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我穿越了?」
玉靈兒回答︰「你穿越了,我也穿越了。」
他說︰「大姐,有你這麼玩的嗎?既然穿越,你好歹也給我找個年紀大點的身體啊。」
玉靈兒說︰「真不是我干的?我雖然是鬼靈,可也沒有打破時空的能力,別說我了,就算是大羅金仙也不能,這需要機緣。」
「好,就算不是你干的,可要不是為了你,我會被汽車撞?會這麼的背景離鄉嗎?」
玉靈兒頓時不干了︰「你屬豬八戒的是不?明明是你搶別人的玉佩才被撞了,我還是被你連累的呢。」
「早知道這玉佩里住著個你,打死我都不去搶。」他拋了拋手中的玉佩說︰「倒霉啊,好不容易穿越一回,還附身在了一個十三歲的小屁孩的身上,你說,誰有我這麼倒霉啊?」
「行了,你就知足吧,一個小流氓穿越成了堂堂的嫡皇孫,說出去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人。」
他撇撇嘴說︰「一個父母雙亡的落泊皇孫,一年到頭也見不到皇帝爺爺的幾面,你覺得有什麼好炫耀的?」
「再落泊他也是皇孫,你少在這里得了便宜賣乖,趕快把我送回去,我要修煉了。」
玉靈兒已經不想再搭理這小子,都翻來覆去的念叨半個時辰了,穿越而已,至于這麼激動嗎?她就不激動,對于她們鬼族來說,到哪兒都一樣。
「切,會修煉有什麼牛氣的。」他嘴上不屑,但還是用意念把玉佩收回到識海中。
就是為了這塊看似普通的雲形玉佩,他從2014年穿越到了這個名叫大鄭王朝的時代,這不是中國歷史上的朝代,這個世界里沒有一個朝代與中國相同,完全都是陌生的。
不過他對中國的歷史也不了解,所以亂不亂的沒有什麼。
大鄭嫡皇孫張文遠,這是他現在的身份,一個文弱秀氣的少年,從身上殘留的記憶知道,這小子早上出門被人騎馬撞了一下,摔傷了腦袋,御醫說是救不活了。
想來就是他在穿越的時候,正趕上了張文遠斷氣,他就接著佔據了他的身體。
唉,嫡皇孫的身份真心不錯,可就是太小了點,小伙伴還只是雛雞一只,想想身邊的妙齡宮女們,得要好幾年才能踫,這不是折磨人嗎?
「算了,等幾年就等幾年吧,正好用這幾年好好補一補,為將來的大業儲備彈藥。」
他終于接受了現在的身份,頓時就覺得神清氣爽,好像是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他,此刻應該改稱為張文遠,掀開錦被就要下床活動活動,可是剛一著地,就感到全身一陣疼痛,這才想起來,身上還有一堆外傷呢。
尤其額頭的傷口,正纏著厚厚地繃帶。
「媽的,到底誰敢撞皇帝的孫子?對了,我受傷怎麼沒有人在旁邊伺候著?」
張文遠看了看四周,偌大的臥室里,除了他再沒有半個人影,他低頭思考,搜索記憶里關于他的貼身侍婢的情況,結果一查之下才知道,他這個皇孫當得是極其窩囊。
用好听的話是性子溫和,用難听的話就是懦弱,自從父母先後去世,這個王府由幾個老僕打理,漸漸地就形成了惡奴欺主的情況,他這個當主子的身邊沒有專人伺候,反而那幾個老東西卻有著幾十個下人輪流服伺。
此刻見他快要死了,肯定就更沒人在意,只等著他咽氣之後向皇宮里稟報,反正不是他們害死的,他們也不用陪葬,而且張文遠還有個八歲的弟弟,他死了之後,王府只需要換個名義上的主子就行,對于下人們,半點損失都沒有。
「很好,很有意思。」張文遠想通這點,臉上頓時現出一絲陰冷的笑容,他在前世雖然只是個流落街頭的小混混,卻也從不向人低頭,當初一個大幫派的人仗著背景深厚欺壓他,結果被他打斷了手腳,雖然最後他也不得逃走躲避報復,但骨子里的血性則半點也不屈服。
現在做了皇孫,他自然更加不可能任人欺辱。
走出臥室,外間也沒有下人,張文遠一言不發,繼續的走著,直到走出他的跨院,才見到兩個家丁在花叢下玩骰子。
「押大押小?快點決定。」一個家丁按著碗底。
另一個家丁卻說︰「小六,咱們要不要去看看小王爺?周爺說了,小王爺一咽氣就要去跟他說。」
小六搖頭說︰「急什麼?御醫不是說了嗎?小王爺至少能挺過今天晚上,等夜里再去。」
「好吧,這回我押小。」家丁拿出兩個銅板放在地上。
「喲,兩位好興致啊,要不要算我一個?」張文遠出現在了他們身旁。
「行啊,我們這可是每注兩文,玩得起你就玩。」小六頭也不抬,就要揭開碗。
另一家丁則是大驚失聲︰「小、小王爺……」
「小王爺?」小六立刻抬頭,一見是張文遠,頓時嚇了一跳,問︰「小王爺,你是人是鬼?」
「你很希望我死嗎?」張文遠在笑,只是他的眼中卻透著一股寒意。
小六不敢去看張文遠的目光,訕笑說︰「小王爺說哪里的話,這可是嚇死奴才了,奴才們都期盼著小王爺能逢凶化吉,現在小王爺沒事了,小的這就去向周爺稟報。」
說完,也不管張文遠同意不同意,小六轉身就走,顯然是忙著去報信。
張文遠也不攔他,冷笑了一聲,轉頭看向站在那里的家丁,問︰「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沒見過你?」
家丁有些緊張地說︰「我叫趙憐兒,以前在後院柴房做工,這回周爺讓我……」
趙憐兒沒敢說出後話,但張文遠能猜出來,反正他都快要死了,這個時候隨便找個人來看看就行了,看得出這個趙憐兒在府上並不受待見,張文遠也不想為難他,就隨口和他說笑著。
「嗯,憐兒?怎麼像個姑娘家的名字?」
趙憐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上面有六個哥哥,我娘希望我是個閨女,可生下來發現又是個小子,就一氣之下給我取了個女孩兒的名字。」
「哈哈,你娘可真有意思,幸虧只是取個名字,要是再狠點,直接給你割上一刀,你就能接替周總管的工作了。」
張文遠大笑著拍了拍趙憐兒的肩膀,趙憐兒卻是下邊涼嗖嗖的,心中感慨,要是母親真像小王爺說的,那他可就真慘了,他平生第一次覺得取個女孩子的名字,也算很幸運的。
這時,遠處轉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就听到一個人尖聲叫道︰「小王爺,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算是沒事了,真是嚇死老奴了。」
來人就是家丁口中的周爺,王府的總管太監周常在,整個平王府實際上的主人,還有個外號叫做周霸天,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是張文遠的父親封王建府的時候從宮里帶出來的,他身旁跟著的中年婦女是張文遠母親從娘家帶來的貼身丫環李翠萍。
原本都是張文遠父母最親信的人,所以臨死前將兩個孩子及平王府交到他們的手里,結果沒想到這兩人狼子野心,伙同其他幾個老奴霸佔王府,欺壓少主。
張文遠冷笑地看著周常在快步向他跑來,看他一臉驚喜的樣子,似乎是從心底為張文遠痊愈而高興。
「我的祖宗,你怎麼出來了?剛受了那麼重的傷,可別又著了風寒,來,讓老奴背你回房。」周常在跑到張文遠的身前就蹲子,非要背他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