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2-28
盡管k心急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試試功夫,可惜那時可不像現代隨處都是酒家飯店。荒山野嶺的,連路都沒有,更別說什麼休息的地方了。三人走到了天黑才找到了一家客棧。
三人下了馬,客棧的伙計把馬牽到後院。客棧不大,兩三個伙計招呼著,前面是飯館,後面是客房。大堂里三四張桌子,幾個人在吃飯。
三人走到櫃台前,一個瘦高,略有駝背的掌櫃問︰「三位是住店還是用餐?」
「住店!」馬飛說。
「好 !開幾間房?」
「兩間!」k毫不猶豫的說。
曉玉和馬飛不約而同的扭頭看他。
「看什麼?!」k皺起眉頭,心中有氣,這兩個家伙想什麼呢?于是嘴角一抹輕笑,指著馬飛說,「咱倆一間!」
三人點了幾個小菜送到房間里吃,k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勢吃完了飯,「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子上,站起來拉開架勢︰「怎麼樣,現在來試試吧!」
曉玉和馬飛才開始動筷,兩人瞥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吃飯誰也沒吭聲。k見兩人都不理,有些沒趣的撇撇嘴,又坐回凳子上,兩只手托著下巴皺著眉頭盯著他們。
終于等到馬飛放下了筷子,k孩子一樣的興奮起來,了開嘴角露出兩顆虎牙,渴望的看著馬飛。
「哎呀,猴急,猴急的,說的就是你啊!來吧,來吧,咱們試試!」馬飛站起身,逗小孩一樣露出慈愛的目光,伸手招呼著k。
k開心的湊到他身邊。馬飛拿出劍放在k的手掌正中,仰頭說道︰「你試試讓劍在手上轉動!」
要是轉筆,轉筷子,轉個籃球還好辦,可是這又長又沉的劍可怎麼能在手里轉動呢?k一只手試了幾次都沒成功,于是另一只用力的搖一下劍柄,劍轉了一圈就停了下來。
k皺皺眉頭無奈的說︰「也就是這樣了吧!」說著又搖一下劍柄,劍轉了一圈再次停了下來。
「哈,要向這樣!」馬飛抄起劍橫在掌心,但手一抖,劍在掌心飛快的旋轉起來,馬飛斜眼睨上k驚訝的眼神,得意的握住劍,又順勢耍了兩下,出手將劍橫在k的胸前︰「現在試試!」
k抬眼對上馬飛帶笑的眼楮,接過劍仔細打量。雖然剛才看的仔細,卻也不確信自己能完成他的動作。嘗試一下吧!k單手握住劍身,手腕用力一抖,長劍「嗖嗖」帶著風聲在他掌心飛快的轉了起來,k興奮起來,用力握住劍身照著馬飛的樣子又把劍舞的翻飛。
「哈哈哈!好!」馬飛忍不住在一旁鼓掌,黑亮的臉上一副慈愛的表情,默默稱贊孺子可教!
曉玉瞪大了眼楮走到近前,目光滑過k手中的劍,又看到他的臉上,滿臉的狐疑。
「還有什麼招法!是不是這個太簡單了?」k劍眉一挑,望向馬飛。
馬飛拿過劍,搖了搖頭說︰「既如此,我再給你來幾個難的!」說著將劍一拋,敏捷的擒住劍柄,長臂掄擺,劍影閃著金光「咻咻」在他身前翻擺起來,身形似舞,說不出的華麗。
曉玉和k正看得嘖嘖稱嘆,不了馬飛突然用力過猛,「哎呦」一聲將劍拍在桌子上,捂著腿蹦到桌邊慢慢的坐下。
曉玉一驚,忙跑到他身邊,俯子幫他把褲子挽起來,受傷的地方似乎由于剛才用力過猛迸裂開來,一股溫熱涌了出來。曉玉眉頭輕皺,馬飛卻輕笑一聲︰「不要緊!k把剛剛的動作再重復一遍!」
k一抹輕笑,將劍拋向空中,劍身閃動,暗紅的劍穗空中飛舞。k輕松地做出了馬飛的招式,末了,還學著馬飛喊「哎呦」的樣子坐到桌邊大笑。
「這真的很不錯!一定是神眼給你的力量!」馬飛黑亮的臉上揚起羨慕的神情,連連拍手贊嘆。
「咕咚!」
隨著一聲悶響,屋子也跟著顫了一下。馬飛和k都沒當回事,曉玉卻警覺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推門伸頭向樓下探去。
「缸倒了!沒事,沒事!」樓下傳來掌櫃的聲音。
曉玉放心退回屋里,見他二人還在切磋,拿起架上的鋁盆說︰「我去打點水給馬飛換藥!」見那二人根本就沒時間理她,自顧下了樓。
曉玉拿著盆走下樓,繞過前廳到了後院。
夜色正濃,又無燈火,曉玉沒留神,忽然腳下一拌,尖叫一聲摔倒在地,盆也扔出好遠。她回頭看去,發現虛掩的廚房門里伸出的一只腳。曉玉心中一沉,不好的預感隨上心頭。她慌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
月色照在千溝萬壑的門上放著冷淡的光芒,曉玉喉嚨一動,慢慢把手伸向屋門。
「那是我們的廚子!」
突然的一嗓子,嚇得曉玉一身子抖,轉頭看去,原是掌櫃的,她松了口氣,微微一笑,拍拍胸脯。
「他……喝多了!呵呵!」掌櫃嘴上帶笑的說道,高挑的身子佝僂著背,在月下拉長了影子,慢慢的俯身撿起盆,而目光卻一直定定的看著曉玉。
「哦!」曉玉緩了緩神答應一聲,下意識的往門里瞟了一眼,頓時一身冷汗。
月光清照在廚師慘白的臉上,他的眼楮圓睜,嘴里流出濃濃的黑色的東西,好像是……
「血?!」曉玉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只覺得背後一涼,轉頭向掌櫃看去。
