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在擔心著甘信安危的劉佰等人,在九原城的城門口看到那得意忘形的身影,頓時就是滿心無語了。趕忙上前,對著甘信就是抱拳一禮,齊聲喝道︰「末將拜見五將軍!」
「行了!行了!乖了!乖了!哈哈哈哈!」甘信有些得意忘形地笑了起來,與關平等人的意外相同,甘信也是有些驚訝,設下此計的竟然會是關平四人,不過甘信倒也沒多說什麼,目光掃過四人,笑道︰「你們倒是好本事,竟然想到這驅狼吞虎之計!」
「這全都是關少將軍的主意!」劉佰倒是沒有貪功,實話實說地將功勞送給了身後的關平︰「在此之前,也是關少將軍主動找上我們幾人,商量出了這麼一個辦法,若論功勞,關少將軍當居首功!」
郝昭、陳到也不是那種爭功之人,也是一樣實話實說,倒是關平有些不好意思了,立馬就是說道︰「不是這樣的,若不是幾位將軍相助,光憑我一人之力,如何能夠成事?這次的功勞,我可萬萬不敢獨吞!」
看到關平那緊張的模樣,甘信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對于這個只比自己小十多歲晚輩,甘信也是不由得生出了調笑之意,用力拍了拍關平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倒想著獨吞呢!別忘了,他們剛剛只是說讓你當首功,可沒說要把全部功勞都給你!再說了,你可別把我給忘了!這斬殺侯成,攻佔九原城,那可是我的功勞!別想著我會把這大功勞讓給你!你要想硬搶,就算是到你父親那里告狀,我也不依!」
甘信這話帶著輕佻,就算是關平再木訥,也能听得出來,甘信這是在跟他開玩笑呢,頓時也是鬧了個大紅臉,而其他幾人也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劉佰立馬就是把臉一板,對著甘信說道︰「將軍,這次你怎麼又沖動行事了?孤身一人跑到九原城里,還動手斬殺侯成!這也是幸運,一切順利,這要是有個萬一,你豈不是危險了?」
「哈哈哈哈!」對于劉佰的責難,甘信倒也不在意,他很清楚,劉佰這是在關心自己,不過甘信也是擺手說道︰「你且放心吧!這次我可是經過了仔細打算才這麼做的,我可沒打算真的冒險!我家里可是有著一雙兒女呢,我自己的命也是珍貴著呢!」
甘信都這麼說了,劉佰也是無話可說,只能是一臉埋怨地看著甘信。////雖然甘信話是這麼說,但實際上這次出手斬殺侯成,完全都是甘信一時興起,正如劉佰所言,那可是冒了極大的風險。只不過富貴險中求,這次甘信不費一兵一卒,就將九原城給拿下了,雖然說是撿了關平等人的便宜,但平白就這麼佔據了九原城,還收降了九原城內兩千余名並州軍,實在是收獲頗豐!而關平那邊雖然損失了數百兵馬,但戰果也是十分喜人,大敗匈奴大軍,雖然沒有能夠殺了匈奴首領呼廚泉,但也是斬殺了匈奴大軍的絕大部分,呼廚泉最後只能帶著幾百人倉皇逃走,只怕沒有個五年,是不敢再南下了!
三天後,關羽、趙雲也是陸續趕到,在得知這個戰果之後,關羽、趙雲也是不由得大吃了一驚,特別是關羽得知自己的兒子竟然想出這麼一個妙計,在攻佔九原城一戰立下首功,關羽豈會不喜?不過關二哥顯然還想著保持嚴父形象,當著關平的面,還是把自己兒子給好好訓了一通,只是甘信看得仔細,幾天下來,關二哥的眼楮都是笑成了兩條縫,那其中的得意之色怎麼也掩藏不住。
佔據了九原城,實際上也已經是驚動了遠在太原的呂布,相信用不了多久,呂布就會大舉來犯。所以甘信與關羽、趙雲等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留在九原城休整,以逸待勞,等著呂布來。做出了這個決定的甘信,也是來到了位于城南的城頭,看著太原所在的西南方向,眯著眼楮,自言自語道︰「呂布!哼哼!六年過去了,就不知道你的本事是否有所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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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彭城。
城門大開,從城內走出了一大隊的兵馬,其中大部分都是文官,一個個戰戰兢兢,見著前方正緩慢趕來的大軍,這些文官全都是嚇白了臉,額頭上直冒汗珠子。為首一人,留著一縷山羊胡須,正是如今徐州陳家的家主陳登。而再看陳登身後,曹家新任家主曹豹還有糜家家主糜竺,以及其他徐州世家、官場人物,盡數在此,特別是已故徐州牧陶謙遺留下的兩個兒子,陶商、陶應也是在其中。
