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中,在薛家下層引起了浩然風波,這點方逸也不意外,畢竟自己開啟丹田遲早都是暴露。
倒是薛立,整天守在汗血寶馬的身旁,悉心照料,馬糧也是所有馬之中最優良的。他說人生之中最歡樂的事情莫過于擁有偌大的馬場,馬場之中幾百匹的無韁汗血寶馬興奮的奔躍,自己則策馬奔騰。
也不詢問方逸汗血寶馬是哪里來得,只要有馬給他飼養,其他一概不問,‘英雄不問出處’。這倒讓方逸曲指佩服,自己以前跟他是如此的相似,每天吃喝等死,打打殺殺不如看看,只是被形勢所逼而已。
念此,方逸不禁地傷悲,也不管馬廄之中有多髒,屈膝打坐,修煉起羽化功法來。
方逸先是內視看著自己丹田之處翻滾活躍的元氣,一葉蓮華綻放閃爍,方逸若有所思的樣子,心道︰「煉道真的存在?據我所知,天華大陸中的五大皇朝不曾有人如此大膽的設修。」
不管那麼多了,先把煉道需要的準備好,到時就看煉的煉之能力了。
沉思片刻後,方逸就按照羽化功法所說的路徑催元運轉起來。
上次在監獄之中已經突破了入境的第一步,第二步方逸要連接右陽右陰經脈。熊熊的元氣傾巢而出,元氣化形。
方逸的元氣後方排成箭形陣勢,箭尾出有無數的細孔,星羅滿布,如像無數的小靈眸敵視著。
可是在那成千上萬的細孔之中竟噴出一股強勁且無法抗拒的力量氣流,這無數的氣流激穿左陽右陰經脈,如流星過空,浩大,無窮,美麗。
不過這氣流力量卻巨大無比,罡風般的勁韌,每個細孔產生的都是一颶小小的罡風,每個罡風間都有一個細縫,肉眼可見,但是卻不可穿透,因為煉形成沖擊氣流罡風邊緣都會產生風刃,彼此間戲謔相割。
方逸詫驚,他沒有想到打通經脈會出現如此詭異的現象。
轟隆一聲。
方逸的元氣就以吹枯拉朽般之勢沖擊進入了左陽右陰經脈之中,經孔之內,孔壁猙獰,尖突稜角,細小無比。但是方逸的元氣以一種強大的沖力激射,這些孔壁的模樣盡毀,變得光滑有彈性,元氣的流暢性大大提高,這就是沖擊經脈的原委
不同功法有它不同的經脈開發,所開發的經脈都是以後催動元氣要經過的地方,如果經脈的通暢度不好那就會形象元氣的通過,那功法戰技的威力也會大大的減小。
不過這期間卻奇痛無比,此時的方逸強韌痛楚專心的面對左陽右陰經脈的沖擊,眼白通紅猙獰,眼眸邊的血淚都已經積存的滴落,但是方逸無暇顧此,元氣頂著經脈的壁孔而走,每毀掉一個稜角,自己的痛楚就多一份,血淚就多一滴,實在沒有辦法忍受。
痛苦並不可怕,但最可怕的就是痛苦的折磨過程,這是毅力的較量,很多武者沒能堅持下來而導致失敗的例子每天都會出現。
毅力是魔鬼,亦是神明!
方逸咬牙切齒,額頭細汗滴落,如萬蟻噬骨般。
但是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堅持了兩個多鐘,整個人猶如虛月兌般心悴。
「破。」
方逸催動全身細胞中元力,一鼓作氣的沖破,轟隆,浩浩如海濤般的沖擊力一瀉而出。
「成了。」
但是方逸沒有急著收功,而是繼續催動元氣在左陽右陰經脈之中來回塑造經脈通道。
大多數人以為沖破了經脈就可以大功告成了,其實不然。
剛才方逸沖破的經脈方向是正方,也就是施術的路徑,但是一個術有施展就有收功的時候,元氣最後還是要從這條經脈通道上回來,如果沒有往回磨造一下經脈,那收功的時候就異常的艱難,會有許多粗糙的稜角阻隔。
九九歸一周天天後,方逸緩緩地收功。
咦。丹田之中怎會多了一葉蓮華。
難道……難道我突破武徒二層了。沒有想到,打通左陽右陰經脈竟讓自己進入了二層武徒。
方逸躍出馬廄,在夕陽之下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拿起一把掃帚在馬場邊緣施展七彩星劍。
七彩星劍是自己家族劍術中最為高深的劍技,當年自己的父親就是以扇代劍,以七彩星劍而揚名。
一共有七式,第一式為紅芒,其余分別為橙、黃、綠、藍、靛、紫。因為每一式所發出的光芒都不相同,劍技之名故此而來。
夕陽已昔,殘夜漏盡。
「噗,噗。」
空氣中不時地傳來爆音,每一劍方逸揮出的都無比的流暢,劍影化形,如在空中舞動的婀娜,流水似縷的劍線在空中詭異纏繞,猶如織女在御梭織布一般。
「方逸,你怎麼還在修煉。」
薛立左手拿著刷子,右手提著水桶,一臉疑惑的看著正在習練武技的方逸,他每天都是在馬廄里陪伴戰馬,洗刷、喂食、放馬奔騰。
方逸揮抹汗水,然後呼著大氣道︰「喜歡修煉就像你喜歡養馬一樣,不過我的是被動的而已。」
每天方逸都會拿出一半的時間來修煉,其他的都奉獻給這個馬場了。此刻的他非常的困惑,要想踏足‘煉道’,他需要的準備東西太多,可是自己身無分文,連吃飯都要薛家的救濟,從商無路。
