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吊?」
女人頓時大驚,她沒想到剛剛救下她的平王爺會讓她去輕生。
「你無親無故又無家可歸,除了自殺沒有更好的出路,其實本王更建議你去齊府,那里有吃有喝,平時只要服侍好了齊三,就保你衣食無憂。」
張文遠說得一本正經,好似在給女人謀劃出路。
女人愣了一下,再度放聲大哭。
玉靈兒卻在一旁大笑不已,說道︰「你太不配合了,人家齊三已經把戲台搭好了,你就讓他唱唄,干嘛要拆台?」
張文遠斜了玉靈兒一眼,小聲地說了句︰「讓他唱戲可以,但得讓我加戲。」
玉靈兒想了想說︰「我現在越來越糊涂了,齊佑昆到底是想干什麼?這樣的把戲是他無聊?還是弱智?」
「他不無聊也不弱智,他這是在請我入甕,讓我明知是計,也得接著,不然就無法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張文遠冷笑連連,忽然大聲喝住哭泣的女人︰「行了,哭什麼哭?要麼死要麼活,你選好了就去做,本王還要回家吃飯,沒工夫跟你在這里消磨時間。」
女人一咬牙說︰「奴家肯請王爺收留。」
「哦?你要去本王府上?那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本王府上可不比齊府富貴,去我那里做工是很苦的。」
張文遠嘴角掛著一絲邪笑,這女人終于說出了她的目的,他就知道齊佑昆是想把這個女人送進自己府里,而且是明目張膽的送,生怕他不知道。
按正常套路來說,當听到那女人無家可歸的時候,好心人就說收留女人回府,可張文遠偏不按他們的意思,他偏要戲弄一下這個女人,看她會做出什麼反應。
目前看來,這個女人很懂得當機立斷,她知道張文遠在戲弄她,也就不再演戲,直接就奔入主題,如果她真依著張文遠的話去尋死覓活一番,那才叫過了。
女人此刻一臉決絕地說︰「奴家相信王爺是好人,跟著王爺再苦也心甘。」
「好,那你就跟在本王的馬後吧。」張文遠雙腿一踢馬月復,白馬邁開四蹄,一路小跑的向著城門跑去。
女人快步跟在後面,張文遠用眼角斜了她一眼後,突然又加快馬速,女人這時只得奔跑著追趕,可是她一個女人家,哪里跑得過四條腿的馬,不一會兒就被拉開了一段距離。
「你可真不憐香惜玉啊。」玉靈兒撇了撇嘴。
張文遠切道︰「那她也得先是玉,你看她是在裝的嗎?」
玉靈兒道︰「剛才我听了下她的心跳,撲通撲通的跳得很快,再用不了一會兒就得累趴下。」
「嗯,不是個練家子就行,玩貓有趣,玩虎傷身。」
張文遠放心下來,回轉馬頭沖向女人,待到女人身邊,不等女人反應過來,就把她抄起來橫放在馬背上,然後一騎絕塵,沖進城門。
「剛才過去的是誰啊?他好像搶了個女人?我們要不要追上去?」
一個守城的年輕士兵望著遠去的張文遠,驚得大叫起來。
旁邊一個年長的士兵頓時罵道︰「你個傻帽,那是平王爺,剛就任刑部主事,你追上去試試?保證把你扔到刑部大獄里。」
「啊?刑部大獄?我不去,打死也不去。」年輕士兵連連搖頭,乖乖的站回自己的位置,別說是他了,就算是達官貴人听到刑部大獄也得嚇的全身發寒,現在張文遠有了刑部主事的身份,比之親王的身份更有威懾力。
回到王府,張文遠直接騎馬入門,趙憐兒與陳虎早就在院中等候。
「恭迎王爺回府。」院中的家丁與婢女恭身行禮。
張文遠把那女人扔下馬,說道︰「這是本王從路上撿的,以後就在後院做工了,盧英呢?」
「奴婢在這兒呢。」一個中年的婦人從後面的走道里傳來聲音,就見她慌慌忙忙的跑了過來。
