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楚宏基應著。他等這句話等了整整十六年了,如今,終于再次听到了。一時之間,滿懷感概。
「你都已經長得這麼大了,我記得,小的時候你綁著兩個小羊角辮,甜甜地喊著爸爸。現在,你都已經有了未婚夫了。」楚宏基非常感慨,頗有幾分吾家小女初長成的感慨。
藤野梅冷哼一聲,「楚宏基,你還有臉說這個?」藤野梅沒有忘記,是楚宏基將她置到現在的田地,「從你當初放棄小羽的時候,你就沒有資格說這些。」現在再來說這些,是不是太遲了。當初就是因為他,自己才會拋下楚亦羽,遠走日本,現在他重新出現,就得到了楚亦羽的原諒,這對自己來說,未免太不公平了。
「小梅,唉,當初確實是我的錯。」楚宏基嘆了口氣,「我不該突然離開的。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當年實在是太急迫了,受家里的父親壓迫,不得不離開中國,去到捷克,幾乎是半囚禁在捷克的別墅里,沒有辦法與外界進行交流。每天就是面對一大堆的文件。直到現在,自己終于將整一個楚氏控制在手掌之中,才能夠來見楚亦羽。
那些日子,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有多麼難熬。
藤野梅並不接受楚宏基的服軟,反而冷冷地說︰「你的認錯,已經沒有辦法彌補了。你對我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知不知道。」楚宏基一聲不發地離開了,徒留自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度過那段日子的。「你一聲不吭的離開了,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把小羽當成了什麼了。」
「當初我離開,我跟小羽說過的。」楚宏基連忙解釋,「我回到了家里,本想跟你說的,但你不在,我就告訴了小羽,讓小羽跟你說。」難道楚亦羽沒有說,所以才造成了這個誤會嗎?
楚亦羽緩緩地說,「你忘記了嗎?那個時候的我,有自閉癥。」而自閉癥的原因,就是因為藤野梅。是因為她,自己才會斷絕了與外界的交流,不接受外界的信息。
藤野梅癱坐在椅子上,再也忍不住了,捂住臉痛哭,「原來,一切都是因為我。」都是她自己的錯,造成現在的局面,不怪楚宏基,不怪楚亦羽,只怪她當初鬼迷心竅,害得楚亦羽得了自閉癥,也害了自己的未來。
「算了,天意弄人。」楚宏基嘆氣著。早已不再時年輕時候的彼此了,他的鬢發都已微微發白了,不復當年的年輕了。
年少時的輕狂,都不敵歲月的摧殘。那份愛情的悸動,也隨著時間,慢慢地流逝了。遺留下來的,只有滿懷的嘆息與內疚。
「楚宏基,不能夠回頭了。」藤野梅哽咽著。她跟楚宏基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她早已改嫁,生下孩子,開始了新的生活,即便楚宏基再次回來,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她已經傷害了楚亦羽,不能夠再傷害自己另一個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