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沙之邊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綠森,微風習習,樹枝搖擺,不像荒沙之境中火浪肆虐,舒暢的風吹去了悶熱,卻吹來陣陣殺戮。
遠古始樹密葉的陰遮之下,蟲鳴鳥叫,凝神細听,你會發現百獸鳴唧參雜下有嬌吟的嘶喊聲。
「殺死所有賤/格的男人,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充滿了恨意的女子之音響徹綠蔭處。
此人嬌坐高台,面肌古銅泛黑,虎眸如炬,如瓖鍥在古銅之下的黑光珍珠閃閃發亮,櫻唇抹染了古老墨綠的樹脂,把虎牙般的皓齒襯托得無比白淨。
古怪的圖騰在眉宇之間嫣紅如霞,漆黑如墨的發絲編織成成百上千的小辮,風吹不動。
胸前掛墜著獸牙裝飾,獸皮切構而成的獸衣緊扎雄壯而又縴細的腰肢,原始的性感凸顯的無比透徹,這便是鬼帝神墓中生活的土著居民。
一個少女持鞭站立,暴喝一聲,凶光凌厲隨著身法激射,元氣在鋼鞭之上凝聚,殺意頓時籠罩在武台四周,封鎖了武台一切空間波動。
這就是公孫家族的追蹤功法,天地無極。這功法是公孫家族族君十年前在鬼帝神墓獲得。
此時公孫玲瓏施展天地無極霸道至極,出水芙蓉般的白肌無一絲憐憫,揚鞭細喝︰「鎖定乾坤!」
空間兀時虛幻出千百魔瞳幽眼,滿天鞭影狂卷,對面的少年已經放棄了抵抗的**,眼眸空洞茫然不已,整個身體不由地發顫。
魔瞳從四面八方激射,身體上的每一個部位都被它盯視封鎖,不管那少年往那邊逃竄,魔瞳至始不離。
在零點幾秒的恐懼下,鞭影猶如有了靈性一般,鞭鞭必中。
一句哀嚎從血口中摻血而出,慌瞳不瞑,重重地砸在了武台之下的巨石之中,頓時血染一灘。
「好,殺得好!」
武台之下的土著居民巨矛歡騰,這些古娘們似乎對男人無比的怨恨,並且這個原始部落的成員全是女性構成,其余的男性竟是奴隸。
視線所至,四周坑窪巨池中全是大漢和一些少年,這些人都是參加十年削郡的選手,不幸卻被這蠻不講理的女族部落給捉住。
池中污水黑漆,有的男性竟然橫尸漂浮其中,惡臭難聞。
高台之上的女性漫無表情,舉手擺道︰「下一位。」
公孫玲瓏收回鋼鞭,蓮步走回世家女群中。
「輪到自己了嗎?」薛柳溪暗示道。
手中的柔劍微顫,心里恐惶,舉止不前,額頭之中細汗連連。
「咦。」高台女子深疑片刻,虎眸投向這邊,意猶未盡地看著薛柳溪猶豫不決的樣子,「你不敢殺人嗎?還是因為你心里有愛著的賤/男人?」
公孫玲瓏見狀,擔憂不盡,上前拉住薛柳溪的發顫的縴手,細聲道︰「柳溪,不殺人我們就會被那個人殺掉。你當初狠揍方家那人的時候也不曾手軟,我們需要生存下去。」
薛柳溪眸睫微張,頓時失去了聲音,死寂一片,唯有心跳劇烈,腦海中全是方逸的影子,下意識的擔憂起來。
也不知道那混蛋怎麼了,希望他沒有進入洛林石林。聯想到這里,以前方逸被自己揍飛的場面一一涌現,喜意突來。
但此時自己的處境安危不定,遺憾之心悠悠征于色,不知還能不能與方逸相見。
半響,薛柳溪看著公孫玲瓏牽強地道︰「玲瓏,我沒事兒。」強顏歡笑補充道,「我只要把對方當做是方逸來狠揍便可。」
說著薛柳溪揚劍躍入武台,其實她知道,這跟揍方逸不一樣。
為什麼這個女人這麼憎恨男人?對方有什麼錯,為什麼要以死才能解恨?他人的性命不是由自己掌握嗎?
要我亂殺無辜,我真的做不到。
但……但我想再次被他主動的抱住,我不想死,因此我沒有選擇。
薛柳溪的氣勢兀然提升到一個層次,比之公孫玲瓏的殺意更濃。要說公孫玲瓏的殺意詭異絕地,那薛柳溪的殺氣就霸道萬分。
薛柳溪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驚慌少年,元氣鼓舞飛動,衣袖呼呼直響,凌空躍起,劍指虛空,一抹元氣激射,在空中幻化一頭雄獅。
巨獅紅珠般的靈眸,靈光噴吐,一絲幽紅的元氣散發于空,無比的瑰麗。
薛柳溪閉眼心道︰「對不起了。」
柔劍揮向少年,懸浮空中的雄獅嘶吼一聲,勁風呼呼地從巨口中噴射而出,響徹天穹,震得百獸疾走,飛禽升空。
雄獅當頭咬下,「噗」,驚慌趔趄少年的頭部被巨獅吞噬,「砰」地一聲,爆成血氣,無頭少年,搖搖片刻,噗通倒地。
眾人嘩然,愣了半響之後,齊聲歡騰起來,大快人心。
公孫玲瓏微顫一下,方久搖頭直笑。
咦。高台之上的女子略微吃驚,然後露出了笑意。
薛柳溪一臉無色地回到世家女群,內心充滿了惆悵。
「哈哈……嬌娘又在招兵買馬了麼?」
充滿調侃地男音後方傳來,話語未落那人卻穿過了公孫玲瓏等人,途中陰笑地環視了一周,公孫玲瓏等人無不寒毛驚射,似乎身上的衣物只是擺設,全身上下被他窺竊精光。
高台之上的女子悶哼一聲,似乎極其不待見,眼眸瞥向遠處,怒喝道︰「徐龍,我說過男人不可以進入我的部落,如果你想早點死就再靠近點!」
聞此,徐龍停步不行,陰笑道︰「所以我帶了三十個男奴來給你殺。」
此言一出,薛柳溪等人愕然,這到底是什麼嗜好。
高台女子笑靨微微泛出,虎眸之中更是精光大發,「說吧,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
「不覺得紅沙不見了?」
高台女子一怔,虎眸殺意騰起。
紅沙是她女子部落與蛇人族結盟的象征。
他知道紅沙意味著什麼?最重要的是影響到男子部落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