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這株石斛蘭我要了,五千塊,現金交易!」
當眼前的蘭草店老板給許鐘報出價格的那一刻,許鐘覺得自己前半輩子算是白活了——
自小就跟著老頭子生活在窮山溝里學醫習武,一直沒有出來見過世面,長這麼大,都不曾見過五千塊錢放在一起長的是什麼樣子。
現在老頭子駕鶴西去,自己卻要繼承他的衣缽,繼續窩在山溝溝里做一個沒有收入的赤腳醫生,不但要免費為道觀周圍的鄉親們治病,還要不辭辛苦的進山采藥,然後再背著滿滿一籮筐多余的草藥下山換成錢來補貼家用。
前些天,一場暴雨讓年久失修的道觀雪上加霜,許鐘打听了一下,簡單的修修補補竟然都要兩三千塊,這個數目對他來說,完全就是天文數字。
萬般無奈,許鐘才想起老頭子辭世之前的囑咐,他生前種了滿滿一院子的蘭草,據他說能值大價錢,還叮囑許鐘日後若是沒錢,便可以隨便賣上一株,能頂大用,但許鐘一直不信,他辛辛苦苦進山挖草藥,挖滿一筐背到省城能賣一千塊就不錯了,這沒有什麼藥用價值的蘭草,能值幾個錢?五毛還是一塊?
但是,此刻許鐘眼看著花市老板的雙目透射出一道興奮的精芒,一邊說著話,一邊便迫不及待的解開他的腰包,將里面一沓子百元鈔票取出,快速的捻動起鈔票,許鐘便明白了,老頭子沒有騙自己,這蘭草確實值錢。
許鐘心中激動無比,若是這五千塊到手,那修葺道觀的錢也就有了。
就在老板快要將五千塊鈔票數出來的時候,一個年輕貌美的都市麗人快步走上前來,輕輕從許鐘身後拉了拉他破舊的道袍,低聲開口道︰「小伙子,你這株變異的石斛蘭,至少能賣三五十萬,千萬不要被人騙了。」
許鐘不由的轉過身來,霎時間整個人不由有些失神,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貌美如花、穿著洋氣的漂亮女人,膚如凝脂,眉目如畫,實在是美艷無雙,讓許鐘一下子驚為天人,只不過,這漂亮女人的表情卻很是緊張,似乎在提防著什麼。
正在數錢的老板卻是听到了這女人的話,當即惡狠狠的瞪著那女人,呵斥道︰「臭娘們,管好你的嘴!否則的話,當心老子要你好看!」
說完,他將數好的一疊鈔票遞到許鐘眼前,道︰「小伙子你點點,這石斛蘭我收走了。」
話音一落,那老板便要上前來奪許鐘懷中捧著的那柱石斛蘭,許鐘本能的向後一躲,見這老板如此猴急,心中也是有所明悟,看來,這石斛蘭的價格遠不止五千。
「怎麼?老子把錢都數出來了,你他媽還想反悔?」那老板一見如此,頓時凶相畢露,狠狠的瞪著許鐘威脅道︰「小子,你去打听打听,省城蘭草行業誰不知道我鄭老虎的名號,今兒這買賣你要是敢反悔,老子包你見不著明天的太陽!」
許鐘一臉淡然的看了那老板一眼,淡淡道︰「不好意思,這石斛蘭我不賣了。」
「呦 !」那老板一听這話,頓時攥緊拳頭,冷聲威脅道︰「今天你這石斛蘭,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
許鐘身旁的美女不由得拉了許鐘一把,低聲催促道︰「小伙子,快走,這人在花市很有勢力,先走再說。」
那老板不由得上前一步,徑直攔在那美女身前,冷聲道︰「今天不把蘭草留下,你們兩個誰也別想走!」
許鐘剛要說話,那美女便立刻掏出手機來,翻出電話簿中的一個人名,遞到那老板面前,道︰「這是市公安局副局長韓衛東的電話,你應該听說過他吧?」
此話一出,那老板皺眉看向美女的手機屏幕,通訊錄上,果然有韓衛東這麼一號人,這讓他心中不免有些忌憚,正猶豫不決間,那美女卻是拉住許鐘的衣袖轉頭便走,眼看著兩人帶著價值幾十萬的蘭草離開,不禁一陣咬牙切齒,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老三,我是鄭老虎,你去花市出口給我盯住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青色長袍,懷里抱著一株蘭草,女的上身穿著米色上衣,藍色牛仔褲,長得很漂亮,非常好認,最好是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們給我堵住,把那小子懷里的蘭草給我搶過來,事成之後,我給你十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