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滾燙的熱淚自秦宸的眼角緩緩流下,帶著足矣讓人心碎的悲傷與絕望。
作為施咒者的白竹隨著秦宸的悲傷,也不受控制的哭了起來。
那朵風情且妖嬈的曼珠沙華靜靜的停留在秦宸的記憶之中,孤單的,寂寞的,怒放搖曳。
上一次,白竹也對秦宸進行過記憶搜索,但是只發現了那個奇怪的女人。而這一次,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記憶中不僅有那個女人,還有這朵妖嬈的曼珠沙華。
之前白竹並未想起透視靈心的方法,直到前天晚上搜索衛君昊的靈心之後,她才記起。
強忍住心中的悲傷,白竹退出了秦宸的記憶,意念直接向著他靈魂中的靈心望去。
然而,結果卻讓白竹大失所望。靈心是靈魂的根本,有著靈魂里的所有記憶。但是白竹依然只發現了那個女人和那多曼珠沙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收獲。
白竹肯定不相信,這是秦宸的所有記憶。必然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靈魂里最重要的東西抽離掉。
所以,連靈心都沒有記載秦宸輪回中的一切。
既然沒有任何收獲,白竹就打算離開秦宸的靈心,她已經承受不住心中肆意彌漫的悲傷。這一刻,白竹突然很心疼秦宸,無關男女情愛。這樣透骨的悲傷,哪怕昏睡中毫無意識的他也在夜夜日日的感受。
他又如何承受得下來?這樣的心傷如何能讓他不一夜白頭?
在白竹準備離開秦宸的靈心時,一道多情且悲戚的女聲徒然響起,那樣的絕望,那樣的無助……
「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啊?」
白竹心中猛地一震,正當準備繼續查探這聲音究竟是從何而來時,床上的昏睡的秦宸全身猛烈顫抖起來。
白竹見狀,不得不先退出他的靈心。
床上的秦宸越來越激動,雖然雙眼依然緊緊閉著,但是這樣無意識的舉動,已經透露了他可能隨時會醒來的征兆。
攝魂咒是白氏家族中很強大的一種咒法,尤其是從白竹手中施咒。然而現在,竟然有人能夠破開攝魂咒,清醒過來。
剛剛的聲音必然是那個女人喊出來的,那個女人與那朵曼珠沙華對秦宸究竟有著怎樣的影響力?竟然能夠讓中了攝魂咒的他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自我清醒?
白竹已經顧不得心中的震驚,在秦宸還未醒來之際,再一次對他使用了攝魂咒。
霎那間,秦宸倏然安靜下來,但是眼角卻再一次的留下一滴滾燙的熱淚。
此時的白竹覺得很疲憊,因為秦宸的原因,她也感受到了那種錐心之痛。坐在床邊,微微喘氣不止。
心里的思緒卻沒有停下,那個女人存在在秦宸的心里,不過是一種回憶,回憶是沒有實體的,根本不可能發出聲音或者做什麼事情。
就像我們腦子里有著另一個人,這個人在你的腦海里是不可能會有什麼舉動,這不過是一種記憶與印象而已。
那麼,很有可能是這個女人在某個地方剛剛喊出了這句話。因為她與秦宸之間的那種微妙聯系與磁場,讓秦宸听見了她的聲音。
既然如此,這個女人如今又在何處呢?她和秦宸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秦宸的記憶不像其他凡人一樣完整?肯定是一種強大的力量抽取了他的記憶,但是能操控如此強大力量的人為什麼要花心思在一個凡人身上呢?
這一次,白竹再一次的發現,雖然從表面看來,秦宸真的是一個人,有魂有魄,血肉之軀。但是為什麼,自己會一直有那種奇怪的感覺,覺得他不是人?而且,隨著這一次的靈心搜索,這種感覺越來越濃烈。
太多太多的疑問,讓白竹的神色異常沉重。
就在沉思之中,一杯冒著裊裊熱氣的茶杯遞了過來。白竹抬頭,對上了衛君昊那雙飽含擔憂的眼神。
接過茶杯,白竹猛地喝了一口,「我沒事,別擔心。我在秦宸的記憶中再一次看到了那個身影,不過依然沒有看到臉。而且,我還發現了一朵花。」
衛君昊抽了幾張紙巾,為白竹擦拭一下額頭上的細汗,「你看起來很累。」
白竹淡淡笑了笑,「是有點累,主要是秦宸的心里太悲傷了,這種悲傷我也能體會,所以才會這樣。」
「休息一下吧!」
白竹搖了搖頭,又喝了一口熱茶,「我沒事了,那朵花真的好奇怪,好像有靈魂似的。」
衛君昊眉頭一蹙,沉聲問道︰「什麼花?」
腦海中再一次浮現那種花的模樣,那樣妖艷的紅,那種多情的傷,那種刻骨的絕望,讓她想起了一個神秘的傳說。
「曼珠沙華!」
听到這話,衛君昊眉頭蹙得更緊了,「就是傳說中的曼珠沙華,開在黃泉路上,忘川河邊的曼珠沙華?」
白竹見他凱凱而談,頗感意外,不禁笑了笑,「這種神秘的傳說,沒想到你們男人也知道?」
「恰好在一本雜志上看到過這個傳說,難道是真的?」
白竹搖了搖頭,笑容收斂,「我也不知道,雖然世間一直有這種傳說,但是很多傳說都是假的,並沒有任何起源與依據。我現在疑惑的是,秦宸的記憶里為什麼有這朵曼珠沙華呢?這朵花對他而言有什麼特別意義嗎?能讓他這麼深刻?」
白竹深深的吸了口氣,拍了拍衛君昊的肩膀,「你也別太著急,既然弄不清楚,我們就不要再多想,只要秦宸喝下孟婆湯,就能忘掉這一切,從新開始。」
衛君昊重重的點了點了,看了看昏睡中的秦宸。這些日子,他瘦得好快,不見昔日的半點意氣風發,徒留下一身的蕭條與落寞。
「還有幾個小時天就快黑了,今晚過去之後,秦宸會好起來的,放心吧!」
衛君昊眼眸深深,看著白竹,慎重的開口︰「你要小心,不必強求,一切以你的安危為主,如果不能取來孟婆湯,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你一定要安全回來。」
「喲!」白竹眉梢一挑,嘴角微微上揚,揶揄道︰「不容易啊,衛少一次說這麼多,哈哈。土豪,咱倆沒白做朋友,你這人不錯!」
衛君昊淡淡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然而心里的一句話突然冒了出來——也許,我想要的不止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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