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隨著伊鳳琴的死,整個伊家都蔓延著憂傷,伊淺如瘋了般,開始拼命的工作;伊海翰一直待在書房里,喜歡拿著伊飛,伊鳳琴,蘭煙三人的相冊端看,伊落從看了伊鳳琴留給的她的遺物,從遺物中找到了伊鳳琴寫的信,讀了那一封信後,心情一度的低落,經常一個人呆呆的坐在落地窗戶前,遙望著遠方出神。
沐以風等人,全都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日漸消愁下去。
伊落一臉疲憊,目光空洞的看著窗外明媚的天空,把這一些往事理順,悲哀的笑了,當一切真相揭穿後,剩下的只是痛苦和恨,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蘭煙,其實也是被尤家的人害死的。
尤家!
她永遠都不會放過!
永遠!
「落兒!」尤逸然一襲白色服飾,緩慢的走了進來,看著明顯清瘦了許多的她,黑眸布滿了心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有一天會看到這樣失魂落魄的她……在他的記憶中,她永遠是紈褲,頑皮,放肆,囂張,一個永遠充滿了朝氣的女孩。
這樣一副面貌,還真是第一次看到。
伊落听到了他的聲音,沒有回頭,內心卻莫名的煩躁,在心中狠狠的誹謗著,沐以風這個該死的男人,憑什麼以為找他來了,她就會心情好一些?
他哪來的自信?
尤逸然見她不理會自己,苦澀的笑了,突然間覺得沐以風面對伊落時仿佛永遠都會失去方寸,竟然破天荒的來找他,讓他來陪她聊天,想辦法讓她開心些,不要再沉浸憂傷之中,這對對她的身子不好。
今時今日,他沐以風竟然還覺得他會有這個能耐?
他是多不自信?
「尤逸然,請你離開!」現在的她,對于尤家的人,非常的討厭。
尤逸然深情的凝視著她,知道她肯定也猜到了是沐以風找他來開導她,因為曾經的他和她,真的狠要好,彼此交心,猶如知心朋友般。想到了這里,尤逸然輕笑了,走向了她臥室里的一扇牆壁,輕按了一下,頃刻一道暗門開起來,里面的密室里放置著一架精致,華麗的黑色鋼琴。
伊落听到了聲響,回頭,在看到了這一幕時,錯愕,冷聲的問道︰「你為什麼知道這一個開關?」畢竟連沐以風都不知道她的臥室里藏了一架鋼琴,而她失憶了,卻憑著感腳開起過這個開關,當然也彈奏過這一架鋼琴。
即使失憶了,可是當她看到了這一架鋼琴時,她下意識的就覺得自己一定會彈奏鋼琴!
「這一架鋼琴是我送給你的!」尤逸然坐落在了鋼琴前的椅子上,回頭凝視著她,溫柔的說道︰「曾經我只要彈奏肖邦的《離別》,你就不會傷心。」事隔多年,不知道他再彈奏,還能不能讓她開心?
試試看吧!
尤逸然這樣想著,不再說話了,十指放在了琴鍵上,熟練的滑動,開始優雅的彈奏了起來,傷感,更有一種眷戀感結合敘事感,仿佛在離別時述說對故人,故土的深刻感情,回憶著美好的往事的境意。
伊落安靜的听著,心逐漸的平靜了下來,這一首曲子,她知道肖邦要離開波蘭時,對暗戀已久的一位女子表白時彈奏過的曲子,充滿了惋惜,眷戀和傷感。
仿佛就是他與她的寫照般,他是肖邦,而她是他暗戀的女主!
意猶未盡,難以割舍!
偌大的臥室里,琴聲飛揚,尤逸然回憶著往事,沉醉在了琴中,伊落依然靜坐在落地窗外前,只是回過了頭看向了他。
她喜歡鋼琴,是因為,覺得能夠彈奏鋼琴的人,非常的優雅,高貴,此時,看著這樣一面的尤逸然,她的憂傷真的消散了。
一曲完畢,兩人都沒有說話,尤逸然回過身來,看向了她,嘴角微揚,有些欣喜的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再想听。」
沒有想到她會听的這麼的出神,對于鋼琴的眷戀一如從前。
「你可以走了。」如果沐以風只是想找他來當說客,那麼真的成功了,听了這一首兒曲子後,她的心情沒有那麼沉重了。
此刻,她也想沐以風了。
因為她覺得沐以風彈奏的鋼琴曲更好听!
「伊落,對于我,你就真的可以這樣狠心?」尤逸然看著她毫不掩飾的冷漠,心痛了起來,「我愛你,一點都不比沐以風少,你為什麼就不試著也愛我一下?」
「我說了,一切都太遲了。我現在愛的人是沐以風!」她的心已經住進了一個沐以風,哪還會有其他人的位子?
