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剛才審問林凱杰的場景。
他剛才回了趟軍區，然後去了拷問室。
二十七軍的拷問室是a國所有軍隊中最讓人不寒而栗的，在這里，幾乎是什麼樣的實話都能逼得出來。甚至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都可以讓人從嘴里說出。
這是一個類似于古代用刑室的地方。但還沒到古代的那般殘忍，畢竟這，還是有規矩和法律的。
因為這件事情不宜太多人知道，平時審問的人都被換了下去，在場的，除了南臣皓和余子耽，還有兩名隨時準備待命的軍人。
「要自己坦白招供還是想多受點苦頭？」余子耽翹著腿，坐在椅子上，眼神嘲諷的看著林凱杰。
林凱杰沒有說話。
「還是只忠誠的狗。」余子耽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了那兩名平時軍人上前，看著那兩人抓住掙扎的林凱杰，戴著手套將一點一點的白色膏狀物體涂到林凱杰的身上。
林凱杰不知道那是什麼，卻還是緊閉著嘴，身子微微發抖，放大的瞳孔透露出他的懼意。
余子耽轉過頭，看著一直只是靠在門口的優雅男人，聲音如同在討論今天天氣好不好這樣，「南少，這樣你滿意嗎？」
自是軍中人，自然是對這種東西的厲害了如指掌。這種白色的膏狀物，看似沒什麼讓人恐懼的，但實際在它接觸到皮膚後的十五分鐘後開始，這些東西會全部滲入身體的格格不入，然後會仿佛有千萬只蟻蟲或者細針不停的扎著身子，然而，這只是前期。
在後來，待這種蝕心感減弱，大多人的免疫細胞已被各種病毒攻破得不堪一擊。然後這些藥物會在身體中放出大量的熱，讓人如同處于沙漠中的烈日之下，且那種熱感，是從心中開始往外不斷的燃燒。通常逼問的重犯，到了這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沒有的事實也會開口。
如若不然，還有第三層。這是冷到極致的冰，反過來的由外向里侵襲。一重一重，讓人疼得上天入地。剛剛的冷熱交替，根本就是熱帶雨林和南極的差別。況且這種感覺還是根本沒辦法能所抵擋的。
「繼續。」南臣皓已經習慣了余子耽對自己隨時變換的稱呼，只是淡淡開口。
受令，那兩個士兵面無表情的將林凱杰的大部分部位都涂抹了一層，然而卻特地避開了重點的部位。這樣生不如死的折磨，才是最讓人絕望的。
大約過了十分鐘，余子耽看著還算緊閉金口的林凱杰，眉毛一挑，口氣擺出一副心疼他的樣子，「林凱杰，就剩下五分鐘了。恐怕你是沒听說過這東西的威力，所以事到如今還覺得沒什麼，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說，還是不說？」
其實，就算林凱杰好這時候死了，也無傷大雅。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件事情的漏點太多，從林凱杰下手，不過是一個的捷徑而已。即使他死了，事情照樣可以進行。
林凱杰微微的咬了咬頭，有點不像原先的樣子。
——時間到了。
那種涉入肌膚和骨髓的痛，原來真的不是正常人可以忍受的。那個雙手被東西鎖著的男人，長大了嘴，卻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等下，好像有些不對勁。南臣皓仔細一看，林凱杰的口中，有一些白色的粉末，還黏在他的口腔壁上。
不對，太不對了……南臣皓緊緊的盯著他，看著他那已經松開了兩個扣子的襯衣。一瞬間，眼神寒烈。
「錯了！他不是林凱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