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水會,龍陽市地標,集餐飲娛樂住宿于一體——休閑娛樂項目中,最享譽盛名的就是它的水文化。
皇都水會主體高33層,超過一百米的建築,在整個龍陽都是首屈一指。一到夜晚,五彩的霓虹,會為這座摩天建築披上一層光怪陸離的外衣。
而也只有到了晚上,皇都水會才會解開她真正神秘的面紗,向人們展示她無盡的誘/惑與魅力。
馮雨欣無從感受這些,她充滿著緊張,又有些期許。
淋浴間里,朦朧的水霧中,一個珠圓玉潤的胴體。如凝脂般的肌膚,高聳的雙峰,挺翹豐臀,盈盈一握的細腰,修長筆直的玉腿,還有那若隱若現的黑色三角地帶。
馮雨欣自己的手柔柔掠過每一寸如絲如緞的肌膚,竟然也有微微的戰栗。
打了兩遍沐浴露,沖洗干淨,最後披上一件浴巾,靠在床頭,百無聊賴的打開電視,卻是心不在焉。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愈發緊張起來。看到酒櫃里有現成的紅酒,她干脆打開了一瓶,然後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喝著,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冬日的清晨,龍五開著捷達,許鐘坐在後座上打瞌睡,他是一晚上都沒睡好。
乘著朝陽和晨曦,龍五穩穩的開著車,四個小時後,也就是上午十點,已經到了蓮花鄉。
龍五告訴他,大人物就在蓮花鄉等他。
與此同時,龍陽市皇都水會。1214房間。
一只藕段般的玉臂伸出天鵝絨的被子,接著一個螓首和一只豐潤的胸脯。女人用手慵懶地擋著早晨刺眼的陽光,一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十點了。
馮雨欣揉了揉頭發,又揉揉太陽穴,這才發現床頭櫃上一只空酒瓶,一只印著猩紅唇印的高腳杯。
她下意識的模了模,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說明自己仍是完璧。
突然,她眼角余光發現床頭櫃上多了一張便箋。
上面用工整的楷體書就幾行小字︰你已經不欠我的了,以後積極的面對生活,一切總會好的。听說你生活略顯拮據,留下一張卡,上面錢不多,只有五萬塊,是借你的,一定要還哦。還有,酒店的帳已經結了。有緣再聚!
拿著那張字條,馮雨欣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流了下來︰許鐘,你竟然來過,而卻沒有動我,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是禽獸,還是禽獸不如?是上帝,還是凱撒?
馮雨欣除了感動,還有淡淡的失落。她就這樣赤身**,一把拉開窗簾,讓朝陽肆無忌憚地傾瀉在自己瑩潤如玉的軀體上,一瞬間,她仿佛已經充滿了無窮的力量和勇氣。
許鐘還在後悔昨晚沒有理所當然收了報酬,腦中回想著馮雨欣那鬼斧神工般的胴體,許鐘真是糾結了一個晚上。如今只余一聲嘆息︰好一顆大白菜,唉!不知道要便宜哪頭野豬了!
突然,一個車隊徐徐駛入視野,看到那嚴整的陣容,還有被戒嚴的街道,許鐘真是嚇了一跳,是那個大人物來了呀!
最前方是兩個騎警,其後是一輛警用越野,再其後是四輛紅旗,中間有兩輛加長紅旗,後面又是四輛紅旗,一輛越野和兩個騎警。
龍五已經停了車,他神情激動地看著不遠處的車,還有車子外面站得那些戴著耳麥的人,不禁喃喃自語︰「難道是師祖來了,居然出動了這麼多中南海保鏢!」
有兩個穿著西裝的人,彪悍地走了過來,那身材比龍五都要魁梧幾分,但是卻絲毫不顯得笨拙。
那人也帶著耳麥,目光如電,煞有介事地東張西望著,走到捷達旁邊拉開後車門道︰「許鐘,首長要見你,跟我走吧!」
這麼大的陣仗許鐘還是頭一次見到,他看了看龍五,龍五微微一笑︰「去吧,沒事的。」
許鐘被塞進一輛加長版的紅旗,第一次,他發現小車里居然像個會客廳,兩排對面的沙發,中間是個茶幾,還有冰箱和酒櫃。
不過,對面坐著的兩個老人讓他渾身不自在,確切的說是有一種壓力,沉重的壓力。
兩個老人,一個是五十多歲,雙目炯炯有神,面色也相當紅潤,身材魁梧,五官威嚴,他的目光一直淡淡的審視著許鐘。而另一個更老一些,從其花白的頭發,手上和臉上的老人斑就可以推斷一二。
許鐘之所以感到壓力,那是因為對面這兩人都有著很大的氣場,甚至,這個閉著眼楮的垂暮老人氣場更濃烈一些。若干年後,許鐘才知道那叫做官威,是通過經年累月的沉澱,才會孕養成的一種氣質。
「許鐘,你好,我叫李援朝,是龍五的師傅!」李援朝自我介紹道。
「哦,李叔叔,您好!」許鐘趕忙問好,他對龍五印象極好,所謂愛屋及烏,當然敬重他的師傅。
李援朝點點頭,暗自贊嘆這還孩子身上的淡定沉著,他扭頭指了指旁邊的皓首老者道︰「這位是我的父親李靖國。」
「嗯,李爺爺好!」
這時,李靖國一直閉著的眼楮突然睜開,許鐘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那是怎樣的眼神,銳利如刃,冰寒如刀,洞穿一切,明察秋毫。在這樣的眼神中,許鐘感覺自己就像一只數九寒冬雪地里的赤/luo羊羔。
好在,這目光一閃而逝,隨即又變得無神渾濁起來。
李援朝看到許鐘的反應還有疑惑,他淡淡一笑道︰「許鐘,听說你會太乙五行針。」
「是的。」許鐘不覺得奇怪,既然龍五認識這套針法,那麼人家師傅知道也很正常。
「那是誰教你的?」李援朝和藹的笑著,就像一位慈祥的長者。
「自學。」
李援朝和李靖國兩位老人差點被許鐘這句話雷死!