「你真有那麼愛他嗎?」如果她真有那麼愛他,那麼他做一切都徒勞了。
「我不夠愛他!」相對于沐以風的深情,專情,她的愛,其實真的太少了,「可是,以後我會試著去好好愛他,瘋愛他。」
「他真是幸運!」有她愛著。
「尤逸然,我請你離開我的世界。」從今以後,她的世界就只有一個沐以風,尤家的人,她一個都不想有牽扯。
尤逸然听到了她的話,心碎了般,疼痛侵入心扉,眼前的女人是他魂牽夢縈,難以割舍的,可是她的心卻愛著另一個男人,讓他情何以堪?
「伊落,我乞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一個他可以和沐以風公平競爭的機會,如果他真的無法讓她愛上,那麼他心甘情願的退出。
伊落看著他的低聲下氣,心微微一緊,想到了尤古刃,心一狠,冷漠的說道︰「抱歉,我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她的世界有沐以風就夠了。
「伊落,我真想恨你!」尤逸然听到了她的話,神情布滿了憂傷,「可是,愛你,總是比恨多了一點。」
即便被她傷的支離破碎,他也還是想愛她。
伊落心顫了一下,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微微閉上了眼楮,再一次冷聲的說道︰「謝謝你!但是,請你離開,以後都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想見到你。」為了避免以後再有糾纏,伊落這一次把話說的更無情。
尤逸然淒涼的笑了,笑著,眼淚就滴落了下來,周圍散發著絕望的氣息,面對著她的無動于衷,內心的滿腔愛意,頃刻消退了。
「伊落,你覺得沐以風真的愛你嗎?」安靜了許久的臥室里,突然傳來了一聲嘲諷,戳痛到了伊落的心靈深處,她本來不想理會,可是在不安的作祟下,還是被他的話影響了。
「你什麼意思?」沐以風不愛她?
這怎麼可能?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沐以風其實在利用你打擊尤家?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他和尤家的仇恨?你難道從來沒有懷疑過,其實他一直都在監視著你的一舉一動?」尤逸然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只煙點燃,放在了嘴角上,輕吐了一下煙霧,冷笑的凝視著她的惶恐不安,震驚,戲謔道︰「你不是最討厭欺騙嗎?我想知道當你知道沐以風也在欺騙你時,你會是一種怎樣的表情?」
落兒,如果非要要這樣的方式,才能夠奪得你,其實我也是可以耍心機的。
伊落臉色慘白,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去懷疑,努力讓自己冷靜,現在沐以風是她唯一的信念,失去了,她會瘋,會承受不了……
「你問過沐以風,在他的心中,是你重要還是復仇重要嗎?」尤逸然斜靠在牆壁上,讓自己心狠,無視著她的脆弱無助,硬逼自己去摧毀她的信念,「你不過是他為了報復尤家的一種手段罷了。」
「你,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相信的!」伊落憤怒的站立了起來,陰冷的凝視著他,冷聲的怒斥道︰「尤逸然,你別在這里挑撥離間,白費心機,你說的一切,我都不會相信。」
「沐以風的父親是被我爺爺害死的;沐以風十三歲那一年被注射的病毒其實也是我爺爺為了永訣後患,派人做的;尤式集團,其實曾經是沐式集團,這些他從來沒有告訴你吧?」尤逸然深情的凝視著她,不理會她的話,繼續說下去,「伊落,你醒醒吧,沐以風其實不愛你!曾經的我們是相互喜歡的,沐以風才會找上你,繼而奪得了你。你,不過是他為了報復我們尤家所有人的棋子罷了。」
「你們尤家本來就該遭到報應!」伊落听後,壓制著內心的不安,假裝著平靜,凝視著他,冷聲的諷刺道︰「尤逸然,你對我說這些,不也是有目的嗎?」
「我是有目的,想讓你看清楚真正的沐以風!」他不會否認自己的私心,「伊落,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欺騙你。」說完了這一句話,尤逸然走了,他了解她,再說下去只會適得其反。
這是他最後的籌碼,一切都交給天一注定!
如果她知道這一些事情後,還和沐以風愛的一如既往,那麼他真的可以退出了。
命運不給他機會,他再爭也不會有結果。
伊落一臉冷漠,看著他就這樣離開了,美眸泛紅,腦海里回想著他的話,心痛的難以呼吸,剛剛偽裝的淡定,瞬間瓦解了。
她真的不想去相信真相會這麼的殘忍而諷刺,可是回想著這從她失憶後的一切,心中所堅信不移的一切,仿佛都開始錯亂了。
沐以風!
如果你是欺騙我的,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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