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許子矜一放到龔家營子鄉政府辦公室門口,鵝毛般的雪片便飄飄灑灑下了起來——
黃佔元滿懷感激的送走許鐘,然後拉著許子矜進了辦公室。但是他虛偽的表情沒能逃過許鐘自詡神醫的眼楮。不過他也能理解,看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嬌妻跟在一個比自己帥氣的男人身邊,而且這個男人自己還不認識,任誰都會不舒服。
黃佔元套間辦公室里,不僅燻著檀香,還有一股花露水的味道。當然,這些都是為了掩蓋那股蛋白質的氣味。
許子矜吸著鼻子,仔細辨別著其中某種特殊的味道。
「坐啊!站著干嘛?」
黃佔元拉著許子矜的手,撫弄著她的發際,頓時柔情萬種,呢喃道︰「還是我的老婆漂亮啊!」
這句話是發自真心的,不過卻不合時宜。
許子矜正在懷疑他,他卻說出這種話,就好像一個試過很多女人的男人,驀然回首,才發出「野花不如家花」的感慨。
許子矜雙手推開他,冷然道︰「不是都說老婆是人家的好!你難道不是這麼認為的?我覺得你是試過很多女人,才會有剛才的感悟吧!」
「女人真敏感,不愧是做記者的。」黃佔元覺得找一個精明的老婆,不是什麼好事。
「子衿,你也知道,我是干事業的人,對男女之事我不怎麼感興趣。」
黃佔元說得信誓旦旦,以許子矜對其了解,他也確實是那樣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性冷淡。但是許子矜也知道,男人是善變的,不同的環境,會改變他的習性。她還看過一則的報道,說有些男人在自己老婆跟前就會ed,但是換做其他女人,就沒有這種癥狀。
「哦,是嗎?」許子矜抱著膀子在房子里轉了兩圈說︰「今天是什麼日子?」
黃佔元抓耳撓腮︰「不是什麼重要的節日吧?難道是你的生日?」
許子矜有種被他打敗的感覺,「今天是周末!」
「這個我知道啊!」
「除了你,還有誰加班?」
許子矜盯著黃佔元,層層推理,步步緊逼。
「呃,沒誰,就我一個!」
許子矜淡淡一笑,「是嗎?我早上打電話時,分明是一個女人接的,聲音還很騷女敕呢!」
「哦,哪會啊,陳主任正好路過,我就讓她幫忙接了一下!怎麼樣,我的電話還管用吧!」
黃佔元腦門開始流汗,自己還是被繞進去了,撒一個謊,要繼續撒若干個謊才能圓上,真累。
許子矜搖搖頭︰「你是鄉長兼書記,龔家營子真正意義上的最高行政長官,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以後就不用混了。」
「老婆說的是!」黃佔元又上前抱著許子矜,吻著她的發際道︰「老婆,咱們多長時間沒見面了,想我了沒?」
「怎麼,你想要?」許子矜在他耳邊如貓般問道,她有些蠢蠢欲動,身體某些部位已經濕了,想著在辦公室做應該很刺激吧!
「嗯!」黃佔元一下吻著許子矜的紅潤的嘴唇,雙手迫不及待攀上那對高翹,用行動作答。他要讓許子矜看看自己在其它女人身上修煉的成果。
「等一下!」許子矜紅著臉蛋推開黃佔元道︰「關門,拿紙啊!」
看到黃佔元的猴急樣子,許子矜笑著躺在長條沙發上,回想著自己同許鐘發生的無數次,覺得多少有些對不起自己這個丈夫。
但是,這絕不可以成為他出軌的理由。
人都是自私的,自己明明出軌,卻要求對方忠誠,這便是人丑陋的本性。
許子矜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她才會答應黃佔元此刻的要求,就當是補償吧,也算盡做妻子的義務。
黃佔元屁顛屁顛的跑出去了,因為小月復下已經撐起了帳篷,他微微弓著腰,跑得有些滑稽。
陳靜還沒走,起先看到許子矜,她有一種內疚的感覺,但是這一刻,看到黃佔元的下賤樣,她啐道︰「好一對奸夫yin婦!」
罵完這一句,她突然覺得自己臉蛋很燙,原來人家才是夫妻,哪自己跟黃佔元不就是……
想到這,她猛一跺腳,扭著挺翹的臀部走了。
房間里,空調被調到了三十度,已經熱乎乎的了,具備了打赤膊戰的條件。
躺著的許子矜伸出手模著手感不錯的真皮沙發,閉著眼楮,默默回憶著以往同許鐘鏖戰的情形,慢慢有了那麼點感覺。
突然她無意從夾縫里捏出一個安全套的殼子,里面空空如也,油還沒有干,上面有「高邦」兩個字。
正好這時,黃佔元走了進來,看到她手里的東西,滿頭黑線,一時說不出話來。這一刻,他在心里能將陳靜恨死,平時不是一個挺細心的人嗎?怎麼能犯這種錯誤!