這是誰呀?太乙五行針可是一套絕世針法,雖然不能肉白骨,但是可以定生死。這樣的針法這小子居然是自學的,當真是無知者無畏。
李援朝就知道,在他們這一支中,還沒有一個人能夠掌握這套針法。
李靖國除了是國家主要領導人,還有一個隱形身份,那就是中華五行門這一屆門主。他一直有一個願往,就是將五行門不斷發揚光大。雖然自己垂垂老矣,但作為自己的兒子和徒弟,李援朝也基本具備了接任的資格。
老百姓不知道,但是在中央高層,幾乎大家都知道,五行門就有點像御林軍,幾乎所有的中南海保鏢都是五行門的弟子。也可以這麼說,五行門,就是專門培訓御前侍衛的。
雖然,還有國安局、中華小組、狼組這些組織,他們不屬于五行門,而且這些年來一直和五行門爭奪培訓中南海保鏢的殊榮,但是,從建國到如今半個多世紀,五行門為國家領導人培養了無數的中南海保鏢,它的地位不容動搖。
比如說這一屆國家一號首長都是五行門的掛名弟子,一套五行拳也打得出神入化,由此,五行門的地位也可見一斑。
想想這些,李靖國微微一笑,自己時日無多,但是五行門能有如今這個局面,就算自己倒了九泉之下,也算對得起自己父親兼恩師了。
讓他一直耿耿于懷的有兩件事,第一,父親臨終前讓他找到師兄,讓他重歸門牆;第二,就是一年後的中南海保鏢(現在叫著中央特衛)選拔賽,其他幾個組織都虎視眈眈,好像也不是虛張聲勢的樣子。
的確,現在五行門有些人才凋零,龍五這個五大三粗的家伙居然已經算是個中翹楚。李靖國在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難道,五行門的威名,要葬送在自己下一代手里。
許鐘看著兩個老人不說話,他呆的也實在不舒服,于是他咳嗽一聲道︰「李叔叔,李爺爺,沒事的話,我就下車了!」
「你等等!」李靖國叫住他,「許鐘,你師父叫什麼?」
「我師傅本名我是不知道啦!但是他的道號叫做清虛。」
李靖國突然閉上眼楮,眼角流下了幾顆濁淚,嘴唇顫抖著,喃喃自語道︰「清虛,師兄啊!果真是你,你可知道,整整六十年,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呃咳咳……」
李援朝趕緊緊張的拍著老者後背道︰「父親,你別激動,我們馬上就上青雲觀,看看師叔身前生活的地方。」
「好,快去,快去,咳咳……」李靖國又是一陣咳嗽,待拿開那塊白色的手帕,上面有著梅花一般的幾朵血漬。
「父親!」李援朝臉色凝重,立刻大喊一聲︰「醫生!」
李靖國搖搖頭,很是淡然道︰「人總是要死的,我虛活了百年,難道還不自足。我們五行門的人,難道還不如那些醫生,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真是時日無多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拎著藥箱一路小跑過來,結果李靖國厭煩的擺擺手,就打發走了。
許鐘突然伸手想要為李靖國把把脈,誰知李靖國手一撤,反手抓許鐘的脈門,許鐘大驚失色,曲臂一擋,腦中頃刻間想起了師父教的那一套小擒拿手。于是,他用纏字訣一把抓住了老者小臂,然後手往下一滑,已經扣住李靖國脈門。
李靖國笑了,笑得像個孩子,但是,許鐘的臉色卻越來越凝重。他抬頭看了看李靖國,這個老人確實已是油盡燈枯,就是大羅神仙也束手無策,他的生命不會超過一個月。
看到許鐘的臉色,李靖國不由贊許的點了點頭︰「許鐘,我師兄教了你不少東西啊!不過,你說他真的沒有教過你太乙五行針。」
許鐘搖搖頭︰「沒有,師傅只是教了我一些基本的針法,太乙五行針是從他的舊書中翻出來的,我閑著無聊,就學來玩玩。」
「什麼?閑著無聊,學來玩玩!」李靖國和李援朝兩人用同樣的腔調詰問道,同時像看怪物一般看著許鐘。
要知道,李靖國的五行門,論財力、物力、資源,那都是應有盡有,可是半個世紀來,就是沒有一個人學會這套針法。
李靖國嘆息一聲︰「好了,援朝,安排上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