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快讓開,刑部辦案。」
傍晚時分,京都城門就要關閉,人們都開始準備回家,而就是這時,一群刑部捕快,騎著駿馬從城外沖進,一路狂奔,嚇得路人紛紛逃避。
「天啊,這是出了什麼事?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刑部捕快出動。」
「我看八成是因為西城巷的那件血案。」
「嗯,我看也是,真希望他們能夠盡快把那個喪心病狂的凶手給抓住啊,太可怕了。」
路人議論紛紛,就在他們以為人馬都已經過完的時候,後面又來了一隊,這一隊領頭的正是平王張文遠。
張文遠一臉冷酷,不停的催促胯下寶馬。
「要不我去一下齊家,看看齊佑昆什麼反應?」
玉靈兒立于馬背上,無論白馬跑的多快,她都沒有感覺,她可以完全不受世間引力所影響。
張文遠奸笑一聲道︰「不用去了,他一會兒就會去湯家的。」
玉靈兒一愣,忽然笑道︰「難怪你弄這麼大的動靜,原來是給齊佑昆放消息啊。」
張文遠得意道︰「這樣的好戲怎麼可以少了齊三少啊。」
玉靈兒搖頭一嘆道︰「唉,可憐的齊三少啊,這孩子別被氣得精神病發作吧。」
張文遠頓時點頭道︰「很有可能,不過沒事,有那個老道士在,能救他一回,就能救他第二回,人家齊三少現在可是有保命符在,比不得啊。」
玉靈兒與張文遠此刻心情極好,旁邊的捕快則是奇怪,王爺怎麼自己又說又笑的,在想什麼好事?
這次的行動對于張文遠來說,絕對就是好事,他要去查抄湯府。
湯府門前,前先的大隊人馬已經來到,拍開了湯家的大門。
「你們是什麼人?」湯家的家丁一見有大隊官差出現,不禁被嚇了一跳。
帶隊的人正是桂山,他大聲道︰「我們是刑部的捕快,奉命前來搜查湯家。」
湯家家丁頓時瞪大眼楮道︰「這位公爺,你沒說錯吧?搜查湯家?你們憑什麼搜查我們湯家?你知道我家老爺是誰嗎?」
家丁一連串的問題,語氣中充滿了狂傲。
桂山淡淡地道︰「本官知道,你家老爺不就是翰林院的湯誠如大學士嗎?正五品官職,對了,你家小姐還是齊太師府的二公子的如夫人,對不對?」
家丁傲然道︰「沒錯,既然知道,你們還敢來搜查?吃了豹子膽了?我們湯家犯什麼事了?」
桂山道︰「我們經過調查,發現你家大少爺湯玉龍與一起殺人案有關系,特來帶他回去接受調查。」
家丁怒道︰「胡說,你才殺人了呢?我們大少爺回老家探親去了,怎麼可能殺人?快點滾,不然我可就叫人轟你們走了。」
這時,湯家的護院已經聞訊趕來,堵在大門口,全然不把刑部的捕快放在眼里,雖然湯誠如只是五品的大學士,但自從和齊家結了親後,整個湯家就開始狂橫起來。
來前桂山已經得到指示,要不惜一切代價沖進湯府,把後院小屋里的血衣找出來,雖然他不明白王爺為什麼這麼肯定後院會有血衣,但是上峰有命,他就必須要遵循。
看了一眼狂妄的湯家人,桂山手一揮,「沖進去,膽敢有妨礙執法者,全部都抓回去。」
「是。」刑部捕快翻身下馬,拔出身上的鐵尺就沖進湯府。
之前的家丁叫道︰「攔住他們,出了事有姑爺在呢,不要怕。」
湯家的護院一听到自家的姑爺,膽氣立刻更豪,紛紛抄起家伙就與捕快戰在一起,其中倒還有些好手,一上來居然打倒兩名捕快。
桂山一怒,沖上前去,兩掌就把一個護院打得吐血,「全都給我綁了,連刑部的人也敢傷,真是活膩了。」
