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蔣蓮和紅衣人相繼走到了馬正天身旁。
「馬正天……正天…………」蔣蓮看著地上面無血色的丈夫,失神般地流著淚水,滾燙的眼淚滴在雪地上,微微地融化著點點冰雪。
隨後,蔣蓮趴在雪地上抱著危在旦夕的丈夫大哭了起來。
突然,旁邊已經遍體麟傷的紅衣人彎下腰一手掰開了蔣蓮,只見他雙手一拉,把馬正天背起來轉身就走︰「快走,姑娘,他還有救,但是這里那麼大的血腥味,會再次招來妖物的,再不走的話,我們就麻煩了。」
蔣蓮一听還有希望,立馬振作了起來,抬手擦干了眼淚,跟在了紅衣人身後。
只見紅衣人從口袋里掏出兩張黃色符咒,分別貼在了自己和蔣蓮身上︰「疾!」
三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往東南方向跑去了。
「我們這是去哪?」
「拉薩。」
一個小時後,三人竟然神速地從唐古拉趕到了拉薩,沖進了布達拉宮附近的一家藥館。
三天後,馬正天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老舊房間的床上,而眼前正坐著兩個兩眼無神的人。
一個是自己的妻子,蔣蓮,此時的蔣蓮雙眼紅腫,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
而另一個人,正是三天前出現在唐古拉山的紅衣人,依然一身紅衣,不,應該說是紅色僧袍。
如此近的距離,馬正天終于看清了紅衣人的面目。
一位比他小幾歲的年輕男子,跟自己一樣方方的國字臉,只是高高的鼻子上濃眉大眼,一身紅色僧袍,頭上一頂紅色的僧帽,明顯是藏區的喇嘛。
可如今喇嘛卻也是滿臉憔悴,雙眼頂著黑眼圈,似乎好久沒睡好一般。
「哎,太好了,沒想到我還活著。」馬正天看了看兩人後,無力地說道。
兩人一听,猛地嚇了一跳,趕緊轉過頭盯著馬正天。
「……終于給我醒了啊你!我還以為你醒不來了!」蔣蓮悲喜交加,趴在他身上哭了起來。
而年輕喇嘛,則坐在一旁開心地笑著,笑得無比燦爛。
就這樣,蔣蓮兩人和喇嘛認識了,後來,夫妻倆還被喇嘛拉著在西藏住了半年才離開。
這喇嘛就是扎西德勒,是當時布達拉宮里專門研究古陣法和上古封印的喇嘛,他性格萬分開朗,可因為一捧起關于法陣學之類的書就呆呆看一整天,而西藏名又不好叫,因此就被蔣蓮去了個外號︰秀才。
兩人那次離開以後,將近五年沒見過秀才,五年後,秀才去了一趟陽州,一去就是三年。
那三年他幫起了馬正天的忙,到處降妖除魔,在當時的神鬼界混得風生水起,被當時的人稱為坐地羅漢。
後來他離開了陽州,回了西藏後的一年,蔣蓮家里就因為大錘出事了,全家死了三人,只剩下兩人。
之後蔣蓮搬了家,秀才去了幾趟陽州再也沒找到過她,也不知道他們出了什麼事,這樣一晃,二十一年過去了。
「好了,蓮姐,上頭批準了,走,去我家。」只見秀才扭著一身老骨頭不怕閃腰地跑了進來。
「太好了,你家有多遠呢?」
「不遠,就這附近,政府給我配了一套房,只是房里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孤寡老頭。」
就這樣,三人走出了宮殿,只有大錘依依不舍地回頭望了望布達拉宮,心想還沒認真參觀,就這麼走了。
十幾分鐘後,秀才帶兩人來到了一座三層的普通別墅門口。
「哎呦,不錯啊秀才。」蔣蓮一邊吆喝著一邊走了進去。
別墅里面裝修一般,畢竟這是藏區。家具挺全,只是感覺沒怎麼用過。
「大錘,把行李抬到二樓的房間去,哪個房間都可以。」秀才呵呵地對大錘說道。
說著大錘一手提著行李箱上了二樓,二樓是四室一廳,三個房間全都沒有人睡,于是他挑了一間最角落的房間進去放下了行李箱,接著躺下去悶頭就睡了。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拉薩屬高海拔地區,夜晚是非常寒冷的。
「蔣蓮,我去廚房做點吃的,你看看電視等等。」坐在沙發上的秀才站起身來。
于是蔣蓮一個人默默地坐在客廳沙發上。
不一會,一桌飯菜就出來了,大錘被叫了起來,三人聊著吃起了晚飯。
吃完後,收拾完飯桌,大錘又被蔣蓮叫去廚房洗碗了。
「秀才,很遺憾我們家里出了大事,所以二十多年我們沒來找過你,不過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的,你一定要幫幫我。」蔣蓮見大錘走了,突然認真地說道。
「蓮姐,不要說這樣的話,家里出了什麼事?」秀才一听,心想肯定不是小事,擔憂地皺起了眉頭。
于是蔣蓮把二十多年前發生所有事事從頭到尾慢慢地跟他說了一遍。
大錘洗完碗,睡意襲來,上樓睡了。
「什麼?那次不是地震?天哥他們死了二十多年了?你不要開玩笑蓮姐!!!」
「嗯,這二十多年來,過得太苦了,現在終于把這孩子養大了,又出了這樣的問題。文字首發。」
旁邊的秀才,听後一聲不吭,只見他布滿皺紋的臉上一滴一滴地留下了淚水,全身顫抖,憋著嘴像個孩子般不敢哭出聲來。
「一轉眼,大家都老了,看開一點吧,不要太難過了。」蔣蓮見狀,不忍地安慰著。
終于,秀才忍不住地嚎哭了起來︰「天哥可以舍命救我,我卻連他死了二十多年了全然不知,我算什麼!!!天哥!!」
兩個老人就這樣坐著,直到深夜才各自老淚縱橫地回房間睡覺了。
只是,睡在一樓的秀才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哭了一晚,整宿沒睡。
早上,躺在床上熟睡的大錘突然被兩位老人拉了起來。
「干嘛,一大早的。」大錘從被窩里被拉出來,無辜地說道。
兩人一聲不吭把房門關了起來,坐在了房間里的凳子上。
「把衣服月兌了。」秀才認真地對大錘說道。
大錘一听,坐在床上驚呆了,兩眼直直的看著兩位老人。
「……這是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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