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內的氣氛已是緊張到了極點,只因軒嘯如此托大的行為。
衛南華心道,軒嘯,你這是自尋死路嗎?不自覺間,靈氣繞指,聚氣成絲,時刻準備在軒嘯斃命前那一瞬,沖上台去終止比試。
這時,最為高興的莫過于牛洪天,卻沒人知道他為什麼高興。
胖子長劍帶著猛烈勁氣直抵軒嘯胸膛,軒嘯閉上雙眼突然半睜,睡眼惺忪,「師佷,你倒是用力啊!」
一言出口,眾人才反應過來,那胖子來勢洶洶,可劍尖始終沒能刺進軒嘯胸膛。軒嘯的確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究竟是何原因?
定楮看去,胖子劍尖其實並觸及軒嘯身體,反而在離他胸膛一寸之地被一道無行屏障擋住,再不得前進半分。
胖子出手之時自信滿滿,持劍殺至,直到先前一刻他仍覺這一劍重創了軒嘯,只因為靈氣由劍而發之時,瞬間爆發,狂猛無比的勁氣盡數傾瀉。如此殺招,誰人敢輕視?
軒嘯敢,不只敢,而順帶將那絕堤之洪般的勁氣盡數化解,並將大量靈力全部納入體中,舒服到了極點。
先前胖子竟產生了幻覺,以為這一劍已是透體而入,軒嘯必死,想到這里胖子興奮無比。豈知那只是軒嘯將他迸發靈氣納入體內之時,讓他產生的錯覺。
此刻,胖子臉上哪還有半點喜色,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軒嘯依然不動,嘴角弧度堪稱完美,言道︰「師弟,你乏力了嗎?還是只會這一招?你要是殺不了我,那就輪到我收拾你了!」
眾人大驚,牛洪天終于看明了玄虛,胖子此時身處進退兩難之地,軒嘯身前那道無形屏障,實是靈氣覆體,聚而不散,如靈氣盾甲。
更令人費解的是,胖子體內的靈氣不斷向外涌去,時間越久,胖子越虛弱,反到是軒嘯體表靈氣盾甲漸為堅實,此消彼長之下,誰佔上風,一眼便知。
只是實力低如三代弟子,看不明白罷了。
殿門外安坐的賓客,此時再無淡然之色,其中一位老者言道︰「雷掌門,此次大比,爾派門人可謂是讓我們眼前一亮啊,你這小弟子當得絕世天才,如此年紀,竟能聚氣成形,窺得那聚力之境,前足已然邁入道林強者之列,假以時日,必將名動天下啊!」
此言若是被眾弟子听見,必會狠扇自己耳光,包括二代弟子在內,逸仙山門之中,能達聚力境的弟子不足十人。這軒嘯入門時日不足半年,且入門之時靈氣全無,分明就是個門外漢,此時卻窺入聚力之境,如何不叫人羨慕、妒忌。放眼天下,此子也必是萬中無一。
那人言誤雖平淡,話里話外盡是恨意,心道,為何這這不毛之地總是出現如此天縱之才,老天不公也!
雷道子言道︰「此子不是我徒兒!」
那人一驚,問道︰「據言,你前些年收了名關門弟子,不是此子又何人?他即不是你弟子,為何身為門中二代弟子,何人授之?」
雷道子將茶碗中甘露一飲而盡。笑而不語,顯是心情極佳。
衛南華指間靈氣全無,與清霜並肩而站,言道︰「安心看他表演,好戲才剛剛開始。」
擂台一角,軒嘯從頭至尾亦未移動,笑意連連望著胖子,問道︰「師佷邁不動腿?讓師叔來幫你。」言罷手中無鋒竹劍寒光大作,軒嘯持劍,于身前畫了半圈,由下至上,兩劍相交,清脆鳴呤響徹山巔,直上九天。
此聲如旱地驚雷,更如世外仙音,敲擊眾人心靈,令人心神向往,境界較為低者,已是呼出聲來,與那鳴呤和聲而奏。
實力強如雷道子等人,早已起身而立,驚嘆之情難以言表。
胖子突覺身子一輕,不斷外泄的靈氣突地止住,且收回些許,心中大喜,豈料,手中長劍著力,竟將他帶入半空,大驚失色。
軒嘯後至,腳掌蹬地,沖天而起,頓時沒入那片片雪花之中。眾人亦覺眼花,瞬時丟失了那軒嘯蹤影。
胖子月復面朝下,四肢亂舞,上到頂點之時,**突覺劇痛。原是軒嘯,不知何時已躍至他背面,以手中竹劍側擊之,如教訓不爭氣的孩子。
「我讓你叫我叫花子!」言畢劍至,抽得胖子呲牙咧嘴,慘叫連連。
一擊之後,眼見胖子即將著地,無形之力竟將他猛然托起,再回半空之中。
反觀軒嘯,一口氣盡,下墜之勢剛起,旋地止住,迎上那胖子的**,「我讓你伸腿絆我」,以劍抽之。
胖子欲哭無淚,想死的心都有了,他雖身居那公孫兆之下,被視作狗腿,實則在派內仍是稍有地位,已屬三代弟子中的老人。胖子平日隨那公孫兆為非作歹,耀武揚威。被九層九的弟子當成酒囊飯袋,其實背地里暗下苦功,就想在這大比之上一鳴驚人。
本以為軒嘯境界低如孩童,隨意欺之,不想這軒嘯哪里像孩童,實力與妖人有何異?
