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騰半天,眾人漸漸散去。
劉洪發覺還有兩個人尾隨自已,那兩個人頭頂著野田佳彥和安倍進三兩個名字,兩個人都是和尚。
野田佳彥是個矮胖子,不合身的僧袍半披在身上,大大的肚子,要是拎著個耙子,馬上可以去西天取經。
安倍進三是個瘦高個子,兩條大長腿在風中搖晃著,伸長脖子瞅著劉洪,粗大的佛珠掛到耳朵根上。
「祖宗啊,我們去玩綁架呀!」
「綁架沒玩過,光被別人綁過。」
經過團練,劉洪的實力達到略有小成。
這個層次的玩家可以學習所有的生活職業,劉洪不差錢學了沒什麼用。
玩家還可以玩捕快和綁匪,捕快是專門抓紅名綁匪和被通緝的玩家。
每當玩家被別人干掉,可以花銀子通緝凶手。
捕快殺掉通緝犯可以獲得賞銀。
綁匪用迷藥迷暈離線打工的玩家,賣到各大店鋪可以得到不菲獎勵。
綁匪在做案時,別的玩家可以合法攻擊綁匪。殺死綁匪和解救被綁架的玩家可以獲得俠義值。
綁架成功並轉賣成功的綁匪獲得一點邪惡值。
俠義值加上邪惡值大于一百點,並且俠義值大于邪惡值,玩家的頭頂會顯示俠,反之為惡。
玩家是俠還是惡直接影響其在npc心中的好感,這些數據可能給玩家帶來奇遇任務,奇遇任務有的獎勵是驚人的,具體如何獲得是完全保密的。
車小馬龍的大街上,出現三個和尚。一個細高個,兩條大長腿,長長的脖子四處亂探,眼中閃爍滿是不軌之光,這是安倍進三。
中間是個矮胖子,一身肥大的僧袍露著兩個大喳喳,圓滾滾的肚子得需要兩手捧著,要不可能掉到地上,胖臉上堆著笑容,嘴角掛著長長的哈啦子,眼楮在人群中尋找來回奔跑的女性玩家,甚至女npc,他是野田佳彥。
與兩個隨時可能被群歐的家伙在一起的,一個還是比較正常的人正是劉洪。
三人走一個棋室門口,發現這里的人比較少。
三個綁匪想在這里作案,這里也有離線打工的玩家。
野田佳彥掏出一個多日未洗的內褲,攤在手里往上面倒了點迷魂藥粉,然後賊溜溜地貓在門口等著單個離線玩家經過。
等了一會,就有一個當更夫的玩家,是個女的,頭頂著眼前一黑,還沒有門派。
一身更夫打扮,拎著一面鑼,走幾步就停下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偶而也會喊︰「鉤魚島是中國的,興凱湖是雞西的。」
野田佳彥象野狗一樣撲上去,要一手去摟脖子,一手去用舊內褲捂眼前一黑的嘴。
突然野田佳彥像中彈一樣直飛出去,狗搶屎一般撲倒在眼前一黑的腿邊。
野田趴在地上轉出頭手里多了一顆後槽牙,嘴角掛著血絲,驚訝看著身後擦腳的劉洪,問道︰「干嘛踢我!」「這人不能綁,沒有看到她是愛國者嗎。」
一旁抱膀站著的安倍,也說︰「該踢,都是因為你玩什麼購島。」
野田一手拿著後槽牙,一手揉著**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
三人又走到酒樓門口,野田又盯上了門口的伙計。
這個離線玩家的名字叫僧敲寡婦門,是個君子堂,實力達到出神入化。
綁架玩家的實力越高,綁匪獲得報酬越高。野田眼中冒著星星,剛往前一步,腳步又落下,轉頭看著劉洪,問道︰「這個怎麼樣。」
劉洪看看僧踢寡婦門,他一身伙計打扮,肩膀上搭著一條白手巾。嘴里還喊著︰「一品香酒樓今天殲業大酬賓!各式菜品齊全,歡迎惠顧。」
酒樓里有幾個玩家吃吃喝喝,還有女伙計在報菜名。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玩家跑來跑去,也有很多騎著大宛馬橫沖直撞的,鬧的許多npc跳腳大罵。
