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澈既然沒有動手殺她,便是另有所求。
「玥兒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蘇易澈問。
「蕭玥的什麼事情?」太後不知道蘇易澈具體問的是什麼事情。
「我知道她並非先帝所生,與你更加不是母女關系,那麼她的親生父母是誰?她的故鄉在哪里?」蘇易澈問。
他要知道當年蕭玥為什麼突然離開她,到底是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情逼得她離開了他,離開了他們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兒。
要想解開這些謎團,就得先從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查起。
「她的事情我哪里知道那麼多?」太後覺得蘇易澈的這些問題很好笑,「這些問題,那個該死的男人和柳若晴那個賤女人肯定知道,但是他們早就死了!死得干干淨淨了!」
蕭玥是他們兩個人收養的,而她只是用來給蕭玥制造一個身份而已!至于收養蕭玥的前因後果,他們跟她一個字都沒有提過。
「他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麼做?若非先皇後,你娘家早就因為負債累累而沒落了。而且進宮替先帝生下繼承人也是你自願的,他們也都很明白地告訴過你了,除了榮華富貴,什麼都給不了你的。」
這些事情,蘇易澈大抵知道一些的。
「可是我想要。」太後的臉扭曲了,「我想要他的愛,那樣尊貴的他,那樣溫柔深情的他,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淪陷了,我不能停止愛他,可是我卻只能遠遠地看著他擁著另外一個女人,把他全部的溫柔,全部的關懷都給了另外一個女人,而我,連他的一個關心的眼神都得不到,就連我生產,他都沒有來看我一眼!」
「那你是自己不知足。」蘇易澈評價道。
先帝和先皇後已經事先說明了,她卻抱著這樣的念頭,是她自己不知足,自以為自己的美貌可以從皇後那里搶來先帝的關懷。最後因為自己的失敗而心生怨恨,又怨得了誰?
「呵,隨便你怎麼說好了。」太後冷哼一聲,「你要問的問題已經問完了,現在可以讓開了,哀家要回宮去了。」
太後欲離開,「唰——」蘇易澈手中的劍直接指向她。
太後一驚,後退一步,「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你還想怎樣?」
「你企圖傷害我的女兒,那麼,你的命,我收下了。」
蘇易澈渾厚的嗓音里面透露出殺意。
對于現在的蘇易澈來說,有兩件事情是他想要做的,也是會拼了命去做的,一是找到失蹤已久的蕭玥,二是用他自己的方法保護好蘇沫然。
不好,他要殺太後。
意識到這一點的大內高手齊齊出動,阻攔蘇易澈。
劍光閃過,幾人尚未來得及出手,太後的胸口就被軟劍貫穿,一劍直穿心髒,太後當場斃命。
快,準,狠,毫不猶豫,毫不手軟。
從戰場上走出來的男人,取人性命沒有絲毫的遲疑。
嚇!
這個男人,即便不用一絲戰氣,也是個無比強勁的對手!他的劍法,他的速度,已經超出了他們能夠抵御的範圍了!
眾位保護太後的高手正愣神,蘇易澈再度有了動作,僅僅一招,手中的軟劍以一種十分優美的姿態從眾人的面前游走而過,似劍非劍,似白練卻非白練。
六名大內高手同時斃命,齊齊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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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台上,蕭縝知自己大勢已去,更加沒有顧忌了。
不同于蘇婉茹的半吊子,蕭縝沒有那麼容易就被反噬,這麼多年來的積聚,成就了他今天強大恐怕人的實力。
蘇沫然遠遠地望著祭天台,祭天台最上層已經被黑色氣息所籠罩了,蘇沫然甚至看不到柳含葉他們三人的身影了,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蠻荒魂石的淨化之力可以對付蘇婉茹,那麼對蕭縝應該也有用的。」蘇沫然思索著說道。
「你還是放棄吧。」金凰潑了蘇沫然的冷水,「蠻荒魂石是有淨化的能力沒有錯,但它的能力能夠發揮到什麼樣的程度還要看蠻荒魂石的持有者的能力,你用它來對付蘇婉茹還行,上面那個家伙,你還是省省吧。」
蠻荒魂石的力量的確很強大,只可惜用的人不行。
「丑女人,比起那種不適合你的事情,你還是帶著大家躲遠一點好了,離這麼近會很危險的。」金凰提醒蘇沫然道。
誰叫她現在是它的契約主人呢,稍稍地盡一下做靈獸的職責也不是不可以的啦。
看著籠罩在祭天台之上的那一片陰影,蘇沫然皺了皺眉。
金凰說得沒有錯,照著這情形下去,這附近都不安全。
御林軍被清掃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
蘇沫然凝視著祭天台一會兒,她可以相信他的,對吧?
