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馱著我和羽境一路狂奔,期間羽境多次口吐鮮血,不知是身體受了內傷還是瀟湘子的死對他刺激太大,曾听羽境說過,他從小無父無母,靠乞討為生,直到18歲那年,劍魔宗對外招收天賦高的弟子,于是羽境就去報名了,那天,劍魔宗門前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羽境頂著烈日等了大半天,期間還有插隊的,總算快輪到羽境了,可負責招人的考官卻說今年的人招滿了,明年再來,于是眾人萬分失望的散了,羽境本想隨人群而去,這時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叫住了他,這人正是瀟湘子。
入劍魔宗以後,師兄弟們都排斥他,欺負他,唯有瀟湘子對他百般疼愛,常常會把他帶到自己的房間講解武道,入夜時,還在院子里教他練劍,劍魔宗之所以叫劍魔宗就是因為擅長劍術,除此之外,還有強大的煉魂術,顧名思義,煉魂即為修魔,劍魔宗的名字也由此而來,直到有一天晚上,瀟湘教他連劍時,被大長老發現了,劍魔宗有規律,長老不可傳授武技給記名弟子,由于瀟湘子是劍魔宗二長老,所以不能傳授武技給小輩。
大長老將此事稟明宗主,宗主不忍責罰瀟湘子,可無奈瀟湘子的對頭乘機煽風點火,瀟湘子一怒之下退出了劍魔宗,從此便帶著女兒和羽境隱居在斷腸涯,至于瀟湘子和羽境都不用劍,這點我還不清楚,我想只有等羽境傷好了,心情平復了,再慢慢追問吧,如今當務之急是盡快趕到斷腸涯,徐清歡和瀟湘可兒還在那里,一旦莫老三等人殺到,他們凶多吉少。
值得慶幸的是,在我們趕到之前,莫老三等人並沒有殺來,想想也是,九尾狐的速度,他們是趕不上的,我將羽境扛進屋里,徐清歡和瀟湘可兒馬上出來迎接。
「羽境他怎麼了?」瀟湘可兒一臉擔憂的神情,顯然很重視羽境的安危。我將羽境放下說道:「說來話長,這里不能待了,快跟我走。」
徐清歡還要收拾包袱,被我阻止了,眼下多逗留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最重要的是,羽境還在昏迷,我讓徐清歡和瀟湘可兒騎上九尾狐,我則扛著羽境和徐林兩人緊跟在後面,在九尾狐的帶領下,朝著山谷走去,由于我扛著羽境速度跟不上,所以九尾狐走走停停,足足用了半天的時間,才在一座小山前停了下來。
我放下羽境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徐清歡走過來用衣袖幫我輕輕的擦去額頭的汗水,九尾狐又變回妙齡女子的模樣說道:「公子,就是這里了,你們可以暫且在此療傷,一般人是找不到這里來的。」
徐清歡和瀟湘可兒見到這只狐狸突然變成人樣,兩人嚇的臉色蒼白,我告訴兩人九尾狐是來幫我們的,兩女子才噓了一口氣。要說人啊!有時候比妖魔鬼怪都可怕,九尾狐在小山前渡來渡去,似乎在找什麼東西,片刻後,小山從中間慢慢的打開了,原來是機關,我不由感嘆道古人的聰慧。
進入山洞內,門緩緩的閉合了,幾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有九尾狐的雙眼放射出青色的光芒,此刻我突然想到,九尾狐不會加害我們吧,不會是騙我們來這里給他做宵夜吧。
原來是我多心了,這也不怪我,任誰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之後都會有防範之心的,要說沒有,那是傻子,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九尾狐,現在應該稱作女子了,因為已變做人身,女子在牆上模索了一會兒,突然間山洞里亮了起來,無數的火焰在牆壁上燃燒,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制成的燈,紅色的火苗像一只隨風飛舞的蝴蝶,格外絢麗。古人果然是聰明過人啊!能造出如此鬼斧神工的山洞,在女子的帶領下,我們朝山洞里面走去,越往里走越寬闊,也越接近地下,一路上,燈火通明,幾人的影子在牆壁上拖的很長。