看來這里人多不太安全,並且野田和安倍兩個倒霉名字引得一些玩家側目。
剛才一路野田和安倍都哭訴自已自從起這個名字進游戲的悲慘經歷,野田更是一天被殺二十次,安倍也差不多。
就是在一次追殺中,兩個人跑到一起。
追殺者看到兩個人逃到一起,再看到兩個人名字,紛紛捧月復大笑,不再追兩人。
兩人跑到僻靜處,兩人相視,不約而同地抱頭痛哭。
兩人本來因好玩起的名字,不想惹了這麼大麻煩。
這個游戲現在無法刪號重玩,並且只能選一個角色。
兩人同病相憐,天天混在一起,倒也安全些。
現在野田模了模肥肥的肚子,搖頭晃腦地走到僧踢寡婦門的跟前,轉到他的身後,左手摟住僧踢寡婦門的脖子,右手把涂了迷藥的內褲捂到他的嘴上。
僧踢寡婦門蹬了兩下腿就昏過去了,安倍進三馬上從包褒里掏出一個黑色的大麻袋,幫野田把僧踢寡婦門裝進麻袋里。
野田拿出馬哨,吹了一聲,召喚出大宛馬,翻身上馬,對劉洪和安倍說︰「我找地方把他賣掉。」喀喀地跑掉了。
劉洪看一眼安倍說︰「你們以前總綁票啊,挺熟練的。」
安倍說︰「綁票能得到官銀。」兩個人在大街上找目標。
安倍在綢緞莊綁了一個叫負能量女玩家,騎上馬安倍說要把她賣到妓院去,樂呵呵地跑了。
只剩劉洪一個人,實在沒有興趣去綁人賣那點小錢,這里是集市,逛逛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買來玩玩。
劉洪包里有十萬官銀,買了幾本輕功和一套裝備,花了兩千多兩銀子。
這幾本輕功是扶搖身法,穿雲縱,雁行功,踏波行,上天梯。
劉洪在煙雨莊的樓上用各種輕功飛來飛去,玩的不亦樂乎。
劉洪發現用穿雲縱加上如來下凡可以飛很遠,可以飛上很高樓房上。
在一座高塔的上邊有個鍍金的寶箱,這是游戲中隨機刷出來的。
附近沒有人,劉洪飛過去,打開里面就有一個黑乎乎的磚頭。
這個磚頭上邊有「磚頭」,再也什麼也沒有。
劉洪叫了聲晦氣,抬手想把它仍掉,可是系統提示,此物無法銷毀。劉洪沒辦法,只好留在包里。他不知道,這個不起眼的磚頭,日後使他征戰太下,立下汗馬功勞。
時間到了,劉洪下了線。劉洪把官銀兌出一些,兌了兩萬多塊。
劉洪到了肥肥家,還了一萬多塊欠肥肥的賬。
看到嶄新一打票子,肥肥嘴張的很大,半天說,「沒想到你欠我這麼多錢,你該不會搶銀行了吧。」
「臥槽,老大我會做那種無技術含量的事嗎,大哥的錢可以放在太陽底下曬的。」
「一萬多塊夠我掙半年的。」
「肥子,你現在天天都很忙嗎。」「是啊,現在兩個學校合並,天天有一大群孩子來吃飯。晚上也有許多工人來喝酒,每天干到晚上十二點,都得拽貓尾巴上坑。你是怎麼掙到的。」
「打打游戲啦。」「真的嗎,明天我也買個頭盔,到時你可得帶我啊。」
「那沒問題。」
兩人又喝到半夜,劉洪醉洶洶地回到家。
第二天早晨起來,洗了把臉。看著放在床頭的一萬塊錢,劉洪夢想有錢,現在有了這麼多錢,雖然不是很多,但是也有點無措。
小時候,爸爸媽媽去世後,生活一直很困難,那時他天天夢想有象小山一樣多的美食,但是卻不知道怎麼獲得。
後來大了,他發覺錢是個好東西,錢可以買到想要的東西。
這時他最想做的事是掙錢當服務生,送外賣,事沒少做,可錢沒掙多少。
他整天感嘆掙錢難。現在玩玩游戲就掙到比自己干半年才能掙到的錢。洗把臉,吃碗泡面。
劉洪溜達到肥肥那里,喊他到市里去玩,肥肥今天要放席不能去。肥肥讓劉洪捎個頭盔。
劉洪到市里才早上八點鐘,在大街上走著,望著來來往往的車流人流,劉洪感嘆到中國那里人都是那麼多。