定了定心神,蘇沫然決定遠離祭天台,做不到幫柳含葉的忙,至少不能給他和蕭釋添亂。
「喂,金凰,你對蠻荒魂石了解不少是麼?」蘇沫然對自己身體里面的金凰說道。
「切……還好吧,以前玩過。」金凰很不屑地說道,「這石頭長太丑了,本大人對它沒有太多的興趣。」
「一會兒需要你幫點忙。」
「啊呸!本大人干嘛要幫你的忙?」
「呵呵,你好像對我的血蠻有興趣的哦?」蘇沫然可不笨,雖然她還沒弄明白為什麼金凰會對她有興趣,但是和金凰契約時候的細節她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這家伙對她的血有興趣!
「丑女人,你在打什麼主意?」金凰不滿地問道,不喜歡這種好像被人給算計了感覺,可惡,只有它能算計別人才對嘛。
「一會兒幫我個忙吧?」蘇沫然精明地笑道。
「拿你的血來換?」
「對。」
金凰思考了一下,這該死的女人,還真是討凰厭!
「算了算了,本大人這麼高貴優雅大方,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一下吧。」看在她的血的份上!哼!
「成交!」
和金凰協定完畢,蘇沫然轉身離開。
「姐,你要去哪里?」蘇君諾問。
「換個地方待。」
蘇沫然已經走遠了。
蘇君諾回頭望了一眼祭天台,感覺有些毛骨悚然,蕭縝這人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啊!
外面的人看不見的祭天台頂部。
柳含葉手執封魔劍,駭人的劍氣將蕭縝的戰氣抵御在外。
「封魔劍?」
這是靖北王玄離的佩劍,蕭縝又怎麼會不認得呢?
封魔劍是一把妖劍,尋常人根本就沒有辦法駕馭,光是握上這把劍,就會被劍上的妖氣給吞噬掉。
除非玄離死去,否則封魔劍不可能被第二個人駕馭。
玄離哪有那麼容易死掉?
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他就是玄離!
「玄離?」蕭縝認出了柳含葉,「你是玄離?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潛伏在我的身邊?」
他一直以為早就死掉了的他的弟弟蕭天離不光在柳家活下來了,而且還在他的身邊潛伏了那麼多年。
「是。」
柳含葉平靜地回答道。
他在蕭縝的身邊以玄離的身份存在了好長時間了。
「朕真是小看你了呀!」蕭縝冷笑了起來,他當真是小看了他了,竟然有這樣的耐心在他的身邊潛伏著,一步步地滲透,難怪會知道不死神兵的秘密,原來他預謀已久。
柳含葉並不解釋,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他成為靖北王是何緣由,有何因緣都已經不重要了。
「朕的好弟弟啊,你想要這皇位,想要毀掉朕的江山,朕又怎麼能讓你如意呢?」
「你手下已無可用的棋子了,龍困淺灘,你已無計可施了。」
蕭縝已經失去他的皇位了,軍權在靖北王的手上握著,今天他已經一敗涂地了。
「哈哈哈哈……」蕭縝瘋狂地笑了起來,「你們有什麼好得意的?說白了,蕭天離,你能把我逼到這一步,還不是因為他偏心,他死前那幾年一直在苦心布置,現在我算是明白了,軍權何以那麼容易就被一向忠心耿耿的玄將軍拿走了,而且還成了異姓王爺,原來那個時候他是想要分離軍權,好讓你羽翼豐滿的時候可以反擊。」
那個他不是別人,就是兩人的父親。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無實權在握,才不得不暗中培養不死神兵和鬼隱七公子為他所用。
「蕭天離,論本事,你憑什麼跟我比?」當他胸懷天下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在襁褓里面喝女乃的小女圭女圭而已!「朕是敗了,但是朕也不會讓你如願的!」
蕭縝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可怕,他的臉上浮現了黑色的印記,身體散發出來的黑色戰氣更甚于之前。
不一會兒功夫,蕭釋和柳含葉四周變得一片漆黑,什麼東西都看不見。
蕭釋見狀驚覺不妙,蕭縝身上的這封記……
「天離,當心,他用了禁術。」而且這禁術……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
蕭釋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蕭縝現在使用的是一種禁術,他所習的武功本就不正常,通過這種不正常的修習方法獲得的修為陰森可怕,而蕭縝為了能夠承受住這股不尋常的力量竟然用了禁術。
現在的他打算打開這禁術,讓自己全部的力量毫無牽制地被使用到。
蕭釋語畢,便察覺到了一股陰寒的氣息牽制住了自己的行動。
鋪天蓋地的黑暗蔓延開來,漸漸地四面八方延伸,一時間,半個京城都籠罩在了黑暗之中。
京城的百姓很危險,蕭縝是要拉所有人為他陪葬!