「本來不是很支持你這樣拼命的,但是你說到養馬那我就覺得這樣做是對的。人生難得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就該堅持下去。但是現在你必須把馬場的馬糞送到農場去了,不然今晚你就要挨餓了。」
什麼。我怎麼把這給忘了。
方逸驚恐著勒緊肚子,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怎麼有力氣修煉。方逸從揍跑薛佳後就一直在修煉,盡是把其他的事情給忘了一干二淨。
方逸不在耽擱,飛奔而走……
一個鐘之後。
「可惡,不就是晚了一分鐘,至于這樣欺負人。」
方逸吐沫紛飛盯著農場的大門臭罵,,馬糞是送到了,但是方逸肚子里的糧食沒有送來。方逸遲到一分鐘,就被農場管事給呵斥,明明旁邊的大鍋里還有一大半的稀粥,就是不讓方逸吃,當著方逸的面倒給守護農場的土狗當狗娘。
一路上方逸,憤然不已,要不是自己以後還得靠他吃飯,自己早就上去拍他幾個耳光。
「方逸,還沒吃飯吧?」
不知何時薛立,已經端著一大碗稀粥在馬房旁對著方逸。
咕嚕,咕嚕。方逸不等點頭示意,自己的肚子已經開始回答了。
「呵呵,你怎麼知道。」
「哼,農場那廝我早就看不慣他的作風了。老師欺負我們馬場這邊的奴工。」
「趁熱吃。」
方逸接過瓷碗,感激,感激,亦是感激。
「風神鞭。」
咻,破空之音,從方逸的後背汗毛直射,這是進入了武徒境之後就會自然萌生的危機預測感,亦叫感知力。
方逸下意識的回旋,元氣鼓動,凝眼一目,大驚,身法隨即展開。
撲面而來是一條凝滿元氣的長鞭,鞭緣之處的稜角分明,無數鋸齒充斥著長鞭,填充了一種恐怖感。
「咻」地一聲,方逸腳尖如蜻蜓點水無比輕盈,看來自己達到武徒二層以後,身法如煙輕煙也更上一層樓了。可是……
「啪……」
鞭尾如實劃過方逸的鼻尖,間隔細微如隙,方逸如果再慢一拍,自己的鼻梁就要報廢掉。手中的瓷碗中裂成段,在地上粉碎開來,稀粥灑滿一地。而方逸的鼻梁距離鞭尾太過近湊,長鞭中的元氣罡風傷及表面,頓時一絲血滴從中溢出。
「可惡。」薛立上前護住方逸,怒道︰「薛元,你想怎麼樣?」
頓時嘻哈笑聲連篇,一群著裝華麗的薛家少爺揚笑拍腿,不可一世。
為首的一位英俊少年,對著方逸諷刺道︰「方家的最後一人也不是很廢嘛,起碼還知道躲。」
笑聲更盛,但是方逸沒有為薛元的話所動容,他現在擔心的是晚餐沒有了,明天哪有力氣修煉。
「薛元,你來這里干嗎?」薛立睜目怒道,雖然他是被廢棄的少爺,但是怎麼說都是薛家嫡系,自然有種傲氣,銀甲鐵騎的戰馬都出自他手,特別是在洛林戰場的銀甲鐵騎團隊他可是得到無比的尊崇,所以在薛家他的地位並不低。
「我不想干嘛,我來看看我的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薛立隨即會意,竟然敢打汗血寶馬的主意,大吼︰「我的馬場里沒有你的馬匹,快滾。」
方逸愕然,從來都沒見過薛立會發怒,比馬的主人還要緊張。
「薛立,你一個被薛家拋棄的人也敢如此對薛元大哥無禮。」另一個不滿薛立的少年站出呵斥道,他就叫薛峰,二長老的孫子,整天跟在薛元的**後面。
「我一個拋棄的薛家嫡系子孫都比你一個仗著長老團的人強。」薛立一點也不給薛峰面子,言語中鋒芒畢露。
「你……」
「好了。薛立,我知道你在銀甲鐵騎團中有點地位,但是今天我不是來找你的麻煩得。」說著把俊眸望向方逸,「听說你有一匹汗血寶馬?」
「是又怎樣?」
「一百金幣賣給我。」
「一億金幣都不賣。」薛立搶先道,似乎甚怕方逸把它給賣了。
金幣是天華大陸的流通貨幣,十個金幣就可以購買一個低階的妖晶。雖然現在方逸非常需要金幣,但是這匹汗血寶馬是別人送得,怎麼可以賣。
「薛元少爺,你當我方逸是白痴嗎?汗血寶馬可是少年上千的妖晶,你一百金幣就像買下我的寶馬。」方逸不屑的嘲笑。
「哼,你要是不賣。就要被薛家沒收,那時你一個金幣也得不到。」
「你……」方逸知道薛元想干什麼,長老團是一個儲存錢罐,不管是什麼,只要有錢進,其他可以忽略不計。要是長老團知道,明的不行,暗的也得弄到寶馬。
方逸怒眸相對,元氣凝身,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再忍讓,換來的卻是得寸進尺。薛立見勢不妙,要是方逸跟他們打起來,後果不敢設想。
他們可是薛家的驕傲,實力不可多言,這不是重點。一個奴工跟少爺斗毆,誰有理一斟便知,吃虧的亦是方逸。
薛立急言道︰「方逸,不用理他們。他們要是敢這樣,我一定會讓銀甲鐵騎在洛林戰場鬧一場,然後就揚言是薛元逼得。」
方逸知道薛立一片好心,自己在他的馬場下工作怎麼也不能給他惹麻煩,充滿殺氣的眼眸慢慢地暗淡下去。
「方逸,考慮的怎麼樣?」薛元陰笑道。
「不用考慮了。是我送給他的。」一個嬌細的聲音在薛元的後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