「以後她……喂,你叫什麼名字?」張文遠這才想起來還沒有問那女人的名字,可見他並不把她放在心上。
女人被扔在地上,差點沒把**摔成八瓣,心里正在咒罵張文遠,一听張文遠問話,連忙說道︰「奴家姓李,小名阿蘭。」
「哦,盧英,以後這個李阿蘭就歸你管了,有什麼髒活重活都可以給她,她不怕苦不怕累,對不?李……阿蘭。」
張文遠微笑著詢問阿蘭,但是在阿蘭看來,那笑容太可惡了,什麼叫不怕苦不怕累?她是來給平王府做苦工的嗎?真後悔之前把話說得太滿了,她只得苦笑道︰「是,能得王爺收留,奴家很是感激,做什麼都願意。」
「很好,本王看好你,好好干啊,你會發現平王府是一個可以讓你發光發熱的地方,哈哈……」張文遠不再看李阿蘭苦澀的笑容,大笑著向後院走去,揮手招來陳虎說︰「派幾個人嚴密監視她,把她限制在後院,有什麼異動隨時向本王匯報。」
「是。」陳虎轉身去辦。
張文遠又問跟在身邊的趙憐兒︰「今天府里有什麼事情發生嗎?有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趙憐兒道︰「沒有,一切都很平靜。」
「嗯,不要大意,吩咐下面的人,小心防範,尤其夜里,對了,那個內奸有眉目了嗎?」
「沒有。」
「什麼?這麼長時間居然找不到一個內奸,你們是干什麼吃的?」
張文遠頓時大怒,他真的很失望,平王府這幾年雖然風平浪靜,下人也都安分守己,可就是素質太差,府里沒有真正能夠拿得出手的人才。
以武功來說,陳虎的實力算是最高的了,可是放在外面,也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武者。
如今連一個泄露消息的下人都找不到,簡直都是一群飯桶。
張文遠冷聲道︰「再去找,主要調查最近和齊太師府有聯系的人。」
「太師府?是,小的明白了。」趙憐兒也連忙離去。
張文遠的臉色還是不好看,此刻玉靈兒也不在,在剛進城門的時候玉靈兒就離他去了齊家,趁那幾個家丁回府復命的時候,好探查齊佑昆究竟在搞什麼陰謀。
沒有了玉靈兒,張文遠滿肚子的話不知道向誰說,他更覺得,這幾年他真的很失敗,只顧著自己享樂,全然沒有關心王府的發展,弄得整個王府沒有一個可以替他分憂的人,是時候重新整頓王府的實力了。
張文遠的腦中閃過兩個人,清吏司的楚懷瑞與桂山,這兩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捕快,放在前世就是老刑偵,用來負責一府的安保工作,簡直是再合適不過,只是他們兩個都是正經的官身,怎麼能讓他們來做僕人呢?
「媽的,總不能讓我去招一幫子黑社會來吧?」
張文遠想想就覺得好笑,前世混了一輩子的江湖,今生就不能換個口味嗎?
就在張文遠為王府的未來思索的時候,玉靈兒已經來到了齊家,一路飛蕩,終于找了齊佑昆的所在,很巧,那幾名家丁也剛回來。
「三公子,小的們回來了。」為首的家丁小心翼翼地看著齊佑昆。
齊佑昆躺在竹榻上,悠哉地吃著水果,問︰「人呢?被救走了?」
「是的,小的們看見平王把她拉上馬。」
「平王有說什麼嗎?」
「沒有,只是說人被他留下了,公子要錢的話可以去找他取。」
「哈哈,好,很好,平王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每人賞一兩銀子。」
齊佑昆笑得很是得意,家丁們也樂呵呵的離開。
這時,從內室走出一個男子,比齊佑昆的年紀稍大,就听他說道︰「老三,你這是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