「蕭釋,你去帶走其他人。」黑暗中,柳含葉對蕭釋說道。
「那你呢?」蕭釋擔心柳含葉。
「這是我該做的事情。」柳含葉沉聲道。
這是他該做的事情,必須要他自己來動手。
「好。」蕭釋掛心柳含葉,同時也放心不下其他人。
蕭釋閉目凝神,積聚自己身體里面的力量,強行掙月兌之後,一鼓作氣離開祭天台。
蕭釋從祭天台而下,此時的京城哀嚎連天,黑暗籠罩之下的普通百姓的身體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紛紛發出痛苦的叫聲。
該死的,這股尸氣之中還夾雜著亡靈的怨氣,普通人肯定承受不住。
「安遠侯爺。」銀狼見到蕭釋,忙過來征詢他的意見。「現在怎麼辦?」
「先將大家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吧。」蕭釋抬頭看了看天,「我怕時間久了,我們也會受到影響。」
「嗯,好。」在想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之前也只好這樣做了。
銀狼連忙聯絡靖北王的軍隊將京城百姓轉移。
刻不容緩,蕭釋也不歇著了,親自動手,將百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現在,祭天台上就只剩下柳含葉和蕭縝兩個人了。
跑了一個,不急,先解決掉蕭天離再去解決其他人也不急的。
「有蕭釋在,你還多一點希望,讓蕭釋走了,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你還能做什麼呢?」
蕭縝冷笑著一揮手,黑暗之中,無形的黑色利刃劃過柳含葉的胸口,艷紅的衣服撕裂,劃下一道十幾公分長的口子。
柳含葉的四周一片黑色,到處都是蕭縝的氣息,根本捕捉不到蕭縝的動作,相反的,柳含葉在蕭縝的面前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樣,毫無遮掩,暴露無遺。
一道傷口剛剛落下,緊接著,又一黑刃劃過柳含葉的後背。
蕭縝不急著殺柳含葉,他要看著他在他的面前一點點地死去,享受他臨死前的痛苦,迷惘,掙扎。
一刀接一刀,柳含葉就像是被擺放在砧板上的魚肉一般,被蕭縝切了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
鮮艷的衣服變得破破爛爛的,柳含葉的身上滿是傷口。
「怎麼了,我親愛的天離弟弟,很痛苦是不是?」
黑暗中,蕭縝陰寒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來,根本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好像他就存在于空氣里面,存在于每一個角落。
看著柳含葉無力反抗的模樣,蕭縝無比暢快。
就憑他這樣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想要和他爭?除了老子留給他的那些東西,他還剩下什麼?他什麼都不是!他根本什麼都不是!
遍體鱗傷的柳含葉站在原地,一步未動,蕭縝知道他不是不想動,而是沒有辦法動,他什麼都看不見,他現在是籠中鳥,想逃,逃不掉。
黑暗中,黑色戰氣凝聚而成的繩索套住了柳含葉的脖子和四肢。
「真是可憐,一點兒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蕭縝嘖嘖搖頭,真是可憐啊!「要是早些知道玄離就是你,朕也就不用留你這麼久了,若是早點知道你是蕭天離這個沒用的小女乃娃,朕一早就動手了,沒必要留你到今日,讓你有機會來反撲朕一次了。」
的確是他的失策,他高估了玄離這個人,他以為玄離無情無愛,陰狠毒辣,才會將他視為對手,一直以來小心翼翼地布局,小心地培養著自己的軍隊。
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蕭天離不過是什麼都不會做的女乃娃!
