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在倉皇的時候判斷會接連出錯。
西門寅知道自己的一塊玉佩給自己引來了危險,但危險來臨,也只能面對。
「謀反,可是要株連九族的。雖然我們是光桿一條,可是也不想死,既然跟著主上你沒了好日子,主上也不能阻止我們去尋好日子過吧?」那個人一臉賤笑。
這可是讓西門寅親眼見識到了,這一個個平日里見了他恭恭敬敬像模像樣挺直腰身頗有氣概的人也不過是個市井鼠輩。
「亥兄,我們遇到麻煩了。」西門寅掉頭對身側的西門亥道。
他知道,這個時候也只有傻傻的西門亥不會背叛他,雖然西門亥在他眼里本身就是個叛徒,跟面前的這些人一樣的該死!
「主上,你跟前也實在沒人了吧?怎麼會容納這個家伙?」那個抬眼不屑的瞧了眼西門亥,在淮安縣,西門亥不過是他們的一個笑柄,而且,,
「主上,你讓東南砍了李岩的頭,更應該擰下他的頭才是,若不是他妄下命令,我們又豈會兵敗?」
李岩就是那個听了西門亥的話,做錯判斷,下了停止進攻獵場命令的人,被西門寅殺雞儆猴要了命。
如果死鬼李岩看到西門寅還跟西門亥在一起,肯定會詐尸的吧。
「本主要怎樣,跟你們無關。」西門寅冷冷的道。
「是,主上你決定怎樣,跟我們再無關系,可是主上的命卻跟我們有關。」那人說著回頭看了眼跟隨他一起來的人。
戴罪立功是他們一致的決定,親眼看到如此落魄的西門寅,更是讓他們堅定了這個想法。
那些人得到他的示意,一起向西門寅靠來,就連那幾個朝西門寅磕頭認罪的人腦子也一時轉不過來,愣住了。
「你們誰敢動他!」西門亥閃身擋在西門寅的面前,拔劍而出。
「壞了大事的小子,西門寅不殺你,我來殺了你!」為首的頭目先朝西門亥下手。
其實,也是在整件事敗露之後,他們才知道他們曾見過的主上就是朝中的三皇子西門寅,西門寅的行跡很罕見,除了東南幾個極少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外,其余有機會見到他的人也是只知其相不知何人。
交戰了幾個回合,西門亥就見敗下風。
「寅弟,我們走!」
西門亥決定帶上西門寅逃開。
西門寅將手交給西門亥,由著他拉起自己,他對西門家的破影神功還是很有信心的,打不過,逃跑,鮮有人及。
「快,圍住他們!」
那群人仗著人多,對西門亥展開圍攻。
西門亥的身上中了好幾劍,但還是不肯松手,他認定的人便會一直帶著。
他們都是逃犯,怎能讓這群人拿他們的命去討賞?
終于,西門亥拼力帶著西門寅逃出了包圍圈,遠遠的離開了那塊山地,後面追逐的聲音越來越小。
西門亥氣喘噓噓的跌坐在雪地里,將西門寅放下。
西門寅就著雪地打了個滾,試了好幾下才坐起身。
「如果你把我帶回京城邀功,皇上跟西門靖軒一定會免了你的死罪,畢竟你只是受到你爹的株連,真正的反臣是逍遙侯,不是你,何況你又從來沒有了解過逍遙侯,不知道他暗底里做的事。」西門寅看著身負劍傷,身形疲憊的西門亥。
如果他們二人交換,他一定選擇這麼做,這也是一個擺月兌逃亡,重新獲得身份的辦法,就連他底下的那些人都知道這麼干。
「我不會這麼做的。」西門亥看向西門寅,「我現在孤身一人,你是能跟我在一起的唯一的兄弟,不管前面的路怎樣,我都會跟你一起走!」
真是一番令人感動的話,卻熱不了西門寅的心,他只是在暗自冷笑,這樣優柔的人,注定成不了事,更別說報仇了。
「說起來,你是我的恩人,如果不是你,我在半年前或許就已經死了,更別說得到可兒,雖然可兒死了,畢竟我們有過夫妻之實,我已認定她是我的妻子。」西門亥接著道。
明明是利用了林可兒在算計,順便讓他嘗到點甜頭,他卻將那件事看的那麼重,而且,這個傻小子竟然這麼喜歡林可兒,當真是瞎了眼,怪不得說起林馨兒的時候,他對她也是極恨,原來是因為林可兒的死。
西門寅暗暗思索著,現在整件事看來,林可兒未必是林馨兒親自授意殺死的,不過讓西門亥多了恨也不錯。
不過現在,不論西門亥究竟有多大的報復之心,究竟以後還有多大的用處都無所謂了。
西門寅一點點挪到西門亥的跟前,今日他可是盡數在人面前展現他卑微不堪的一面,這樣的他還怎樣調動人手為他所用?
雖然這樣的他只是暫時的,只要能安心運功調息,過個一兩天就會恢復到普通的時候,可是這一兩天又會發生多少變故誰又能料得到?
所以,他根本等不及了……
見西門寅靠近自己,西門亥順手扶住了他,雖然他受傷不輕,但還是比西門寅有力氣。
可是,當西門寅搭在他的手上時,一股奇異的熱流從他的丹田順著向上,通過他的胳膊向外泄。
西門亥驚異的趕緊要甩開西門寅的手,但是好像兩只手黏在一起般,沒有扯開。
熱流不斷的朝指尖涌出,西門亥感覺自己的力被外在的力量抽出,熱流與力的終結處就在西門寅的掌心。
「你……你在做什麼?!」西門亥大驚失色。
這是一種被吸功的感覺,西門寅竟然出其不意的對他用吸功之法,雖然他不會吸功,但是他能判斷出來,這是習武之人的大忌!誰也不願讓自己的功力被人吸走。
西門寅不吭聲,凝神靜氣,暗中調起全身所有的功力,運轉起吸功法,去吸噬西門亥身上的力量。
同為西門家的功法,他很容易就可以消化接受,西門亥的力到了他的體內瞬間就跟他的功力融合了。
「你快停手!」西門亥大叫著,但是身體仿佛被西門寅克制住一般,動也動不得,僵硬的保持著一個伸手去扶西門寅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