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齊府管家臉紅一陣白一陣,他平時囂張慣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的質問過他,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齊太師位高權重,就連皇上也要禮讓三分。
而且齊太師還是皇上的老丈人,論輩份這天底下就屬他最大了,所以別說是有人敢強闖齊府了,就連在門口叫罵的人也不曾有過。
齊府管家想要發火,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眼前這人是堂堂的親王,如果是齊家的主子們,還能仗著身份對他說幾句重話,但自己只是個奴才,在別人面前叫囂也就罷了,在他面前還真是先失幾分底氣。
張文遠面色一冷,道︰「既然沒有,那你憑什麼阻攔刑部京都清吏司的人執法?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你們都想要造反嗎?」
「我……」齊府管家想要辯解。
可是張文遠不給他機會,叫道︰「來人啊,把這個目無王法的老東西給我捆了,一會兒押回刑部,好好盤問他是何居心。」
「是。」兩名捕快上前就將齊府的管家按在地上。
「平王爺,你不要太過分了。」齊府管家痛叫一聲,憤怒地看著張文遠。
張文遠笑道︰「本王如何過分了?」
「我可是齊府的管家,這滿院子的主子都是你的長輩,你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齊府管家這會兒也不顧及什麼身份了,冷笑地對著張文遠道︰「只怕一會兒主子來了,王爺還是得放了小人,還不如現在放開小人,免得一會兒丟了面子。」
「我放你媽的頭。」張文遠抬起腳來,一腳就踹在了管家的臉上,頓時管家的口鼻流出鮮血,「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來威脅本王?你說這整個齊府都是本王的長輩?笑話,本王的祖母是當今正宮皇後娘娘,陳府才是本王的長輩,這齊府本王高興了就客氣一點,不高興了,在我眼里也就是個屁。」
「你……」齊府管家沒想到張文遠會說出這麼一通話來,這話雖然不是什麼大逆不道,但是也有違倫常,他就不怕被皇上知道受責罰嗎?
其實張文遠當然怕被元封帝知道了,可是他並不相信元封帝會因為一個管家的話而來治自己的罪,也不認為齊太師會因為一個管家的話而去向皇上告狀。
「混賬東西,以後擦亮了你的狗眼,本王不是你能惹的。」
張文遠不再理會管家,走到一眾護院的面前,「你們也想進刑部大獄嗎?」
張文遠目光陰冷的掃視著眾人,只把眾人給嚇得後退一步,他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平時管家一聲令下,什麼人他們都敢教訓,可是如今連管家都被拿住了,他們又憑什麼跟人家斗。
「搜。」
張文遠冷哼一聲,再度下令。
可是偏偏就有人跟他作對,就听齊佑昆的聲音從內院傳來,「平王爺來的好早啊,怎麼也不提前讓人通知一聲,佑昆也好出門迎接。」
齊佑昆的臉上還是掛著虛偽的笑容。
張文遠今天卻沒有必要再跟他一起演戲,就听張文遠冷聲道︰「齊三,今天沒你的事,一邊待著去,等本王忙完了齊老二的事,再回頭收拾你。」
齊佑昆一愣,「平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對佑昆很有怨氣,是不是下面的人惹到王爺了?跟我說,我收拾他們。」
「本王說什麼你心里清楚,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跟明崗的那些勾結,兩次三番惹本王生氣,你離死越來越近了,行了,趁現在還沒有死,多享受幾天吧。」
張文遠一臉不屑的推了推齊佑昆,一揮手,就要讓人進去搜捕。
齊佑昆面色一冷,也不再掛著虛假的笑容,「平王說什麼,佑昆真的不知道,今天平王這麼大的架勢,似乎是來者不善啊。」
「我來抓齊佑震和湯玉娟,何奎開口了,你派去的人沒能殺得了他,你懂得?」
張文遠得意的笑了笑。
齊佑昆的瞳孔縮了一縮,「平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誣陷佑昆,佑昆是不是可以到刑部上告王爺?」
「隨便,你最好讓齊太師告到皇上那里,你們齊家不是一直仗著聖恩隆寵嗎?也許皇上這回還是會保著你,不過,前提是本王沒有把證據交給皇上。」
「平王有什麼證據?」
「本王的證據,你不用知道,該出現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張文遠轉頭對著身旁的捕快說︰「還愣著干什麼?快點進去把人抓出來,誤了本王吃早飯的時間,我就把你們都給吃了。」
「讓開。」
捕快們一擁而入。
這時齊佑昆忽然大喝一聲道︰「所有人,亮兵器。」
護院得到命令,立刻從身上拔出兵器,又一次將刑部捕快攔在外面。
張文遠寒聲道︰「齊佑昆,你找死。」
「張文遠,你口口聲聲說要捉我二哥二嫂,你有什麼證據要捉拿他們?」
齊佑昆退回前堂的台階,面色陰沉的看著張文遠。
張文遠道︰「本王有何奎的證詞,自然要捉齊佑震回去協助調查。」
「一個市井混混的證詞怎麼能夠相信,他為了保命,亂咬一通,你平王爺也會相信?那真是太好笑了。」
齊佑昆是打定主意不讓張文遠把齊佑震二人帶走,如果是別人負責這個案子,齊佑震過去就是協助調查,但是張文遠出手,那就極有可能是刑訊逼供,他太了解張文遠的手段了,張文遠恨不得滅了齊家滿門,得了這個機會,怎麼可能放過。
張文遠忽然笑道︰「證詞是不是真,自然要經過調查才能知道,你現在不讓本王帶走人,是不是做賊心虛?」
齊佑昆冷哼道︰「如果你想抓人,那可以,我二哥是京都守備師的一等校尉,你想要抓人,必須要得到左都督府的首肯。」
「都督府只負責參將以上的審查任職,一個一等校尉也配讓左都督府出面首肯,你真是太抬舉齊佑震了吧?」
張文遠還是笑著,他忽然低聲說道︰「齊佑昆,你這樣的聚眾拒捕,且持械對峙,本王完全有理由將你擊斃當場,要不要你試一試?」
齊佑昆心中一驚,這才想起來自己太魯莽了,張文遠現在代表的是刑部,自己如果公然對抗刑部,張文遠絕對可以擊殺自己,要知道張文遠一直想要弄死他,自己這不是在給他送機會嗎?
可是事情已經做了,齊佑昆開始思索如何能夠最好的收場。
這時,前堂傳出一陣腳步聲,就听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都在干什麼呢?想造反嗎?」
「爺爺。」齊佑昆心中大喜,是他的爺爺太師齊惟盛出來了。
張文遠也是心中一緊,雖然他已經準備好要和齊惟盛當面對抗,但是真的見到這個本朝第一權臣,他的心里頓感壓力。
「混賬東西,你在做什麼?」齊惟盛走過來,護院們連忙讓出道路,他走到齊佑昆的面前後,沉著臉喝斥︰「誰給你的權力和刑部官員對抗?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滾回去,閉門三天,好好反省你做的事情。」
「是。」齊佑昆知道爺爺這是在回護自己,為了讓張文遠無話可說,所以他一點也不害怕,低頭應了一聲後就說道︰「爺爺,平王爺要來捉拿二哥,理由甚是可笑,孫兒一時氣憤,才做出這樣的事情,您老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你少讓我費點心我就不生氣了。」齊惟盛雖然仍是一副嚴肅的樣子,但眼中的寵溺之情,卻是誰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