纏在柳含葉身上面的黑色繩索越纏越緊,在已經遍體鱗傷的柳含葉的身上留下新的傷口。
鮮血流淌在地上,柳含葉的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了,滿滿的全是傷口,一片血肉模糊。
右手再也無力握住封魔劍,封魔劍落了地。
「連自己的佩劍都握不住了呀,真是沒用啊!」蕭縝笑道。
蕭縝將柳含葉此時的狀況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狼狽,他的無能,他的孱弱,他全部都看在眼里。
然而,蕭縝沒有如願地看到柳含葉痛苦的表情,他在笑?他在笑!
「你笑什麼?」
滿身的鮮血,那紅色,與他的衣服一樣,凌亂的頭發,殘破,狼狽,卻很淒美,美得讓人心驚。
仿佛一株赤紅的曼珠沙華開在黑暗的深淵。
柳含葉的右手吃力地抬起來,那只手上面早就被他自己的鮮血染紅了,蕭縝就連他的手掌都沒有放過,即便是手掌上面也劃了好幾道傷口,血滴還在不斷地從手上面滴落下來,一滴一滴,在黑暗中流淌著。
伴隨著濃濃的血腥味,蕭縝察覺到了異樣。
明明已經遍體鱗傷了,明明已經失血過多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是為什麼柳含葉的整個人卻在散發著駭人的氣勢……
仿佛他的身上正在積聚著某種力量。
「你做了什麼?」
蕭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以前練功走火入魔,心魔纏身,外公為了壓制我暴走的力量特意聚集了柳家的眾位長老封印了我的力量。」
柳含葉曾練功走火入魔,加上他自己的心魔,曾經暴走,差一點傷了自己也傷了別人,柳狂風匯集柳家眾位長老之力,特將柳含葉的功力封印。
「封印固若金湯,除非……」柳含葉在笑。
除非什麼?
莫非……
他是故意……
不可能,什麼封印,什麼亂七八糟的,不可能是真的,玄離已經是武尊之境的絕世高手了,如果那樣的實力還是封印之後的力量,那麼他……
「蕭縝。」
柳含葉的聲音從蕭縝的背後響起!
從蕭縝使用禁術的那一刻起,這四周應該已經變成了他的屠宰場了,只有他屠殺別人的份,為什麼柳含葉還能在這一片黑暗之中找到他!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身後的!
「蕭天離……」
蕭縝的話還未說完,封魔劍便已經架在了蕭縝的脖子上面了。
剛剛落下的封魔劍在柳含葉覺醒的那一刻,已經回到柳含葉的手上了。
「蕭縝,父皇曾經說過,若是你能做一個為國為民的皇帝,皇位交由你會是最好的決定。」
蕭縝不知道,先帝並沒有那麼膚淺,並沒有非要自己和心愛的女人生的孩子登上帝位,若是蕭縝能夠成為一個好的皇帝,他還是會將帝位傳給蕭縝的。
只可惜蕭縝的野心在皇後有孕之後就暴露了出來,先帝看在眼里,也心痛著。
「你胡說!」蕭縝不相信。
柳含葉沒必要解釋,雖然那時候他年紀還小,父母親的話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柳含葉閉上眼楮,揮劍刺入蕭縝的身體。
一劍貫穿蕭縝的胸口,沒有一秒鐘的猶豫。
胸口的疼痛……他敗了……敗了……擺在了蕭天離里的手上。
「哈哈哈哈……」蕭縝死到臨頭了還笑了起來,「蕭天離,我不會讓你如意的!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蕭縝深受重創,奄奄一息,可是彌漫在京城之上的黑暗卻沒有散去,反而越來越濃烈。
和蘇婉茹一樣,蕭縝吞噬了無數的尸氣來為他自己所用,但是和他比起來,蘇婉茹的那一點,根本不值得一提。
一大股黑色氣息從蕭縝的傷口噴涌而出,沖上天際。
糟了……蕭縝臨死還想要拉無辜的人陪葬!
「蕭天離,你就好好地看著,看著京城變成地獄吧!」他沒有輸,他才沒有輸掉!他贏不了,他也不會讓蕭天離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麼多年來因為被他吸食了尸氣兒同時被禁錮著的亡靈,他們的怨氣和煞氣,會將京城變成人間地獄!
蕭天離,你贏不了我的,你贏不了我的,我才是真命天子,是這大燕最尊貴的帝王!