有了老大發話,又見自己家兄弟受傷,刑部捕快一個個都紅了眼楮,手下也再不留情,很快湯家的護院就被打翻在地,然後被丟在門外,由幾名捕快看守,其余人則跟著桂山沖進湯府。
「你們干什麼?光天化日私鬧民宅,還有王法沒有?」一個老僕人,看上去是管家之類的東西,慌慌忙忙從後院跑來,對著刑部捕快就是大吼大叫,但看到之前護院們的遭遇,他也沒敢太靠近。
桂山並不理會他,說道︰「搜,任何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一定要抓到湯玉龍。」
管家一看大事不妙,忽得轉身就跑,不一會兒請出了一個中年婦人,其實不用他去請,中年婦人也快要出來了,沒辦法,一群凶神惡煞的捕快沖進後院東搜西查的,把東西都弄亂了一地,她差點以為家里進了強盜。
「你們想要干什麼?」中年婦人戰戰兢兢地走到桂山面前,又氣又怕的指著他。
桂山笑了一下道︰「奉命捉拿湯家大少爺湯玉龍。」
中年婦人又是一驚,「你們憑什麼捉拿我兒子?他可是軍隊里的八品知事,就算有事也不歸你們捕快管。」
「哦,原來是湯夫人,你兒子雖然是軍中的知事,但是他這次犯的是人命案,正好歸我們刑部負責,你還是去把你兒子叫出來吧。」
湯夫人叫道︰「不可能,我孩子從小最乖了,連只雞都不敢傷,怎麼可能會殺人啊?一定是有人誣陷。」
桂山道︰「是不是誣陷,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我兒不在,你們快走吧,我已經派人去通知我女婿了,他很快就會到的。」湯夫人提到齊佑震也是頗有底氣,齊家就是湯府的護身符。
桂山搖頭道︰「誰來沒用,我們今天只是來抓湯玉龍的。」
「是誰要抓玉龍?他犯了什麼事?」
齊佑震的聲音從大門處響起,桂山轉頭一看,就齊佑震與齊佑昆兩兄弟正大步的走進來,齊佑昆的臉色陰沉,齊佑震的臉色也不好看。
「刑部書令史桂山,見過齊校尉。」桂山只與齊佑震見禮,卻沒有理會齊佑昆,因為齊佑昆並無官職在身。
齊佑震還了一禮道︰「桂令史此來,可有刑部的公文?」
桂山搖頭道︰「沒有。」
齊佑震冷哼道︰「沒有公文就私闖堂堂五品大學士的府邸,桂令史這個官怕是要當到頭了吧?」
桂山毫不驚慌,笑道︰「桂山只知奉命行事,不管他事。」
齊佑震道︰「奉誰的命?」
「奉本王的命。」
張文遠終于出現,其實他早就到了附近,但是齊家兄弟沒到,他也就沒必要登場。
「見過平王爺。」
齊佑震連忙行禮,沒辦法,張文遠再怎麼說也是一等親王,百官都要行禮。
張文遠笑道︰「二公子不必客氣,私下里我還得叫你一聲二叔呢,此次打擾令岳的府邸實屬無奈啊,文遠初接刑部主事就攤上這麼一件大案,如不辦好,皇爺爺那里不好交差啊。」
「王爺所言甚是,只是我這內弟一向守法,三日之前就已經回滎州老家探親,絕對無作案的可能。」
齊佑震對著張文遠全沒有之前的盛氣凜然。
張文遠道︰「二公子莫急,現在只是調查階段,一切還沒有定論,對了,二公子也知道這件案子?」
齊佑震微微一笑道︰「如今京都都傳遍了,更何況內人也有些牽涉,我自然知道一些。」
張文遠點頭道︰「是啊,這件案子影響太壞,我這壓力山大啊,也罷,既然有二公子給湯玉龍作證,那他自然也沒有作案的時間,桂令史,讓人收隊吧。」
「是。」桂山大聲對捕快說︰「所有人集合,收隊。」
「且慢,大人,小的發現了一樣東西。」
一個捕快快步從後院跑出來,手里捧著一個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