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乃修行中人,雖能肩抗男子前行,卻不如般拖行省力。男子雙目緊閉,若不是胸口尚有起伏,沒人會當他是活人。
這二人便是從邱落天手中逃出生天的衛南華與花易落。
逃月兌前那一掌雖讓衛南華借力飛得更高,逃得更遠,同時,焰靈之氣也讓他五髒俱傷,昏迷多時。
花易落本來以自身靈氣潤其經脈,不料靈氣剛入他體,便遭焰靈反噬,將他震出十數丈開外,她本亦有傷,被震之時舊傷再發,即便如此,也比半死不活的衛南華好了太多。
當時的衛南華,全身泛紅,滾燙無比,花易落大急,別無他法之下,將他埋于厚雪之下,口鼻全掩,不消片刻,那雪就化成冰水,再被那高溫蒸散。
無奈,花易落只得以粗壯枯枝做成木架,拖著衛南華上路,途經一條並未凍結的溪流,水勢較緩,且不算太深,花易落咬牙狠下心來,將衛南華扔溪流之中。少時,身周溪水不斷冒泡,若不流淌,早便沸騰。足以見其體溫高至何種程度。
若是常人偶感風寒,體溫偏高之時,被人丟進水中降溫,只會加重病情。而致衛南華高溫不斷的真因便是那入體焰靈,火最大的克星便是水,這是最簡單不過的道理。花易落不知是本就想得簡單,亦或是深明此理,這無意一手,硬是將衛南華小的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花易落與衛南華相處幾日,並無過多交流,時間均用在逃命之上。初始時,還不知為何非要跟著他,只道是為了見到軒嘯,後來的日子,她連軒嘯的模樣都不再記得清楚。
每隔一段時間,花易落便以自己那貼身**上撕下的錦布包上雪,以手溫之,化成水滴,落入衛南華雙唇之間。
花易落每每做此事時,面紅如霞,皆因這錦布乃貼身之物,無奈,全身上下僅那一處較為干淨。女兒家的心思果真復雜。
衛南華未曾有機會將欲達之地告知于她,她只能沿衛南華慌忙之中選擇的方向不斷向前。
不知為何,花易落越是向前,便越感陰森,這是入絕命谷多日來首次有這感覺。
地面雪跡越來越少,瞬息之間仿若來到另一片天地,枝葉茂密程度遠超之前。本是光天化日,卻變得陰暗,想來那陰森之感與這環境有關吧。
無雪掩蓋的地面拖行起來極是廢力,沒過多久,花易落手中藤蔓突斷開,花易落朝前重重摔去。
嬌詫之際,最後一絲靈氣使出,緩緩趴地,才不致狼狽。她喘了口長氣,心道,是時候調息了。
待她剛要坐起身來時,身後傳來衛南華沙啞之語,「別動!」
本是警告一言,花易落雖是听明其意,也不禁臉紅,到如今,她身上還穿著當初衛南華予她裹身遮羞的單衣,內里除盡剩半截的肚兜,便再無它物。一念閃過,花易落咬唇,極是嬌羞。若是衛南稍一抬首,便能將她看個盡然。
花易落心中矛盾至極,多日的艱辛、無奈與苦楚同上心頭,將讓她落下兩行清淚。
衛南華跟他那大哥與三弟絕非同類人,何況此時他依是兩眼緊閉。
多日連番大戰,衛南華僥幸活命,卻不知幸運之事遠不止于此。與高手過招,只要活命,定然有質的飛躍。衛南華便是這幸運的小子,不過不自知罷了。
他醒來已有多時,只是眼皮重得厲害,如何都睜不開來。他能感受到自己正在前行;能感受因花易落乏力而停歇;同樣,亦能感受到于自己身側十丈開外,有一巨物正在窺視,且是充滿敵意。
他能感受到的事物多如那天上繁星,近如天地萬物都在他掌控之間。這倒是略顯夸張,幻覺罷了,頂多方圓十數丈內都逃不過他的觀感。
有道是,天高地闊礙于眼,洞意一念明心間!
通靈之上,便是洞意境。取其洞察天地之意。智者,百年洞意!庸者,洞意無緣也!
衛南華過了今日,便年滿十八,前腳已然邁入洞意境,不知如他這般算是智者還是庸者,又或是兩者皆否!