蕭縝正笑著,忽然,一束白光從天降落。
聖潔的白光落下,將籠罩著的京城天空之上的黑暗驅散……
怎麼回事?!
蕭縝的笑聲戛然而止。
這光芒……是蠻荒魂石的力量……
是沫沫做的嗎?
柳含葉回首,四周已經恢復了光明了,他在祭天台的周圍尋找蘇沫然的身影,卻沒有找到,然後他在遠處的山頭上面發現了一個發光的點。
因為距離太遠了,柳含葉看不清楚那里有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蘇沫然就在那里。
柳含葉知道要催動蠻荒魂石需要使用的人自身的力量,這種程度……沫沫她沒事吧?
柳含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身的傷,苦笑,把自己弄得滿身是傷,這個樣子做新郎好像有點不妥,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新娘子不會因為他身上那麼多傷口而拒絕跟他洞房吧?想想還是有這個可能的呢!
遠處山頭之上,蘇沫然遠遠地望著祭天台上的血色男人,像是剛剛被風雨摧殘過的彼岸花,愈發淒美,那一幕,無論如何都移不開眼……
蕭縝瞪著眼楮,他最後的詭計沒能兌現,斷了氣,死不瞑目。
十多年的恩怨,最終以蕭縝的死告終。
★
黑暗散去,京城重新恢復了陽光普照時候的模樣。
百姓驚慌未定。
這個時候,太空之中忽然出現了金凰的身影!
老天!
竟然是金凰!
被封為大燕國最為尊貴的金凰竟然在此刻出現!
遭逢打劫的京城百姓瞬間受到了鼓舞,他們護國神獸!
美麗的金色鳳凰劃過天際,全城百姓都瞻仰了它尊貴的身影。
太美了,那樣耀眼的金色,比太陽還要奪目!
金色的鳳凰劃過天際,自古金凰現,新帝出!
是的,蕭縝死了,大燕國要有新的帝王誕生了!
新的帝王會是誰呢?
金凰飛向了祭天台,那上面,還站著如曼珠沙華一般綻放著滴血光芒的柳含葉。
他是蕭天離,是太子殿下,是原定的皇位繼承人,如果沒有蕭縝作亂,那麼繼承皇位的人原本就是他。
由他來做他們新的地方應該是再合適不過了。
然而……
金凰從柳含葉的頭頂飛過,飛向了別處。
不是柳含葉?
見金凰並沒有停留在祭天台上,很多人都無比驚訝,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是柳含葉。
蕭釋正納悶為何金凰沒有在柳含葉的身邊停留,金凰便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並在他的頭頂徘徊不去。
金凰選擇了蕭釋?!
此時此刻,最為驚訝的恐怕是蕭釋本人了,金凰為什麼會選擇他?他從來沒有去過十二黃道門,從來沒有去見過金凰,為什麼會是他。
蕭縝死了,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毫無疑問是蕭天離也就是柳含葉。
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蕭縝驚訝地盯著金凰看。
金凰低頭,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別瞪我,那個該死的丑女人和那個漂亮的男人讓本大人這麼做的,不然你以為本大人高興出來飛來飛去的讓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觀看嗎?」
該死的丑女人和漂亮的男人當然是指蘇沫然和柳含葉。
「為什麼?」蕭釋不解,他這一次來京城的確是因為接到了柳含葉的書信才來的。
可是這並不包括這一項!
「丑女人說,你膽敢不問她的同意就讓她做這種苦差事,她不給你一點回禮怎麼能行呢?漂亮男人說,你將他的女人推出來成為眾矢之的,被人覬覦,他當然要好好地‘報答’你一下嘍。」
蕭釋頓住了,于是,那兩個人不經過他的同意,讓金凰則帝則了蕭釋了。
金凰現在是蘇沫然的契約靈獸,則誰還不是他們自己說了算的
蕭釋哭笑不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對于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蕭釋還真是無語了。
世人都知道,蕭釋無心朝政,不眷戀權位。
蘇沫然和柳含葉還真是送了他很大的一份「禮物」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狀,百姓匯聚而來,在蕭釋的面前紛紛下跪,拜見大燕國的新帝。
柳含葉也走了過來,衣衫襤褸,黑絲凌亂,一身是血的他落在眾人眼中,大家看到的,更多的不是狼狽,那是蝕骨的絕美。
仿佛一滴落在心尖的血。
------題外話------
明天應該大婚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