許子矜如同觸電般一下子離開了沙發,並本能地扔了殼子,剛才醞釀出的情誼頃刻間蕩然無存。
「黃佔元,你有必要解釋一下吧!」
許子矜的聲音冰冷,仿佛看死刑犯一般。
「解……解釋什麼?」
黃佔元有些慌了,自己在這個老婆面前一直處于弱勢,而且人家還有一位組織部的叔叔,自己今後的仕途還要多多仰仗人家。
「還裝傻!」許子矜用高跟鞋將安全套的殼子踢到了他腳下。
「這個啊,我沒用過,有什麼好解釋的!」
黃佔元梗著脖子,決定利用「打死不松口」那一招。
許子矜冷冷一笑︰「這是不是你的專屬辦公室?」
黃佔元想了想說了聲「是」。他知道,現在要小心回答每一句問題,千萬不能再被繞進去。
「既然是你一個人的辦公室,那還能有外人在這里搞事?」
許子矜望著黃佔元,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悲,做了事還不敢承認,也許當了官的都患得患失吧!
「子衿,真不是我用的,我可以發誓,也許……也許是前任,人家用了,將這勞什子塞子角落里。對呀,我想肯定是這樣子的!」
黃佔元突然感覺自己腦子很好使,看來以後要多面對一些棘手的問題,這可以鍛煉一個人的急智。
「呵呵!」許子矜冷冷一笑︰「都是過來人,話說那麼白有意思嗎?你看看那里面的油……好自為之吧!」
許子矜開始去拿掛在牆上的外套,她已經決定了,自己一個人回家。
「子衿,不要這樣!」黃佔元從後面抱住她,「你難得來一次,咱們就在這里一起過年不好麼?」
「不好,我累了,要回家!」
「可是你才剛來!」
「拿開你的手,一個鄉長不會連這點風度都沒有吧!」
「不,我不讓你走,在你面前,我只是個丈夫!」
許子矜回過頭,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也許還有一個方法可以檢驗他是否出軌,那就讓自己死心吧!
頃刻間,許子矜又變得風情萬種、嫵媚動人,她雙手撫著黃佔元的臉蛋,唇角,然後一路下移,腦海里回想著他們從相識相戀到結婚的甜蜜歲月,雙眼失了焦點,嘴角牽出一絲淡淡的笑紋。
對于許子矜態度的轉變,黃佔元很不適應,但是當老婆的手模到他的,他馬上有了反應。他決定用自己的行動將女人的心拉回來,如果它已經走遠的話。
「喔……」
黃佔元再不遲疑,一雙手去抓無法掌握的高聳,低頭索吻。
許子矜腦袋一偏,露出陶醉狀,黃佔元沒有吻到嘴,也沒太在意,繼續去親吻對方的耳根、脖子。
很快,二人解去束縛,倒在沙發上。
許子矜似乎很急,直接引導著黃佔元找到位置,黃佔元還以為剛才的危機已經解除,當然使勁渾身解數,為了讓老婆開心,忘我奮戰著。
許子矜一直巧妙的避開著對方的親吻,二人又換了幾個姿勢,黃佔元越戰越勇,許子矜內心越來越冷。
不得不承認,在這半年里,黃佔元在床上的業務能力,取得了長足的進步,這也從另一方面證明了,他一直沒閑著。
黃佔元在自己身體上不斷耕耘的時候,許子矜的腦海里竟然想到了許鐘,並將二人暗自比較了一番,但是,她很快得出結果︰黃佔元無論從速度、力度、深度、還是技巧上,都和許鐘有著不可同日而語的巨大差距。
既然證明了一些事,許子矜覺得她的目的達到了,也不願多做糾纏,數次迎合,便讓黃佔元繳械了。
許子矜滿心失望,「這最後的沖刺也比許鐘差遠了!」隨即,她慢慢推開黃佔元,坐起身來,凝定的看著他。
黃佔元被看的有些心慌,也沒有底氣,滿足不了自己的女人,任何男人都覺得抬不起頭來吧!
黃佔元馬上起身回辦公室,再回來手里已經多了一包濕巾。
「子衿,來,我給你擦干淨!」
黃佔元那里干過這種活,顯得笨手笨腳,許子矜結果濕巾袋子一看,是潔婷牌的。
「你用這個牌子?」
「什麼?」黃佔元抬頭問道。
「我說濕巾。」
「哦,是!」黃佔元繼續低頭忙自己的業務,他自己感嘆著,到哪里找這麼體貼的老公呢,許子矜,你就感動去吧!
「可是,這是女人專用的潔陰濕巾,你一直在用?」
「啊!」黃佔元一把搶過濕巾,仔細一看,直罵自己糊涂,又把事情搞砸了。一個老婆不在身邊的人,弄這玩意干嘛?
許子矜推開他,開始整理衣服,片刻後,她已經穿妥,然後向門外走去。
「子衿,你听我解釋!」
許子矜一手扶著門,回頭淡淡地說道︰「難道套子和濕巾還不能證明什麼?不急,等你想好了怎麼解釋,再來找我!」
打開門,外面大雪紛飛,地上已經鋪了厚厚一層,許子矜緊了緊外套,走了風雪之中。
「我讓你送你!」黃佔元立刻聯系車子。
許子矜立在雪中,仰首向天,伸出雙手,任冰涼的雪片落在肌膚上,雪片融化了,將她心頭的溫度又帶走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