那不明巨物窺于一側已有多時,此時見兩人再無反應,便是蠢蠢欲動。
巨物對兩人饒有「興趣」,于那暗處來回游離,可見其稍有靈智,亦屬狡詐之流。
等了多時,終于按捺不住,那巨物拖著長身向二人緩緩靠近。
這巨物終于顯出身形,身長足有三丈之多,頭部尖削與頸同粗,至尾顯縴細,似蛇,卻比普通蛇類大了數十倍。只見它蜿蜒貼地而來,于衛南華身側吐信輕嗅,猛然縮頸,看似害怕,于是擺過頭來直奔花易落而去。
衛南華傷勢雖有好轉,此時動手于他無益,能避則避吧。
花易落不覺這條形巨獸已經來到她**之前,只見它立地挺起前身,月復下竟有兩只肉爪探出,按著花易落雙肩,伏首貼背。
花易落心下駭然,肉爪著身之時,她本以為是衛南華,幾欲反抗,不料撲鼻腥臭傳來,頓時明白衛南華先前為何讓她不動。
花易落照顧衛南華多時,早將嗅遍他全身的氣味,再熟悉不過,此時被這世物壓身,她心中怕極,卻依舊不動,衛南華說什麼便是什麼,花易落堅信他決計不會放任自己命遭毒手。
此世物名森蘿,只因它長得極像那叢林中的巨木森蘿,因此得名。其性yin,喜**,且不挑配偶,但凡雌性生靈,通不拒之,**後,食其肉,尸骨無存。于這絕命谷內天然長成,無知來歷,數量奇少。據傳,蛇類便是其後代。
此時,森蘿那如針細尾正緩緩朝花易落裹身長衣的下擺探入,一點一點將那下擺撩起,**清晰可見。
少時,細尾差之不多便能將玉人侵犯。
花易落死咬下唇,鮮血與那淚珠同時滴落,心中暗罵,老天真是瞎了眼,先叫我遇上軒嘯那始亂終棄的混蛋,再來是木陽這人面獸心的偽君子,不知為何會跟著衛南華翻山越嶺,幾經危險才得以月兌身,不想此刻清白竟要毀在一只畜牲「手中」。
花易落時運不濟,簡直背到極點。就在她閉眼認栽之時,衛南華沖天而起,千絲靈氣由身而發。
森蘿極是興奮,身體抖動不已,不料突見來人勢猛,再顧不得坐以待斃的花易落,長尾當空一掃就將靈絲盡數擋開,立身而起朝衛南一口咬去。
只見它那血盆大口中,布滿鋒利獠牙,看來極是恐怖。衛南華無畏,強忍內傷,靈氣加速運轉,下墜之勢遠超森蘿估算,盡讓他躲過一口。
森蘿回首,狂卷而下,轉眼便將衛南華死纏落地,身體猛然收攏,叫那衛南華不得動彈。
衛南華本是有傷在身,強行運氣,已遭反噬,傷勢更盛,加之讓這森蘿死命相纏,渾身欲裂。當下再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衛南華心道,若是連一條畜牲也對付不了,何談報仇之事!
意念一閃,靈絲入體,只听他口中大喝,「千絲月兌體!」
數道銀光由衛南華體內極射而出,透穿森蘿巨型軀體。
嘶吼不斷,響徹山谷,森蘿軀體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千瘡百孔。這已是衛南華最大能耐,可森蘿雖遭重創,卻于性命無礙,依舊將他死纏。森蘿暴怒之下,朝衛南華當頭咬下。
衛南華心中狠狠道,想咬我?我先咬死你。
若不是衛南華黔驢技窮,怎麼出此下策,于森蘿肉月復咬去,一口便見血肉。
衛南華觀感早非夕日可比,意念之及,便知月復下便是森蘿要害,此時手足皆縛,唯有動口,咬的便是那「七寸」之處。
一絲苦澀汁液入得衛南華口中,他本就受傷月兌水,口渴難耐,此刻顧不得許多,只當那是瓊漿玉露,能解渴便夠了。
森蘿吃痛,狂吼連連,竟將驅體松了開去,伏地拼命逃竄,它身下的衛南華被壓,卻毫無知感,只顧豪飲,到後來竟喝出一絲甜味,用少時家鄉話言來講,便叫「甚是趕口」!
森蘿身勢漸緩,早已乏力,片刻之後,便是動靜全無,任衛南華吮吸。
衛南華飲飽喝足,頓感傷勢好了七八分,全身舒暢。起身一展,看向那怪物。
此時的森蘿早已面目全非,僅剩張皮囊矣!
衛南華心情大好,尋著花易落去了。
花易落嬌軀微顫,顯是怕極,得衛南華輕拍香肩,驚叫不已。
衛南華柔聲而言,「別怕,是我,那怪物已被我咬死了!」
花易落撐地坐起,驚異地看著衛南華,見他滿嘴是血,問道︰「你喝它血了?」
衛南華點,「口渴難耐,喝得興起,不想一口便將它吸干!」
花易落雙瞳于這陰暗光景下猛然收縮,心叫不好!
在她思緒萬千之時,衛南華突然抱喉,倒地翻滾,全身燥熱難耐,體表如波,蕩漾不已。
花易落自小游歷天下,見聞之廣,超人想像。這森蘿本是極yin之物,煙花之地,風塵中人皆以其血煉藥,名為壯陽,實乃催情之用。
常人只需一滴入藥,咽之便叫他欲火焚身。此番衛南華竟將條成年森蘿的血吸得一干二淨,這後果叫人難以想象。
花易落眼見衛南華左右翻滾,面色陰晴不定,時而嬌羞,時而同情,心中暗想,此人不顧自身安危,救我于危難,我怎能置他于不顧。他比軒嘯那小子可要好上太多,托付終身于他,也算不二人選。
花易落面色潮紅,當下不再掙扎,寬衣解帶,將那半截遮羞布一同解下,輕握衛南華那剛硬手掌,貼了上去。
天為被,地為床,落花解衣為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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