人行道滿邊都是地溝油烤制的鴨脖子,火腿腸,嗆人的煙霧隨風四處飄散。
道上有些乞兒在佔地乞討,地上龍飛鳳舞寫著乞討的理由。
地上放著碗和飯盒,里面放著零錢,你要真是給他們兩個包子或者火腿腸恐怕會招來乞兒鄙視的目光,他們只要錢。劉洪走到第一百貨大樓跟前,劉洪看到不尋常的一幕。
一位中年婦女趴在一個自制小木板車上,看起來她是不能行走,小車很矮,她可以用手腳推動小車前行,令劉洪震驚的是這個女人手里拉著一條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著一身舊的花衣服,梳著兩個小辮子,神情很茫然,眼楮望著前方,一聲不響地拉著小車向前走。
劉洪不禁停下來呆呆望著母子倆,看著兩人走到百貨大樓的前大門,兩人停下來。
路人開始給兩人一些零錢,一會功夫,兩人手里都有一把錢。
女人費力扒在小車上從破舊錢里翻找出一張嶄新的一元鈔票遞給小姑娘。
劉洪看到小姑娘露出天真的笑容,這一笑使劉洪感到振奮,身上每個細胞都蘇醒起來。
原來古時千金一笑是真的,為了看到心愛的人真心一笑,只花一千兩假的黃金,真是物超所值。
劉洪的肚子有點餓了。劉洪走到烤地瓜攤前秤了三個地瓜,走到小姑娘跟前說,「小朋友,你倆餓了吧,吃點東西。」
小姑娘甜甜一笑,眼中閃著光亮,接過地瓜,說聲謝謝,把一個大的遞給媽媽。
女人沖劉洪笑了笑,拿著地瓜吃了起來。
小姑娘坐在馬路牙子上,象只小松鼠一樣捧著冒熱氣的地瓜啃。
小姑娘穿著納克旅游鞋,鞋有點大象兩只大船。
小姑娘的孜發上塵土,小脖子和兩只小手都很黑,圓圓的臉蛋上有幾道泥痕象小花貓的胡須。
劉洪一點不覺得小姑娘髒,想她象從某動畫片不小心跑出來的。
太可愛,讓人忍不住想上前抱起來她親親她的花臉蛋,看著小姑娘,劉洪不禁想起很久以前的一段對話,年幼的劉洪問爸爸,「爸爸,真的有妖怪嗎。」
爸爸笑了笑模著劉洪的頭說︰「有啊,這個世界既有天使也有惡魔,他們都為了愛而來,不過他倆一個站在前台,一個當背景,有的人看到愛,有的人看到恨。」
劉洪想爸爸說的對,眼前小女孩一定是個小天使,她在天上玩耍時一不小心掉到人間來。
這個世界只給她一個殘疾的媽媽,她並沒有覺得多麼不幸。
反而覺得腰上的繩子是使自已和媽媽永不分離,現在和媽媽一起坐在馬路邊上啃又香又甜的地瓜簡直是在過天堂一樣的日子。
一陣劇烈的鞭炮聲打斷三人短暫的幸福時光,原來是街對面一座新的新瑪特商場開業撲捅一聲,小姑娘從馬路牙子上跳了起來,又大又黑的大眼楮望向街道對面,花花的腮幫子鼓鼓,還不停地蠕動,里面塞滿地瓜。
趴在小車上的女人也望著對面嶄新的商場,眼楮里有些茫然。過了十分鐘,鞭炮聲才停止。
商場的玻璃大門全部打開,門口擁擠的人群捅進去,四面八方的人們還在向商場門口匯集。
「媽媽,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小姑娘興奮地說。
女人眼楮中閃現一絲希望,說了聲好,對劉洪笑笑,說︰「謝謝。」然後用手推動地面,控制小車越過斑馬線向街對面駛去。
小姑娘沖劉洪一笑,「謝謝叔叔。」蹦蹦跳跳地拉著載著媽媽的小車,載著她的全部幸福,向街道對面的對面的新商場走去。
劉洪轉身向手機店走去,腦子里還是小女孩甜美的笑容。
他沒走出幾步,身後傳來汽車尖銳的剎車的聲音。
劉洪轉身一看一個血肉模糊的場景讓他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