終于,來到山洞的盡頭,一棟類似別墅一般的城堡呈現在眼前,山洞內部的空間足有5000平米之多,城堡高約三丈,共有三層,每層都有一個寬大的陽台,當然,我不認為這里可以曬太陽。城堡內部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同樣是一盞一盞燈,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燈無煙,是用機關控制的,那它的原理又是什麼,我想這個問題等下問問九尾狐就知道了,我將羽境放在一張石頭砌成的大床之上,九尾狐從房間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打開里面全是不知名的藥丸。
女子給羽境服下三顆黑色的藥丸,兩顆白色的藥丸之後,九尾狐說道:「這是續命丹,及難煉制,通常是給將死之人續命用的,不過看這位公子應該是淤火攻心所致,眼下也只有這些丹藥了,等明天再去下面看看有什麼靈藥沒有。」
下面?難道下面還有空間:「多謝狐仙!不知狐仙剛才說的,下面,是什麼地方?」我抱拳問道。
「公子不要叫我狐仙了,叫我白狐就可以了,下面是靈氣聚集之地,煉獄,通常下面一層會有很多強大的生物守護靈藥,所以我很少會下去,再往下面還有一層,我從來沒下去過。」白狐說道。
「嗯,白狐姑娘,你也不要叫我公子了,我叫李雲飛。」
「羽境大哥醒了。」徐清歡興奮的說道。
羽境慢慢睜開了眼楮:「這里是什麼地方?師傅!我要去救師傅!」
羽境翻身下床,由于身體太過虛弱,一下癱軟坐在地上,還在極力掙扎著起來,我忙把他扶到床上,無奈他一個勁的掙扎,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我知道,此刻不能讓他過度傷心,那樣恐怕會造成心理陰影,于是我抬起手掌奮力的打了他一巴掌,這一下確實用力大了點,打的我手都有點麻了。
瀟湘可兒生氣的吼道:「你打他干什麼!」
我心想,不打他行嗎,看看他那樣,經不住一點打擊,等下你知道了會不會也像他這樣,我已經做好了在給瀟湘可兒來一巴掌的準備,羽境經我這一巴掌打過之後冷靜了不少,我雙手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頓的說道:「羽境,你清醒點吧,你師傅已經死了,你不能倒下去,好好活著,為你師傅報仇。」
說完我就看向了瀟湘可兒,準備隨時給她一巴掌或者把她打暈,出乎意料的是,瀟湘可兒異常冷靜,也不哭,只是一個人默默的轉過身走了出去,我知道此刻她心里一定很難受,當一個人悲傷到極點時,或許眼淚只會流在心里吧。
三日之後,羽境的傷基本復原了,這三天以來,瀟湘可兒滴水不進,人已經瘦了一圈,我看在眼里,也為她難過,可我又能做些什麼,只能期待羽境能開導她,羽境听說瀟湘可兒幾日不吃不喝,鞋子都不穿就跑了出去,之所以沒告訴羽境是怕影響他復原的速度。
羽境艱難的走到瀟湘可兒的門前敲了幾下:「可兒,是我,開門吧。」
瀟湘可兒緩緩的打開了房門,屋內,是一個憔悴的女人,那深陷的黑色眼眶,像及了一個幽怨的老婦人,昔日美麗的容顏,短短三日,已憔悴到這般地步,羽境將瀟湘可兒緊緊的摟在懷中,抽泣著說道:「可兒,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師傅已經不在了,你不能再出什麼意外啊!」
瀟湘可兒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要去煉獄。」
羽境雙手放在瀟湘可兒肩膀上,不置可否的問道:「可兒,你真的要去?」瀟湘可兒沒有言語,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好,你要去,我陪你。」羽境斬釘截鐵般的說道。
「什麼?你們要去煉獄?」我從走廊拐角處走了出來。
說實話,我不是來偷听的,我只是偶然路過,羽境和瀟湘可兒異口同聲的答道:「嗯。」
此事重大,需從長計議,于是我安慰兩人道:「好,你們決定去了,我陪你們,不過要先把身體養好才是啊!對不對。」羽境投來感激的目光:「雲飛,好兄弟。」
我心領神會的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晚上,當眾人都沉沉睡去,我听到外面有動靜,一個人悄悄的下了床,借著燈光我看到城堡前的大水池里有一個龐然大物露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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