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許子衿的話,何江龍幾個立刻提出異議,「許鐘難道不算桃樹坪的人?他長得挺精神啊!」許子衿呵呵一笑︰「他是化外之人,當然不算!」張耀輝奇道︰「許鐘說他沒有皈依,嚴格來講也不能算道士!」季永忠嘿嘿笑道︰「道士也沒啥,道士不但可以結婚生子,還擅長采陰補陽!」「去去去,」許鐘趕緊擺手制止,「三句話不到,就跑到下三路去了——第一,我不是道士,第二,我沒練過房中術,不懂也不會!」何江龍突然湊過來道︰「那雙修你該懂的吧,听說對男女雙方都有好處!」「停!」許鐘豎著雙手,「現在跟我去吃飯,晚上咱們住到青雲觀,我想,這會是你們一生中一個難忘的夜晚。」「走,吃飯了!」季永忠喊了一聲,大家三三兩兩向著三錘家走去。一路上,雄雞悠閑漫步,土狗懶散俯臥,黑水牛抖著兩扇耳朵驅趕著惱人的小蟲,處處炊煙裊裊,有婦人大聲叫喊孩子回家吃飯的聲音。日薄山西,晚霞滿天。胡冰冰閉著眼楮陶醉著呢喃道︰「好一幅山村晚景圖!好清新,好溫馨,好美 !」許子衿深有同感︰「冰冰,每次來到這里,我都不想走了!」何江龍等幾個粗鄙的衙內居然也詩興大發,想在美女跟前賣弄一番,何江龍煞有介事地吟道︰「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張耀輝不甘示弱︰「萬里霞菲五月天,山村草木更堪憐。」最後一個季永忠憋了半天,臉蛋通紅,訕訕笑道︰「剛想起來一句,現在又忘了!」胡冰冰和許子衿相視一笑,再看季永忠的小胖臉,霎時更紅了。三錘媳婦古月听說許鐘回來了,在門口火燒火燎眼巴巴望著,實實在在有望夫歸的樣兒。許鐘一行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他揶揄道︰「三位少爺都有大才呀,出口成章,小生佩服之至!」遠遠看到古月用饑渴的目光看著他,他笑了笑,帶著大伙進了房間。四男二女六個人剛剛坐定,李娟麗來了,她笑嘻嘻坐在許鐘的旁邊,意思是要同許鐘代表桃樹坪歡迎大家的到來。接著,吳媚和二寶也匆匆趕來,吳媚坐在了許鐘的另外一側,儼然也是一地之主。二寶頭腦靈活,非常有眼力見,一上來就給幾個男同胞發煙,在外面闖蕩的他還有幾分識人之明,一眼就瞅出這幾個年輕人不一般。果然,許鐘一一給他介紹,都是鄉里的官二代,數年後,他們之中很可能就有一兩位成為這一方的父母官。二寶是個有遠見的商人,自從他從桃樹坪拿到這麼大的工程後,他就開竅了,要想發財,必須要同當官的勾結。這就是他活了三十幾年才悟出來的真理︰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于是,有這等好事,他哪里會錯失巴結良機。何江龍等三人中,除了張耀輝還有點節制,其余兩個貨被二寶幾句馬屁立刻捧上了天,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酒還沒喝一口,兩個人就有些暈乎了。而許鐘則是有些局促的坐著,他偶爾偷偷一瞄,發現李娟麗看幾個女人的目光多少有些電光雷火,這讓他更加坐立難安。這時,古月和三錘熱情地端著托盤開始上菜。醬牛肚、紅油耳絲、芥末驢蹄筋、涼拌三鮮、口蘑炖山雞、扒羊尾、干燒鯉魚、滑 里脊,先上了四涼四熱,外帶兩瓶衡水老白干。三錘道︰「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大家伙先吃著喝著,後面的菜會陸續上來,慢用啊!」三錘眉開眼笑地攬著古月盈盈一握的細腰向後廚走去,他哪里會發現老婆看向許村長那種熱切的眼神。三錘很開心︰這個許村長真夠意思,每次重要規格的接待都安排在他們家,這份收入相當可觀呀!來日定要單獨好好歇歇他。嗯,還有那個吳總,還有李書記,二寶也算一個。三錘哼著小曲去上廁所,正好看到許鐘從里面出來,他趕緊點頭哈腰,又要上煙,許鐘和藹的婉拒了,那種態度讓三錘更是如沐春風。廚房里,古月正撅著**在炒著什麼菜,突然感覺一只手肆無忌憚地捏住了自己**,她剛要本能的大叫,一回頭卻發現了朝思暮想的面容。