪?和誰在一起?
南臣皓微微握緊了手,聲音低沉,卻帶著隱隱的怒氣,腦袋中的那些問題一個個的蹦出來。
「我問的是你人在哪!」
這下子,簡單是徹底看出他的憤怒來了。不由自主的往被子里縮了縮,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
看著窗外,璀璨的星辰襯托出夜晚的寂靜感。
「我在怡禾公寓這里。」簡單說完,又想起什麼補充道,「我的房子。」
「為什麼不回來?我哪里做錯了什麼事?」他的口氣顯然是質問的語調,南臣皓站起身,點起一支煙來,窗戶微微開了一條縫,還沒完全退卻的寒風灌了進來,溜進他的領口里。
「不是……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簡單皺起眉頭,想起剛才路易斯,這種那麼玄乎的事情,要是和南臣皓說,怕他就直接殺過來了。
「該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南臣皓彈了彈煙灰,冷冽的眼中劃過一縷光芒。
「好吧,那我長話短說。」簡單將電視調成靜音,說的一頓一頓,「我這里現在住著個小孩子。」
「……」電話那頭,一時無聲。
過了好一會,南臣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像又是想起了什麼,微微勾起了他那邪魅的唇角。
他忍住莫名而來的笑意,低聲說道,「孩子?沒想到你還有這興趣。」
「我不是……」
「你別解釋了。」南臣皓終于低低的笑起來,「早點去睡覺,不過不管如何,明天就得給我回來了。嗯?」
「……我知道。」簡單撫了撫額,一時間有種挫敗感彌漫開來,「你也早點休息,別工作到太晚了。」
「好。」南臣皓應著,難得的有些乖巧。說了句晚安,便掛了電話。
簡單微微撅著嘴,看著已經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心中無奈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