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等什麼?」
湯玉和得意的看著方霖,在他的眼里方霖就是一頭困獸,再怎麼叫嚷,也改變不了他的命運。
方霖依然是大叫道︰「狗官,今日之辱老夫記下了,只要我方霖一日不死,必會加倍奉還。」
湯玉和听到這話,再看著方霖那怨毒的目光,心中不禁一寒,頓時也是怒道︰「德悟把他這話給記下來,當堂威脅證人,還敢恐嚇朝庭命官,真的以為他是閣老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我告訴你,這是大鄭朝的天下,沒有人能夠肆意妄為。」
湯玉和說得是義正言辭,但是方霖卻是嗤之以鼻,這話說的給誰听呢?只是現在湯玉和敢如此的對他,確實是已經讓他心中大恨,現在已經不是要除掉湯玉和的問題了,而要如何把今天所受的恥辱,加倍的奉還給他。
湯玉和卻不理會這些,大手一揮道︰「把他們押下去,帶程睿初來。」
方霖被帶了下去,他對程睿初倒不怎麼擔心,程睿初雖然看上去很是膽小,但卻也是知道輕重的人,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來到屏江就住在了程家,更不會把皇冊一事告訴他。
而程睿初與湯家同為這屏江城內的大富紳,平日里自然是少不了有些沖突,光是關于田地之事,方霖就听說他們起好幾次的官司,最後雖然都被湯玉和給壓了下去,但也讓程睿初對湯家恨之入骨。
這次有了皇冊一案,程睿初早就想要處掉湯家了,現在自然也不會泄漏此事,所以只要皇冊一事不被湯玉和知道,那麼他們還有翻盤的機會,相信程睿初能夠頂得住,至于那個刺客一事,雖然看上去很可怕,但是這會方霖已經想通了,只要這個案子由朝庭接手,那自然就能夠還他一個清白,那些冤枉他的人,也一定就會現出原形。
走回大牢的路上,方霖一冷靜下來,就想通了許多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了之前的那麼憤怒,不過看向關尚的眼神,還是那樣的冰冷,讓關尚一直都是轉頭不敢看他,但就算是如此,關尚還是覺得自己身上一陣一陣的發寒。
關尚這時也是在想,他這樣做對嗎?方霖真的會倒下去嗎?現在關尚不禁想起了以前在家里見到的那些大官,還有皇上每年都會送來的賞賜,這樣的恩寵與殊榮,方霖會因為這一點點的小事而出問題嗎?
哦,這也不是小事,殺了平王的人,這就是通天的大事,可這一切真的不是老爺做的啊。
關尚心中一切都有數,他覺得這個事情應該就是湯玉和做的,不然的話他又怎麼會這麼急著要誣陷方霖呢?
關尚想著想著,就越覺得自己想得對,湯玉和這樣的一心急,一定就是有陰謀的,可是這些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真正的事情他還可不敢說啊,他知道,只要自己前腳說出幾個字,那麼後腳他的小命就會去閻王,所以他只能忍下去了,哪怕是犧牲了自己的老爺,他也不在乎了,不然的話,最後死的可就是他了。
他還不想死的,雖然他只是一個小人物,但小人物也有生存的權力,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又怎麼能夠知道他們生活的苦處,如果他們自己再不珍惜,那麼可就真的沒有人會珍惜了。
關尚不禁又看了方霖,這時方霖的目光已經從他的身上移開,而且方霖走的步伐很快,顯然是不想要和他同行,于是他也很自覺的落後了一步,只是心中卻是有些氣恨,他給方霖當牛做巴那麼多年,結果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沒有跟著方家享福,卻跟著進了大牢,就因為一份口供,就被方霖恨不得弄死,說起來他的心中也是很冤,怎麼就會這樣呢?
誰又來為他想一想啊?
關尚真是越想越覺得委屈,沒有辦法了,那就這樣吧,反正事情已經這樣子了,也不是他一個下人能夠給改變的,他就繼續這樣的走下去吧,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也就自私一回吧。
想到這里,關尚也就不再懼怕方霖,而且他也想通了,就這樣的跟湯玉和走下去,就算是最後被關到大牢里,好歹也是留了條命。
那邊湯玉和把程睿初給叫到了大堂上,就看到程睿初被嚇得戰戰兢兢,兩腿都在發抖,湯玉和心中不禁一樂,好啊,只要是害怕就好說多了,越是害怕,案子就結束的越快。
湯玉和一拍驚堂木,程睿初立刻就跪倒在地,他可沒有功名在身,見了當官的,必須就得跪啊。
湯玉和冷冷地道︰「你就是程睿初?」
其實湯玉和對于程睿初那是很熟的,程、湯兩家的恩怨,幾乎都是由他出手給解決的,當然,每一次都是讓程家吃大虧,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程睿初見到他就有些害怕。
程睿初雖然知道湯玉和這是在擺官威,可是他現在心中膽怯,立刻就回道︰「草民程睿初見過大人。」
湯玉和冷哼道︰「程睿初,你可知罪?」
程睿初一臉茫然的樣子,說道︰「草民不知大人在說什麼?」
湯玉和又是一拍驚堂木道︰「大膽刁民,自己做的事情你會不知道?」
程睿初想了想道︰「草民真的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啊。」
「那好,本官問你,這是什麼東西?」
湯玉和一揮手,一個捕快就端著夜閻刺走到程睿初的面前讓他觀看。
程睿初左看右看,說道︰「草民不認識這東西啊。」
湯玉和喝道︰「程睿初,你不要再隱瞞,本官已經知道了你的全部罪行,你與方霖合謀雇殺手謀害平王,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有可狡辯的?」
「冤枉啊大人,草民冤枉啊。」程睿初頓時大聲的驚呼,他叫道︰「草民與平王不過是有著一面之緣,怎麼就會要謀害他呢?」
湯玉和冷冷地道︰「你也許和平王沒有恩怨,但你是幫凶,方霖才是主謀,你來告訴本官,方霖與平王到底有什麼恩怨?」
「沒有啊。」程睿初就在那里想啊想啊,可是想了半天才說道︰「草民從來沒有听說過方閣老與平王有恩怨啊?草民也實在不知道這怎麼就出了說我們要謀害平王的事情啊,真是太冤枉了,大人,你可要明察秋毫啊。」
湯玉和道︰「本官一向都不會放過任何線索,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現在人證物證都在,你還要在這里狡辯,真當本官是仁慈的嗎?」
「大人明鑒啊,草民真的是冤枉的。」程睿初一直都是在喊冤,他可是知道湯玉和的,這種人你沒有別的可以跟說,只要跟他在這里消磨時間就行了,時間長了他就會煩了,一煩了就會放過你。
這是他與湯玉和交手這麼多年的經驗,只可惜他想錯了一件事,那就是現在的事情不一樣,之前那都是因為一些家與家之間的小糾紛,撐死了就是一些地盤的爭奪,可是現在的事情卻不是那種事情可以比的,現在的事情那是與小命有關的,如果弄不好,就是湯玉和與湯家的性格不保啊,湯玉和好不容易抓到了這些有利的東西,他又怎麼能夠放過,之前他還以為自己是冤枉了方霖,可是一系列的證據證詞出現,讓他不禁也相信了,方霖就是要謀害張文遠的凶手,所以他也是很恨方霖,卻又奈何不了方霖,但是奈何不了方霖,卻不代表他不能收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