相比起身後那些嚇白了臉的官員,陳登、糜竺和曹豹三人的臉色都要好看一些,他們三人稍稍抬起頭,見到前方已經距離不到兩百步的兵馬,特別是領頭的一騎,立馬就是將腦袋垂了下去,陳登帶頭躬身一禮,喝道︰「徐州上下,恭迎曹公!」
「恭迎曹公!」陳登話音一落,身後的眾人全都是齊齊地喊了起來,就連糜竺、曹豹也不例外,而陶商、陶應哥倆更是滿臉虛汗,一個踉蹌,差點沒直接一頭栽到地上去。
對于徐州眾人的參拜,曹操仿若沒有听到一般,只管眯著眼楮看著前方城門上方,那雕刻在城頭上的兩個大字「彭城」。當即曹操便是眯著眼笑了起來,隨即轉過頭,指著那兩個字對身後的夏侯惇說道︰「元讓!五年前我就說過,我要得徐州,不想此諾竟是拖了整整五年!不過天幸,最後這徐州還是落入我曹孟德之手了!總算沒有辜負五年前死在徐州的將士們!」
听得曹操的感慨,夏侯惇也是躬身抱拳一禮,說道︰「賀喜主公!徐州乃是天下糧倉,得到徐州,今後主公大展宏圖,再無後顧之憂了!」
「哈哈哈哈!」夏侯惇話音一落,曹操也是立馬仰天一笑,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住了。這時,曹操才仿若剛剛看到馬前的陳登等人,嘴角一勾,翻身下馬,信步走到了陳登的身前,看著跪拜在自己面前的陳登,曹操笑著說道︰「閣下可是陳元龍?」
「下官正是陳登!」曹操沒有伸手攙扶,陳登等人就還得跪著,听得曹操的詢問,陳登立馬就是回答了一句,隨即又是朝著身後把手一伸,立馬就有一名徐州官員弓著個腰,邁著小碎步走上前來,手中還舉著一個托盤,托盤上蓋著一塊紅綢。陳登接過托盤,隨手將上面的紅綢抽掉,舉過頭頂,喊道︰「曹公駕臨徐州,徐州上下無以為報,今特奉上徐州官印,奉曹公為主,求曹公憐憫!」
看著已經送到自己面前的徐州官印,曹操眯起了眼楮,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可眼神中卻是透著復雜。五年前,自己想要這枚官印,費盡了千般心思,卻最終無果而終。而如今竟然如此輕易就得到了,令曹操也是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不敢伸手去接,生怕這一切都只是幻覺。
「咳咳!」見到曹操看著那官印一動不動,從曹操身後傳來了一聲輕咳,緊接著,就看到一名官員走上前來,卻是曹操如今的智囊賈詡。只見賈詡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陳登,又是對著曹操躬身一禮,說道︰「主公!陳大人獻徐州,免去了多少兵禍,實乃大功一件,主公當厚賞陳大人才是!」
賈詡這番話,也是讓曹操反應了過來,至少沒有再繼續發愣,也是笑了笑,隨即便是從陳登手中接過了官印,卻是隨手交給了賈詡,然後又是俯身將陳登給扶了起來,笑呵呵地說道︰「諸公請起!諸公能夠放下成見,免除兵禍,實乃是真正的名士!曹某豈能虧待了諸公!元龍乃智謀之士,曹某亦久聞大名,如今得元龍相助,真乃曹某之大幸也!今後徐州之事,曹某盡數托付于元龍,還要煩勞元龍多多費心了!」
曹操這麼一說,就等于是告訴陳登,就算是陳登投降于自己,今後也不會把陳登給調派到別處。听得曹操的保證,陳登不由得大喜,陳家是徐州世家,陳登若是能夠留在徐州,才能更大地為陳家牟利。其實獻城之前,陳登就有考慮過,曹操會不會顧忌陳家的勢力,而特意將陳登調往別處,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陳登也是無可奈何。卻沒想到曹操竟然會讓陳登留在徐州,這也是太出乎陳登的預料了,當即陳登也顧不得曹操的攙扶,再次朝著曹操叩拜下來,喊道︰「曹公如此厚待,陳登感激不盡,今後定當為曹公竭心盡力,不愧曹公之重托!」
「哈哈哈哈!元龍言重了!言重了!」听得陳登這麼一說,曹操的兩眼也是不由得一亮,他很清楚,陳登這麼說就意味著已經是真正向曹操交心了!有了陳登這樣的人守在徐州,今後曹操至少不用為徐州內部的事情再操心了!當即曹操又是看了一眼陳登身後的眾人,眼楮一眯,笑著說道︰「久聞徐州一文一武,曹豹將軍和糜竺先生,卻不知道是哪兩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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