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跟二王什麼關系?」
西門亥後知後覺的想到這個問題,想到西門寅明明是當今皇上的三皇子為什麼要幫助二王說話?想到他為什麼也要反叛?
「笨蛋,你說呢?」西門寅沒有直接回答。
現在西門靖烈礙于皇家顏面,都沒有公布他真正的身世,他也不想跟西門亥明說,作為當今皇上兒子的身份或許對他以後來說也還有用。
「你如果想做皇帝,憑皇上對你的喜愛還有你的本事,一定可以奪得太子之位,真沒想到你會謀反,成了一個反賊,呵呵……」西門亥實在想不通。
「還不是你!」提到這個西門寅就恨,再次彎腰,一把將西門亥從地上拎起來,「如果你死守著獵場,不給他們機會,將太子一干人殲滅,我怎能這麼容易的兵敗?我的人還能殺回京城跟西門靖軒作戰,他豈能不戰而贏?」
「那你不還是靠謀反上位,你的人進京後有把握打贏西門靖軒嗎?」西門亥像只月兌毛的公雞被西門寅拎著,無力的耷拉著頭。
「混蛋!」西門寅一把將西門亥甩開。
西門亥連跌帶撞的又被拋向十幾米開外,濺起的積雪撒了他一身。
事情計劃的明明不是這樣,他是在西門靖烈死後順應民意登基的,西門靖軒是謀存不軌,截殺太子毒害皇上的大罪人,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名正言順的借用全朝可能用到的全部力量對付西門靖軒。否則,留著西門靖軒在,他的皇位豈能坐的安穩?
他也想爭太子,但是爭太子就要跟西門靖軒作對,反正都是要跟西門靖軒為敵,不如將皇位與西門靖軒的人頭一起並取。
可是結果,他還是成了反賊,毀了他這麼多年塑造的形象,失勢又失了民心。
「啊——」西門寅張開雙臂,仰天高呼,滿頭亂發隨風飛揚。
他恨,他悔,但是這絕不是他的結局,不是!
西門寅的喊聲很快就驚動了那群尋找他的人,那些人尋到目標,迅速向這邊靠近。
當看到像魔一般的西門寅時,那些人個個驚駭的不敢輕易向前。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小聲的詢問。
明明剛才西門寅已經是個廢人,還要靠西門亥才能逃生,怎麼轉眼又渾身上下凝聚著不可估量的力量?
「要不,我們先走吧。」有膽怯的人道。
畢竟這個人曾經是他們的主上,如果沒有本事,怎能統帥他們這麼多人?
「我看他是瘋了。」又有人道。
「走!」
一群人審時度勢後決定離開,就算不跟西門寅交手,他們也能感受到他的實力。
「站住,你們不想要本主的命了麼?」西門寅說著,轉身向那群人襲去。
他是不會放過這群背叛他的家伙的!
于是,在茫茫的雪地里,展開一場殘戮的廝殺。
不消片刻,那群人紛紛倒地,不留一個活口。
他們逃過了北疆精兵的追殺,卻死在了自己的主子手里。
這片雪地已經被雪染成了紅色,就連西門亥的身上都沒幸免,一樣被紅雪覆蓋。
西門寅走到西門亥跟前,冷冷的瞥了眼瑟瑟發抖的西門亥,他已經被看到的場景嚇呆了。
「你放心,我說要留著你的命便會留著。」西門寅冷笑道。
他要留著這個廢物,就好像西門靖昱留在這個世間的恥辱。
「啊——爹——娘——」
待西門寅離開,過了很久,西門亥才嗚咽出聲。
京城里,跟言在風雪樓喝過茶後,林馨兒回到太子府。
依瑤帶林馨兒去見她帶回來的人,這些人都喬裝改扮散在城中,依瑤吹響了特制的哨子,命那些人趕往京城南郊密林會和。
密林離之前的水月聖宮較近,他們對這里的地形比較熟悉。
「我回來後查過這里,沒有什麼可疑,以前我們殘留的水月宮的人也不知都潛到了哪里。」依瑤道。
「應該是跟魔音使者受重傷有關。」林馨兒道。
想必是魔音使者發生意外,他們的人改變了部署。
「馨兒,就算魔音使者控制了水月宮,我們還可以奪回來,你沒有必要月兌離水月宮的,畢竟那是宮主的心血。」依瑤對這個問題一直不明白。
「依瑤,很快你就會明白的,到時候你要平靜的接受那個答案,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讓自己好好的活著,雖然你是孤兒,但也是爹娘所生,對的起爹娘給你的這個生命,是最根本的要求。」林馨兒平靜的道。
當日去北疆的時候,她的心情還是上下起伏的,這番回來,已經平靜了許多,算是可以靜心的等著下一步的到來。
可是當到來的時候,她真的能夠平靜的面對嗎?
