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兒從香晴那里回來,一進書房,就看見小川子象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那里轉圈子。
「你快說吧,」斜坐在書桌後面雨芝,一見到夢兒進來,就忙讓她說說香晴的狀況,這也是她在等著的事情,可她卻顧意淡淡的瞟著小川子裝成沒事人似的,「他都快急死了。」
小川子忙對著夢兒連連的作揖,夢兒卻不去理他,故意的對雨芝裝出了一副無奈的神情︰「少爺,您別看著啊,您也想想辦法,這不是要人的命嗎?」
雨芝對思旭辦事是極為放心,卻故意要試試這個小川子,裝作不肖一顧︰「你們急什麼,辦法有很多……」
小川子听雨芝說辦法有很多,馬上象得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一下子撲到雨芝的桌前︰「我的爺,只要一個法子就夠了,您倒是說呀?」
雨芝詭譎地看著他,自從自己與思旭的一吻,讓她明白,這種感情足以讓人發狂,現在小川子也是這樣,看來自己的感覺是沒錯的,不管是那個,落入了這個情網,都是這般的癲狂︰「很簡單,我去跟母親說,我要了她來做我的小妾……」
小川子听了臉都白了,白了又綠了,綠了又白了,難道他的這個少爺是要來搶他的香晴嗎,那可怎麼能行。可偷眼見夢兒在一邊抿嘴笑呢,這才認定,雨芝不過是在跟他開玩笑,他將頭耷拉在桌子上,帶著哭腔哀求著︰「都什麼時候了,您老人家還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夢兒看了看雨芝,想著這個小川子也挺有趣的,先拿他逗個樂子好了︰「這倒也是個好辦法,可是,你可不能常見到香晴姐姐了,你還想搶少爺的人嗎。」
小川子知道她們這是在逗他,既然她們還有心逗他,說明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了,他那郁悶的心現在可是樂顛餡了,可也裝做不明白的大呼小叫︰「少爺您還是殺了我吧!」
雨芝眨眨眼楮,也覺得他有趣,還要再拿他開心一下︰「要不就走招險棋,只是怕你是活不成了……」
「您說,只要香晴能留下,就算死了我也甘心。」小川子可是興奮過了頭了,連表決心的話都說出來了,
雨芝卻樂了,這個小川子怎麼一下子這樣可愛了,平時可是沒發現他還這樣的能逗︰「你死了,那她還留下做什麼,還不如跟了姐姐去,說不定還能做個姨太太享福呢。」
小川子卻仰天大叫︰「我的爺,那糟個老頭子,都七八個姨太太了,她能享什麼福啊!」
雨芝听了他這話,可是驚得跳了起來,「你說什麼?他已經有七八個姨太太了……你這是听誰說的。」
夢兒在一旁可是被小川子嚇了一跳,這是不可以說出來的,要是夫人知道了,那她們這些听到實情的人還會有好嗎,可現在他卻說出來了。現在雨芝可是要追究了,自己再不主動站出來,等他把自己供出來,那雨芝會怎麼想自己啊。她怯生生看著雨芝,小聲囁嚅著︰「是……我說的……」
雨芝轉過臉來,盯著她,是她說的,夢兒可是從沒有說過沒影的話的,要是這事情是真的,她怎麼沒跟自己提起過,她現在對自己也不是無話不談了,她這是怎麼了,怎麼變得與自己生疏了︰「是听你說的……可是你怎麼知道的?」
她惶恐地看著雨芝,現在不可以再瞞著她了,她還沒有把這樣大的事情瞞著過她,要不是小春子不讓她講出來,她早就說給雨芝听了,可現在小川子說漏了嘴,把自己也帶進來了,不說也不行了。
「我……我是听小春子說的……你知道,他從外面回來就跟了趙嘆琛,他們趙家在郊外有個自己的宅子。前幾天,他跟著去了郊外的宅子,趙嘆琛和姑爺家的管家李全喝酒時,他听到的……」她越說聲音越小,見雨芝盯著她,她恐懼的低了頭。
趙家在郊外有自己的宅子,這雨芝是知道的,可是李全去那里,她卻不知道,她只當是安排在外面住了,現在听說是在趙家的外宅住的,這心里可是七上八下了,如果李全住在趙家,那他會不會已經被趙家收買了,姐姐的婚事是不是一門好親事,她的心里可是沒有了底了。
現在又傳出那李大人已經有了七個姨太太,這樣的人怎麼能嫁得。
現在她可是惱了夢兒了,她竟然瞞著自己,這可是姐姐的婚姻大事啊,這樣的事情怎麼能馬馬虎虎的,她點著她們倆人︰「好,好啊,我的丫頭,我的小子,你們都好啊……」
听到雨芝的責怪,他們倆個嚇得臉色蒼白,雨芝跳起來往外就走,夢兒見她向外走,就想到她一定會把這事情張揚出去,不覺中癱坐在地上。
小川子現在的興奮勁也過去了,他可是後悔到了極點了,送雨遲去做八姨太,雨芝當然是不答應的,可這是夫人的意思,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他雖然是少爺,可也無力回天了,他這要是去找夫人鬧,說出自己說的不打緊,可要是把夢兒帶出來,可是把她給害了。
他忙拉著雨芝的衣襟央求︰「主子要打要殺只對我來,夢兒姐姐只是好心幫忙,就饒了她吧!」
雨芝一甩衣服,這些讓她信任的人,竟然瞞著她,她能不氣嗎,她大踏步地從他們面前走了過去,可才走兩步又停住了,盯了小川子一眼︰「一會兒思旭來你讓他等我。」
她還沒忘記這件要緊的事情,孜珠的死已經讓她後悔透了,她可不想再讓哪一個白白的死去。
「你」她一指還在那里發呆的夢兒,「跟我走。」
可是這時的夢兒哪里起得來,她這是要帶自己去哪里,夫人那里,還是大小姐那里,可是到了哪里,對于她來說都不會有好結果,這事她是從小春子那里听來的,這一說出來,就算雨芝想不到,可夫人與雨遲可是不用想也會明白,她眼見得剛剛打死的石佳有多慘,早就嚇得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