掌櫃帶笑的臉突然板了起來,眼底掠過一絲殺意,佝僂的背在月下顯得如此突兀,他拿著盆的手用力的攥緊,朝著她一步步逼近。
曉玉指尖微顫著向後一步抵在牆上,她想跑,可腿上虛軟的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掌櫃佝僂的背逼近自己。
她張了張嘴,可嗓子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竟發不出聲音,冷汗一股涌上額頭。
「怎麼了?你,好像很害怕?」掌櫃嘴角一挑,似在探究。一只手伸到背後模出刀子握在手中,刀身映著陰冷的月光閃著寒光。
曉玉只想拔腿離開,可剛有想法,掌櫃已經沖了上來,眼中血絲爆滿,揮起尖刀橫著向她的脖子砍去,曉玉緊緊閉上眼楮抱著頭大叫,卻許久沒有感覺身上任何異動。
她喘著粗氣,穩住打顫的牙齒,打著膽子睜開眼楮,掌櫃面目猙獰的近在咫尺,手中揮舞的尖刀依舊閃著陰冷的寒光,他血紅的眼楮慢慢向下看去,一柄利劍從背後刺穿了他的身體,劍首直點到曉玉的衣上,一只盤扣滾落身下。
掌櫃手中的刀「吧啦」一聲掉在了地上。曉玉已感窒息,眼中溫熱一團,順著掌櫃胸口穿出的劍身流出的墨色液體帶著一股濃重的腥味滴在曉玉身上,曉玉忙用手捂住嘴,眼中溫熱已化成炙熱兩行流上臉頰。她抬起頭,見身後白衣男子長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光犀利的仿似能看穿一切。
白虎慢慢抽出劍,劍身穿過掌櫃的身體發出吱吱的響聲,接著,掌櫃就像一具皮囊癱倒在地,一團黑色的液體帶著溫度汩汩的從胸前身後溢了出來。
曉玉一手扶著牆,一手捂著嘴,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掌櫃,渾身顫抖著抬眼對上白虎淒冷的眼神,那眼仿佛幽暗中的兩點鬼火,閃著令人生畏的光芒,又神鋒利無比。在他的目光之下,她渾身汗毛戰栗,抖的更加厲害,她趕緊閉上眼楮,炙熱的眼淚唰的落下,她雙手捂住嘴,壓抑著心中的恐懼。
「怎麼了?」
k和馬飛聞聲趕來。
曉玉听見k的聲音仿佛天神降臨,趕緊睜開眼楮,可恐懼讓她連轉頭的力氣也沒了,k眉頭一蹙瞥了一眼地上的掌櫃,伸手拽住她的胳膊用力拉過摟在懷里,一手緊緊的摟著她,一手模著她的頭,安慰著︰「別怕,沒事了!」
三人回到房間里,曉玉斷斷續續的講述了剛才發生的驚險一幕,說完紅著眼楮抓住k的胳膊哀求道︰「k,我們離開這里吧!」
「不能離開!」馬飛認真的說,「這十里八村都沒有一個店,走夜路危險更多!」
k也點點頭,握住曉玉的手說︰「馬飛說的對,有我們在這里,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可我還是害怕!」曉玉的眼淚又流了下來,眼中盈盈閃閃看的k心頭一疼。
「今天晚上我們都睡這間屋子!明天,天一亮就走,好麼?」k把她的手拿起雙手捂住,溫柔的低聲商量道,曉玉垂下眼楮哽咽著點點頭。
「喂,我的藥呢?!」馬飛捅捅曉玉,嬉皮笑臉的問,本想緩解一下氣氛,沒想到k雙唇一緊,用力把藥包扔向他頭上,馬飛伸手抓住,k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自己換去!」
馬飛拿著藥包,撇了撇嘴,自己的好心人家沒領情,悻悻的說︰「哎!能不能有始有終啊?自己換……真是的!」
這一夜對曉玉來說實在漫長,她可是一點沒睡,就這麼一直守著燈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k和馬飛趴在桌子上睡得很香,曉玉黑著眼圈,穿著白色的長褂,披頭散發的在他們身後飄來飄去,最後終于忍不住了,飄來到桌前,用一只手指戳戳k的肩頭,輕聲的叫道︰「k,k……」那聲音朦朦朧朧還帶著顫抖,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啊!鬼啊!」k被戳醒,迷迷糊糊睜開眼,朦朧中看見曉玉的樣子,大叫著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馬飛被他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嗓子吵的一激靈,坐了起來。曉玉平靜的拿著行李放在桌上,幽怨的說句︰「我快瘋了!」
馬飛和k定楮看著她黑黑的眼圈,疲憊的臉色,突然不約而同的噴笑出來。
接下來的路途還算順利,沒有再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可是每到一處,曉玉都要像個偵探一樣,警惕的注意著每個人的表情,稍有些奇怪的舉動,她就會緊張起來,還時不時的把自己的猜測和k討論一下,希望k能從「專業」的角度進行解答。盡管她的神經質搞得馬飛和k非常頭痛,不過也為枯燥乏味的旅程平添了不少樂趣。就這樣,三人一路走來,終于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