若是普通抽打,胖子不會如此痛苦,偏偏每劍擊來之時,不多不少迸發的氣勁,恰巧能無視他納氣境時煉就的銅皮鐵骨。劍刃觸體,勁氣綿力,千絲萬縷涌入體,竟將他體內僅存不多的靈氣盡數同化,瞬間又抽離身體。如此絕技當為世人所驚嘆,此種境遇,只有切身體會,方知其中玄妙,外人不足言道。
胖子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連慘叫都再無氣力。
眾人早已忘了驚呼,心道,這還是當日入山的叫花子?
如此反復,十幾回合之後,軒嘯興趣漸消,當知士可殺,不可辱之理,既然沒打算殺他,此時亦差不多該收手了。當即翻身而下,平穩落地,隨後便是那胖子,軒嘯憑空攤手,無形之力輕托胖子身體,一觸即散,眾人皆道,胖子被摔得夠慘。
軒嘯掌握那靈氣做了胖子身上的軟墊,看似砸得結實,其實與落在水中並無不同。
軒嘯將無鋒別于腰間,戲言道︰「師佷,師叔下手稍重,你需諒解!」
軒嘯此話說得討巧,意思再明白不過,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你不諒解也得諒解。不理胖子外放的怒意,軒嘯言道︰「師佷,別裝死,是你自己下去,還是我送你下去。」
胖子不答,看來是無顏面對自己的師父及眾師兄弟,打算裝死到底。軒嘯旋身向眾人施了一禮,意為,我贏了。
只是那少數人還沒來得及為他歡呼之時,異變突起,台上本是趴著的胖子單手撐地,那渾圓的身子貼地前行,直至軒嘯身後猛然沖起,劍尖由下至上,朝軒嘯後背心髒之所在,斜插而去。
軒嘯心生感應,暗道,胖子,我還是高看了你。
明明是背對胖子的軒嘯,眨眼間旋身回頭,竹劍不出,另一手二指輕輕夾住刺來的劍刃。
胖子再無後續動作,全身顫抖不已,白眼連翻,不時便口吐白沫。軒嘯臉色突變,笑意全無,二指發力一擰,長劍瞬時斷成數段,反震于身,胖子口中的白沫已變成鮮血,慘狀足以讓眾人為之膽寒。
不過此戰還並未了結,因為胖子還站在台上,尚有一把硬骨。
軒嘯心想,我希望他做甚,他便做甚,而且就像能猜著我所想,這般听話的胖子不多見啊!
軒嘯一步跨出,立于胖子身前,將嘴放于胖子耳邊,低聲道︰「我將你體內靈氣盡數還給你!」說話間,那手掌已然印上胖子月復部。
軒嘯全身猛震,漫天雪花及台面積雪被這猛烈氣勁清理得干干靜靜。
牛洪天跺地沖天,五官早已擰在一起,半空之中大喝一聲︰「住手!」
嘴上說的是住手,可靈氣于掌,那目標竟是軒嘯,牛洪天實力有目共睹,那軒嘯與他雖是同輩,實力卻相差甚遠。此時對軒嘯突然發難,除雷道子外,無人能止。
可雷道子站于石階之上,全無出手之意。
軒嘯冷然之色閃過臉龐,嘴皮微動,手中勁氣大作,並未發力,但那靈氣如濤天巨浪瘋狂涌入那胖子體內。
軒嘯閃身而退,避開胖子噴出的一口鮮血,心叫,好險,只有這一套見得人的衣服,如果再被弄髒,就無衣可換了。
牛洪天終是晚到一步,一改目標,將胖子接了個滿懷,瞬時落地。
牛洪天指勁頻發,點在胖子身周幾大穴。此時的胖子就像猛地瘦了一大圈!叫人好生不習慣。
牛洪天猛然回首,怒視重拾笑顏的軒嘯,狠狠地言道︰「我徒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你這叫花子陪葬。」
牛洪天此時氣急敗壞,說出這等有**份的話語,亦不能全怪他。只因軒嘯在動手之時,口言而無聲,被牛洪天看得明白。
軒嘯當時言的是,「種善因得善果,你自己教的好徒弟,出手狠辣,那就怨不得我以牙還牙!」
此時,軒嘯踏前一步,與牛洪天眼神相接,面無懼色,言道︰「我希望下一個不會是公孫兆!」
說完便戲虐一笑。
「此戰,軒嘯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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