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的右臂沒辦法拿筷子,只好用左手拿起了筷子,夕陽倒是挺會關心人,他一個勁的幫我夾菜,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久經社會的我,對身邊的人留了個心眼,這青年為何要對我這般好,我看向他的目光變的復雜起來。
我倆連干了三碗,夕陽有些醉意了,放下碗眯著眼楮跟我說:「好久沒有像今天一樣痛快過了,師兄們看不起我,整天找我麻煩,要不是看在師妹的面子,我早就跟他們翻臉了!」
我靜靜地听他說著,他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我忙把他搶了過來,叫小二拿壺茶過來,我把酒換成了茶,遞給他。哪想到他喝了一口發現不是酒就吐了出來,把碗摔在地上,大聲嚷嚷著要酒,惹的旁桌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我忙解釋說他喝多了,準備結了帳送他回去,可他卻一個勁的嚷嚷著還要喝,我沒辦法,只好任由他喝的酩酊大醉。
夕陽西下,碧落湖的湖面上撒滿了余暉,夕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本想找個人去打听一下前幾天出現的外太空戰艦,但是又不放心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里,于是只好作罷。我就這樣等著,過了一個時辰,天色漸黑的時候,夕陽醒了,他揉了揉眼楮打了個哈欠問我:「你一直在等我?」
我點了點頭,倒了一杯茶給他醒酒,他喝了一口茶,拱手跟我客套了一番,說自己不勝酒力,讓兄台見笑了之類的話。我擺了擺手一笑而過,這個人倒也有趣,跟鐵牛一樣外冷內熱,其實心里藏著很多故事。
夕陽結了帳就與我告別了,我問他住在什麼地方,他只是告訴我:「三天後天元宗將會召開對外比武,屆時各路英雄和合門派長老、入門弟子都會前來參與,同時對有興趣加入門派的人開放公平式武斗,勝出者均有資格加入天元宗,三天後再見了。」
天元宗,對外比武,听起來應該會很熱鬧,不知道天元宗是個什麼門派。夕陽走了,臨走前給了我一些金幣,叫我自己找個客棧住宿,如果金幣用完了,可以到神算那里借。跟夕陽告別,我獨自走在碧落城寬大的街道上,此時天已黑了下來,街道上燈火通明,好不熱鬧!不知有多久沒有像今天這般自在了,雖然夕陽走了,一個人走在街道上有些落寞,但那種感覺卻是很好。
我在街口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掌櫃的看我是外地人,想黑我,跟我要三個金幣,我丟給他兩個金幣叫他給我安排了一間上房。躺在床上不一會兒,我就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外面的街道已經安靜了下來,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陣陣冷風掠過,樹梢隨風搖曳,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冬季,雖然沒下雪,可還是能感覺到格外的寒冷。
我關上窗子坐在床上,拿出了神算給我配的藥,這玩意我根本用不著,只要我釋放出體內的真氣,用不了多久就能自動復原。我放下藥包,準備再睡個回籠覺,忽然看到藥包一角好像有字,我拆開一看,果然有文章。
一定是那個神算老頭寫的,我把藥倒在桌子上,只見紙上寫著「明日子時百草堂會面,一個人來。」
原來是約我見面,百草堂好像就是那老頭的藥鋪,這老頭為什麼不白天約我,到底想干什麼。算了,不想了,明天見到他就知道了,一天沒吃東西,這時才感到饑腸轆轆,我叫掌櫃的送了些酒菜給我,一頓風卷殘雲,頓時覺得舒服多了,離天亮尚早,反正睡不著,我索性盤膝修煉起真氣來,雖然知道了通過修煉很難突破瓶頸,但總要試一試嘛。
我凝神再次嘗試進入忘我的境界,或許是因為度過了九次天劫的緣故,這次很順利的就入了境界。
我身處一片虛無的空白,天地間除了白色再沒有別的顏色,我仿佛听到九尾狐在叫我,聲音好像就在我身邊,又仿佛很遙遠。我追尋的聲音拼命的奔跑著,希望能再次見她一眼,哪怕一眼。但她始終沒有出現,聲音漸遠,我躺在地上腦袋里也變的一片空白。
靈兒的臉在我頭頂上方浮現,我伸出手試著去撫模她,模到的卻是一片虛無。靈兒笑著告訴我:「雲飛,雖然我已經不在你身邊了,可至少還有一個真正愛你的人,我也就放心了,我要去仙界了,你自己多保重!記住我說的話,一定要照顧好她!」
「靈兒,不要走……」我拼命的追了上去,速度已經達到極限,然而,靈兒仿佛離我很遙遠,無論我怎麼努力,始終都追不到她。我猛的醒了過來,體內似有一股氣流在竄動,沖擊著我的每一條經脈,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用刀子一刀一刀割著你的肉。
我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水,疼痛感一陣陣襲來,我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我蜷縮成一團,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疼痛,可那痛楚卻越來越明顯了,我再也忍不住,張開雙臂大吼一聲,體內的氣流化成無形的力量沖了出來,我能清楚的看到以我身體為中心,一圈純正的能量迅速向外擴散,桌椅瞬間便被能量沖散。
我忙用意念放出一個防護罩,這才不至于將整間客棧沖毀。這時店掌櫃聞聲趕了過來,問我怎麼回事,我笑著搪塞道:「這桌椅可能有些年頭了,自己散架了。」
掌櫃的倒也不笨,知道可能是我在房間練功造成的,于是跟我要了一個金幣悻悻離開了。剛才體內散發的純正能量是真氣無疑,似乎比以前更加強大了!我試著感應了一下,沒有真氣了,此刻我體內只有魔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剛才那一下耗盡了我所有的真氣,不對啊,我明明感覺除了魔氣還有一種陌生的氣體在體內,我敢斷定不是真氣。難道是,元神,我突破瓶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