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廄里除了有錢人家的馬被單獨豢養之外,剩下的就都是馬場里的賽馬了——
白沐卿一行人一齊進入了不遠處的馬廄。里面一共有十幾匹馬。要挑出三匹較好的馬,那麼就要眼疾手快了!
「嗚嗚~~~」
周 這個老手,上來第一個選就好了馬,將它迫不及待直接牽了出去。速度之神速,讓白沐卿打從心底里燃起了斗志!
然後是蕭纓,接著是于子霆。在他的幫助下,于子衿也很快選好了自己的戰馬。
對于蕭纓他們這些老手來說,選馬自然是駕輕就熟的事,可有時候,太專業了反而也會弄出多余的事端來。
于子霆和于子衿各自拉著自己選好的馬往躊躇不止的白沐卿走去,搭了搭她呆滯的肩膀問︰「還沒決定好嗎?」
「我又不懂這些。只是看他好像都沒有看中一樣。」白沐卿回著話,視線卻一直落在顧煜的身上。
他從進入馬廄開始就一直躊躇著臉,一上來便站在了兩匹馬之間來回瞄著眼,遲遲不做決定!
「他也還沒決定好呢!」這邊,于子霆卻用嘴努了努嘴另一邊,同樣沉思的劉左昂。
他和顧煜一樣,一進來也是兩眼直注視著眼前的這兩匹馬,卻只是觀察,並沒有直接上前牽走。
看來他們一定是在犯同一個難題!
「哼!可惡的劉左昂!竟然站在她們那一邊!」于子衿過來在白沐卿耳邊打抱不平地哼哼了幾聲。她的不爽,白沐卿早就在心里問候過不下一百次了!
他們好歹是「一家人」好不好!這麼做不是存心讓別人笑話她白沐卿嗎?!無論是上次的事還是這次的事,都不可原諒!她一定要讓他好看,好讓他也長長記性!
「他們在猶豫什麼?」氣歸氣,但理智歸理智。白沐卿就算再怎麼不滿,當下的重點還是放在了比賽上。遂不解地問向了身旁的于子霆。
見狀,于子霆開始溫柔地撫模起自己選中的這匹馬老生常談道︰「不同用途不同比賽項目,選馬的標準也就不一樣!」說著,一番欣賞地打量起自己手中牽著的馬說︰「像我這匹馬,體型較小,身材勻稱,肌肉結實線條流暢。它的四肢較縴細但是卻很穩健。故而爆發力大于一般的馬,正是善于短距離快跑的賽馬!」然後又轉向于子衿的馬繼續講解說︰「而我為子衿挑的這匹馬在年齡上就稍顯大齡。可是它的四肢粗壯;鼻子很大,這就代表肺大,肺大則肺活量。善于長跑,且持久耐跑。」
「那障礙跑呢?」白沐卿會意地點點頭繼續又問。
于子霆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伸著脖子好看地瞧著顧煜他們,嘆了口氣︰「障礙跑的馬是最難選的。不僅要有驚人的爆發力,還要有足夠大的肺活量,足以跑完賽程。而且速度必須要快!」
「嗚嗚嗚~~~~」
于子霆話音剛落,顧煜已經做出了決定般站在了一匹駿馬的跟前,伸著手打算將它牽出來。可是與此同時,另一只手也分毫不差地伸了過去。
顧煜和劉左昂都頗感驚訝地望著對方。氣氛一時有點停滯。
難道他們還沒有比就要為選馬的事大干一架?
一想到這兒,白沐卿就不由地捏了把汗,緊張地來回地打量著兩個人。然後視線又落在了被他們同時看中的那匹賽馬身上。
雖然這里的馬不比他們自己的馬那樣血統純正。但是這兒的馬天天都在賽場上馳聘,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而這匹被選中的馬,就算是白沐卿這個門外漢看來也是不禁想要發出一聲驚嘆。
如果按照于子霆剛才說的那番標準來評判的話,那麼只有傳說中能日行千里又具有無窮持久力和耐力的汗血寶馬才能擔當此重任!可是很明顯,一般的馬場是不可能擁有如此稀有貴重的汗血寶馬!
可眼前的這匹賽馬卻絲毫不遜于此!
它外表俊朗,看起來神勇威武。頭細頸高,馬頭高大雄昂,面部肉少消瘦;體型縴細優美,四肢修長卻又粗壯穩健。牙齒整齊,嘴唇紅潤色澤;眼楮大而黝黑,耳朵緊湊;頸部的鬃毛濃密而又柔順光澤。是一匹很漂亮的棕色駿馬。
「看來我們的眼光很相似。」顧煜也不驚,反倒很儒雅地痞痞一笑著,瞟了眼劉左昂面無臉色的表情,然後目光停在了劉左昂放在馬身上的手。
劉左昂則從顧煜的手瞟移到他的臉定格,冷漠地抬了抬嘴唇︰「我看中的東西是不會讓給別人的,也沒有理由讓步。」
「呲呲呲~~~~」
兩人都已經開始互放狠話,白沐卿幾乎可以看見兩人眼神交流間的流光電掣。擔心真的會出什麼大動靜,連忙上前調停道︰「喂,就選匹馬而已,用得著嘛!」
白沐卿瞪眼看著劉左昂,她承認,這是故意撒氣在他身上。誰叫他發神經跑到對面去?!