林馨兒長呼了口氣,道,「來吧,先給我介紹一下新朋友們。」
除卻依瑤跟林馨兒,總共十三個人現身密林。
「他們都是我從漠南一帶尋到的,有的是被仇人追殺躲到了漠南,有的是犯了案子被發配到了漠南,已經靠太子的名義疏通關系將他們從漠南調離,還有的自幼生在漠南,想離開闖蕩世面。」依瑤介紹道。
林馨兒看向眾人,能招惹到仇家的肯定是有點本事的,生在漠南想要闖蕩的也定然有一定的水準,至于犯過案子的……
有幾個人的臉上烙著犯人的標記,都是重刑犯才會烙印的。
「我們不是惡徒,殺的都是欺負鄉鄰的賊官,但是朝廷礙于我們‘暴力’,怕日後滋擾生事才把我們發配,我們不想連累親人,所以才甘願伏法。」其中一個人見林馨兒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忍不住的道。
林馨兒點點頭,她知道有段時期,西門靖烈執政下過于嚴厲,像這種除暴安良的人只要被抓,為防「後患」,都會設法逼著他們去伏法,其中最常用的就是拿他們家人的安危去要挾。這也是西門靖烈在經歷了上一次的宮亂後格外小心的一面,以為將這些具有暴力潛質的人發配出去,便安穩一些。
能夠因為親人被逼著甘願伏法的人,本質上是不會壞的。
「依瑤,日後拿出我們掌握的配方,幫他們祛除了烙印。」林馨兒道。
「好。」依瑤應道。
「什麼時候我們才可以見到主子?」有人問。
他們原以為這個主子會是太子,結果依瑤說不是。
「今日,我已經帶你們見了。」依瑤微微笑道。
「你說的是她?」一個魁梧的大漢這才仔細的打量起林馨兒,面色很不可思議。
「是個小丫頭?」有人的臉色顯出不服,他可是想離開漠南出來投靠個人見識一下世面的。
「你們是想跟隨太子嗎?」林馨兒笑問,對眾人的神情並不意外。
「說起來,我們還不想替朝廷的人賣命,那些人都太過虛偽,臉說變就變,不講義氣。」一個犯人道。
他們曾替朝廷除了賊官,本是立功的事,還要被逼著落下發配邊疆的罪名。
在漠南的犯人營,每天都要簽名畫押,防著他們跑了,除非人已經死了。
為了家人能過上安穩的日子,他們只得忍氣吞聲。
直到有天,有人混進了犯人營,找到他們,跟他們一起安排了一場食物中毒,被毒死的假戲,前後接應,將他們帶離營地。
但是,臉上的重犯烙印不除,他們還是無法以平常態示人,所以當听林馨兒說有配方可以祛除烙印的時候,他們很高興。
「我就知道你們不是貪圖富貴之人。」林馨兒道。
而且,花錢收買到的人很不靠譜,依瑤很能干,懂得擇人。
「我只想擺月兌仇家的追殺,不想再過東躲西藏的日子。如果我的仇家知道我在京城現身,很快就會出現,這個丫頭說她的主子能幫我擺月兌這個麻煩,我便跟隨,不論是誰。」一個臉上有道長長傷疤的人面無表情的道。
依瑤看向林馨兒,她確實說過這番話,她以為憑水月宮的力量可以擺平的,可是現在林馨兒聲稱月兌離了水月宮,這事情似乎也有些麻煩了。
「好,如果你的仇家追來,就讓他們先找我。」
不想林馨兒很爽快的回答。
那個刀疤臉的眼楮暗暗的閃了一下,看向林馨兒。
「呵,大言不慚,你憑什麼替他對付仇家?」有人冷笑,「我可是想投奔一個能干的人尋點事情做,你憑什麼讓我們服你?」
「比武吧。」林馨兒淡淡的道。
這也是個以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尤其是在這群血氣方剛的男人面前。
誰想動不動就听一個年輕女子的吩咐?如果不能讓他們自愧不如,以後說什麼都沒用。
「馨兒?」依瑤還有些擔心,不知道林馨兒的功力到底恢復的如何,如果能達到當日水月宮跟軒王一戰的水平,她也就不怕了。
听「比武」二字那麼輕淡的從林馨兒口中說出,那十三個人明顯感覺到被鄙視了。
「我先來!」面無表情的刀疤臉其實是個急性子,搶先站了出來。
他來這里可不是為了被一個丫頭尋開心的,等教訓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後他就自行離開,去尋他甘願投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