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11-04
蘇婷站住了,望著雨中那個小小的身影忽然想起自己失去親人之後的樣子。那時的自己不也和她一樣恐懼和無助麼?可她很幸運,遇到了萬九台,瀕臨死亡的她緊緊握住了那只發光手,才終于從懸崖邊緣逃了出來。可是牆角里的那個女孩呢?會有誰來拯救她呢?
蘇婷嘆了口氣,邁開步子繼續向前走。走了兩步她突然停了下來。也許自己就是那個人呢!
蘇婷把惠子帶回了醉香樓,讓人幫她梳洗一番,換了干淨衣服又給了她些吃的。一個時辰之後,被救活的惠子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被帶到了蘇婷面前。
那可真是個標致的人啊,精致的眉眼,小巧的嘴唇像兩片初春的花瓣一樣粘在一張白里透粉的臉上。盡管她只有十幾歲的樣子,可發育的極好,腰細的楊柳一般,可胸前的衣襟似乎包不住里面的山峰,領子被撐得有些變形。婆婆和樓里的姑娘們都暗暗贊嘆她小小年紀就有著令人艷羨的身姿。
蘇婷對自己撿回來的這個丫頭微微一笑,招呼她到自己近前來。惠子走到了她近前,蘇婷的笑容卻有些不自然了。這個姑娘小小的年紀,眼神里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冰冷,讓人看了心中發寒。
「你叫什麼名字?」蘇婷問道。
「我?……」惠子被她問道先是一驚,接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眼中盈出淚水,她咬緊牙,硬生的說道,「我沒有名字。」
一個人怎會沒有名字?就算是孤兒也要有個稱呼的啊。可蘇婷卻沒有把心中的疑問吐露出來,因為她知道每個人都有不能言說的秘密,也許這個秘密對她來說會是極大的傷害,所以她的眼中才會盛滿淚水。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苦苦追問,用別人的痛苦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呢?
惠子就這樣留在了醉香樓,一直侍奉在蘇婷身邊。她沒有名字,所有的姑娘雜役都叫她「丫頭」。一開始她並不適應醉香樓里的生活,每次遇見那些玩樂的男女都像見了鬼一樣,嚇得躲來躲去,姑娘們經常被她害怕的樣子逗得前仰後合,甚至還故意戲弄她。
慢慢的,惠子發現醉香樓里的姐姐們都是好人,對她非常照顧,于是也慢慢習慣了她們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一個客人在走廊里遇到正要給蘇婷送茶的她。
雖然她穿的樸素,打扮的不起眼,可卻也遮住女性的魅力。那人看的眼紅欺身上前抱住她,又是親吻又是胡亂的在她身上模來模去。她眼楮發紅,又掙又踹,樓里的人都被他們的吵鬧聲驚住了,瞪著眼楮向二樓走廊望去。惠子看準那男子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鮮血從他的虎口流到了指尖。男人哭號的狼叫一般,放開了她。可惠子著了魔似的,怎麼也不肯松嘴,死命的咬著那人,眼楮里布滿了血絲。男人又是踢她又是打她,可她就是不肯罷休。直到婆婆和蘇婷趕了過來,把她拉了開來,她才像個丟了魂的皮囊癱坐在一旁的欄桿下。
那個被惠子傷到的男人是個富商的兒子,家里頗有些關系,堂堂公子爺竟然讓妓院里一個使喚的臭丫頭在那高貴的手臂上留下一個深深的烙印,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第二天,公子哥手上纏著繃帶帶人沖進了醉香樓揚言要踏平這里,婆婆和蘇婷前來解圍。公子哥開始怒氣沖天,看到了天仙似的蘇婷態度緩和了。誰不知道醉香樓里的頭牌蘇婷是只賣藝不賣身的?而且就連听她彈琴唱歌,和她說話聊天也要由她自己選擇。如今倒是得了個機會,若是能和她**一夜,這傷也是沒白受的。
公子哥色迷迷的眼楮里放出了光,蘇婷卻冷焰相對,決定用錢打發了他。二人正在僵持,惠子從人撥開人群鑽了出來,走到公子面前。
「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身子嗎?如果我給了你,你就不要找姐姐麻煩了!」她說。
哼!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大爺討價還價?——公子哥的心中還沒說完,喉嚨就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惠子沒有等他的回答,雙手攥住衣領用力一扯,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褪去了半身的衣服。她雪花一樣白皙的肌膚,無可比擬的雙峰,縴細的腰肢,誘人的長腿,還有那略帶羞澀泛紅的小臉讓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蘇婷急忙上前想要遮住替她遮羞,惠子卻沒有給她機會,先她一步抱住公子哥,低聲問答︰「這樣可以麼?」
公子哥低頭望她一眼,她巨大而又富有彈性的雙峰頂在他的胸前,他實在無法抵御這樣的誘惑,勉強做了做樣子推辭一下,就抱起她沖進了一間客房。
功夫不大,公子哥就滿意的從屋子里走了出來,臉色微紅,甩甩手說這件事就不再追究了。
盡管在這煙花之地看慣了男歡女愛,可蘇婷仍舊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她只覺得心中寒冷,冰凍一般,仿佛屋子里的那個受過的人就是自己。這個被她搭救的丫頭啊,她是當做妹妹來好好保護的,親人一般,而今卻落得如此下場。蘇婷流著淚沖進屋子,惠子蓬頭坐在床頭,摟著被子呆呆的望著天棚。蘇婷沖上前去,狠狠一巴掌抽在她臉上。這一巴掌抽醒了她,惠子捂著火辣辣的臉泣不成聲。
蘇婷二話沒說拉著她到了浴室,把她按在木桶里,用毛巾狠狠的搓著她的身子,搓的她滿身通紅,甚至搓出了深紅的斑點。盡管身上被她搓的很痛,惠子卻沒有叫喊,只是流著眼淚咬著嘴唇忍受著蘇婷著魔一樣的揉.搓。
終于她忍不住了,哭著叫喊一聲︰「姐姐!」蘇婷這才一驚,停了手,看著面前被自己蹂躪的惠子眼淚奪眶而出。
「姐姐,欠你的這輩子還不了了,來世一定為姐姐做牛做馬。」惠子抹了把眼淚。
「說什麼胡話?!你……」
「送我去官府吧!我是,殺了人的……」惠子抽泣一聲,語氣卻極為平靜。
蘇婷呆住了,望著蒸汽里那個流淚的人兒驚得瞪大了眼楮。
這是第一次,惠子向她吐露自己的過去,說的卻是如此的驚人,甚至令蘇婷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