「」劉左昂沒說話,沉默著看了白沐卿一眼,然後冷不丁地便將手扯了下去,扔下這麼一句︰「我不是讓給你!」後,便轉身將之前顧煜一直糾結著的另一匹馬拉了出去。
望著劉左昂莫名其妙的舉止,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馬廄的門口,白沐卿這才回頭關切地問顧煜道︰「你沒事吧?」
顧煜笑笑,搖了搖頭︰「與其關心我,道不如想想怎麼贏這場比賽!我看他這次可不是玩玩的意思。」
說著,笑眼里露出了一絲顧慮地望向了門口處。
白沐卿同樣看了一眼,便疑問地轉頭叫了聲于子霆︰「大叔,他那匹馬和我們這匹有什麼區別嗎?」
「沒,」于子霆說︰「在實力方面是沒有什麼大的區別,但是,」
「但是什麼?」
「劉左昂拉出去的那匹馬,長得小氣,眼下肉不豐滿。雖然俊氣,但是性情一看就不好。很可能會顛人或著咬人。」
緊接著,顧煜接了下去說︰「但是以他的騎術,我想這種程度的馬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兩人雖沒有說死,但眼里流露出的擔憂卻真真實實地落在了白沐卿的眼里。她沒出聲,
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但願那匹深棕色的馬,顛死劉左昂這個混蛋!」
「啊,你說什麼?」
「沒,沒有!」白沐卿小心地嘀咕著,不知為何心生邪念,但馬上便對顧煜連連搖了搖頭,信步往外走去。
劉左昂固然可惡,但她也不能這麼惡毒地詛咒他!
「走吧。」
于子霆拍了拍顧煜的肩膀,牽著馬走出了馬廄。即刻,一陣熱情的歡呼聲襲涌向了他們——賽場的人已經開始熱血沸騰了!
他們吹著口哨,揮著興奮的手,不斷地朝著白沐卿他們大喊著加油助威。
白沐卿原本已經暗示自己鎮定下來的心情卻因為他們的‘熱情’而又‘死灰復燃’了起來。
「這場比賽大家都要出場,如果不介意的話,就由我來當裁判好了!」
毛遂自薦的白沐卿走到周 跟前這麼提議道。慶幸的是,她這次並沒有甩什麼臉色給她看。
「好啊,量你也不敢亂判!」
「哼!我們不需要!」
于子衿似乎很討厭周 ,一旦有什麼可以反駁的地方,她一定不會放過地毫不客氣地回嘴,順帶一個白一眼。
就這樣,兩撥人馬,背道而馳地各自朝著自己的陣營走去。
第一局便是是于子霆對蕭纓,兩百米短跑沖刺!
「怎麼樣,有信心嗎?」
白沐卿調侃著看似毫無負擔的于子霆,他只是回她一個淡淡的微笑︰「我是誰!」
「口氣倒挺大的嘛!」白沐卿戲說︰「你雖然自以為厲害,但是蕭纓的騎術我剛剛也親眼見證過了。那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哼!再厲害,那也是女流!我從來不欺負女人!」
「怎麼,你還想讓人家?」
說話間,于子霆抿嘴笑了笑︰「就算是我有心,她也不可能答應吧。」
說著,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了正在與挑選的陌生馬兒做著眼神交流的蕭纓。然後只見她抓住馬韁一躍而上,動作干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宣示著準備就緒,還不忘帶著挑釁意味地回望于子霆一眼。
被這麼**luo地挑戰的于子霆隨即一股熱血,使勁一拍馬身,翻身而上,也已經腳跨馬肚,踩著馬鐙,神態自若中洋溢著止不住的自信!
還沒比賽,兩人間來回的氣場就已經讓人大飽眼福了!
「看他的樣子似乎勝券在握。」將自己的馬安排好的顧煜這時也一邊注視著賽場的情況,語氣中不覺透露著擔憂。
「那當然,子霆騎馬可是贏過獎的!」听到這話的于子衿滿臉的驕傲神情,好像是在說自己的事一樣。
顧煜則略顯在意地這麼問全神貫注于賽場中央的白沐卿︰「你也對他這麼有自信?」
「不然怎麼辦?總不能對自己人說些泄氣的話吧!我相信他!」
「那你對我呢?」
顧煜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使得原本精力全在賽事上的白沐卿不覺一個訝異,回頭呆笑地看著顧煜,話回得有點生硬︰「我當然希望我們都能贏嘍!」
「哼哼~~贏和信心可是不一樣的。」
「好啦,你們別聊了,比賽要開始了!」
比白沐卿更加在意第一局比賽的于子衿不耐煩地拉了拉白沐卿的衣角,提醒聲又將兩人拉回了現場。白沐卿也得意從莫名尷尬的氛圍中解月兌出來,轉而專注賽事!
可話雖如此,卻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朝劉左昂他們那邊望去。
周 不住地在那里為蕭纓打氣,劉左昂則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看著賽場正中央的兩個人。
眾人心里都揣摩著不同的心思。
賽場中央,蕭纓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于子霆也是臉露喜色。看起來,兩個人不僅對自己都信心滿滿,志在必得。對于比賽本身,更是抱著期待和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