古月皺著眉頭嗔怪道︰「冤家,你膽子太大了,小心被三錘看見!」許鐘色迷迷地道︰「沒事,他在廁所里蹲著呢!」說著又伸手繞到前面去揉古月肉呼呼的胸脯。「不行啊!光天化日,又是在家里!」古月在許鐘的手里已經開始急劇的喘息。許鐘放開她,從鍋里夾起一塊兔丁嚼著,大聲贊道︰「嗯,真不錯,又香又辣,過癮啊!」他吃完了拿抹布擦了擦手就向門外走去。「許鐘!」古月幽怨地看著他的挺拔的背影,叫道。許鐘回過頭,露出一口閃亮的白牙,深情地說道︰「嫂子,等著,記住我的承諾。」古月堅定的點了點頭,閃亮的眸中淚光閃動。許鐘回到桌上坐下後,發現何江龍幾個已經喝大了,他剛拿起筷子,李娟麗問道︰「干嘛去了,這麼久?」許鐘促狹地將手伸到她面前說︰「你聞聞就知道了!」「惡心死了!」李娟麗本能的大叫起來。一頓飯其樂融融、賓主盡歡,共計吃了十二盤菜,喝了四瓶衡水老白干,其中有三瓶下了三個衙內的肚子。散席後,大家分手。許鐘和喝的較少的張耀輝,一人一個攙扶著何江龍跟季永忠,借著月色,一行六人亦步亦趨向山上的青雲觀走去。雖已進入仲夏,但晚間的山風還有幾分凌厲,幾個人被這風一吹,頓時靈性了不少。許子衿和胡冰冰則是抱著相互攙扶著,一腳高一腳低的跟著他們。終于在半個小時後,大家站在了青雲觀的門口。大家坐在地上喘了會氣,許鐘已經打開了大門,並燃起了燭火,另外還在後院里點起一堆篝火。胡冰冰站在觀前,看著山下的點點燈火,遠處的憧憧山影,頓時覺得心胸無比開闊。她淡淡一笑,自問半生的蠅營狗苟又是為了什麼?人在自然的偉力面前,往往會生出渺小之心,從而變得豁達從容。就在胡冰冰感受如潮水般襲來時,她被許子衿拉進了後院,幾個人坐在竹凳上,許鐘已經擺上幾個小菜和干果,搬出了他珍藏的青梅酒。小菜有燻豆干、香辣鴨脖、醋泡鳳爪;干果有酒鬼花生、腰果、開心果。想一想就讓人舌底生津,有舉杯痛飲的沖動。許子衿包含深意的看了許鐘一眼,似乎在說︰「你拿出這酒,又想推倒誰呀?」許鐘哈哈一笑,說︰「走了一段路,大家都精神了吧,現在,咱們再喝個二茬酒,不過這麼干喝沒意思,給大家出個考試題,答對了,我不喝,答錯了你們喝。」胡冰冰一下就听出來這小子在耍滑頭,呵呵笑道︰「敢情錯對你都不喝酒,橫豎都是我們幾個喝。」季永忠吐舌一笑︰「還是胡老師厲害。」許鐘用眼楮掃了一圈,說道︰「要出考題了,听好了。」接著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出題︰「一個將軍和一個馬夫在下棋,這時,跑來一個小孩對將軍說‘快回去看看吧,你爸和我爸在家里正吵架呢。’小孩走後,馬夫問道︰」這小孩是誰?‘將軍答道︰「我的親兒子。’我的問題是這小孩和將軍是啥關系?」「父子啊!這有啥難的?」許鐘搖搖頭道︰「不對!」大家七嘴八舌亂猜一氣,許鐘的頭搖個不停。「那你說啥他倆是關系?不就是喝酒嗎,多大的事?」何江龍粗聲粗氣道。「告訴你們,他們兩是母子關系,誰說女的不能當將軍?穆桂英還當元帥呢。」大家一想也對,一直淨往將軍是男人這方面想了。于是笑著一人一小盅喝了下去。胡冰冰大聲說道︰「這種題我也能出。」她看著大家笑道︰「把一個牛趕進雞窩需幾步動作。」大家一听就炸了鍋,紛紛嚷嚷起來。「有那麼大的雞窩嗎?」「誰能算得清要幾步,那是不一定的啊!」「除非把牛宰了,再剁成塊才能放進去。」「你們喝酒吧。」胡冰冰被火光映得紅彤彤的臉上一臉的壞笑︰「總共三步,第一步開門,第二步將牛趕進去,第三步關門。」何江龍質問道︰「那也得有那麼大的雞窩。」胡冰冰說︰「有啊!用牛圈改造成的雞窩,不行嗎?」大家哄的一聲笑了起來。季永忠也不甘寂寞︰「听好了,一條河上只有一條船,有張三和李四兩個人過河,而船一次只能坐一人,問他倆最後怎樣坐船過河?」「這題簡單,給船拴上繩子,一個人過去後另一個用繩子把船拉回來不就行了?」「游過去不就行了。」「一個坐船,一個拽在後面也可以。」季永忠清了清嗓子︰「我聲明,一沒繩子,二不能下河游泳。」「那就沒轍了」季永忠得意地問道︰「沒轍了吧,喝酒吧各位。」「你先說他倆咋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