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穿著制服的走到燒烤攤前,其中一個指著攤主道︰「馮唐,我警告你多少次,你仍然無動于衷,一如既往佔道經營,今天我一定要取締你這個攤點——」
「李隊長,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不敢,要不這麼著,今天挺晚的,也挺冷,大家進棚子吃點喝點暖暖身子,就算我孝敬各位干部的。」
李偉「哈哈」笑道︰「我們不是干部,看清楚了,我們叫城管。」
「城管干部!」馮唐強調道。
李偉向身後的那幫人看了看,他們都點頭同意,李偉率先跨進了棚子。
所謂城管,就是一個沒有什麼執法準則的政府組織,里面充斥著地痞流氓,完全是強制執法,暴力執法。
而李偉,就是流氓頭子。
李偉剛走進棚子,莎莉瓦就笑著站起來道︰「酒呢?」不過馬上她就發現進來的不是許鐘,于是皺眉道︰「你是誰?」
庫娃此刻也回過頭來,一雙美眸在李偉身上淡淡掃了一下。
然而,李偉一時間對兩個女孩簡直驚為天人,他竟然身不由己痙攣了一下,然後搓著手向兩個少女走去。
後面人剛跟進來一個,李偉吼道︰「出去,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來!」
棚子外面的城管非常害怕李偉,畢竟得到這份工作很不容易,家里沒少花錢,還要托人托關系。不過干這一行還是很有油水的,而且在執法的時候沒有什麼限制,常常可以讓你肆無忌憚,將人性的放到最大。
事實上,大家不是害怕李偉,更害怕的是李偉他老子……北京市公安局局長李西東。這樣的權勢人物他們惹不起,更躲不起。
絕大多數人不知道李隊長想干什麼,外面不是一般的冷,要不是因為這場雪,他們城管隊也分到一條道路的清雪任務,這會大家都應該在家,躲在溫暖的被窩里,摟著自己的「老婆」溫軟如玉的身子,做著考驗床鋪堅實度的劇烈運動。
就在大家抱怨鬼天氣的時候,听到了大棚里面的對話,一時間,大家恍然大悟,李隊長又騷情了。但是,人家確實有那資本,逼良為娼怎麼了,事後都能搞定。就說前一陣一個北大的女生,被李偉搞大了肚子,最後得不到說法,一怒之下,跳樓身亡,一尸兩命,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所以,稍有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婦李隊長看見,就要倒霉了,要怪就怪出門沒看黃歷。
大棚里,因為點著鋼炭爐子,溫度還不低,有二十度以上,所以兩個女孩都沒有穿外套。
李偉搓著手,圍著庫娃和莎莉瓦轉了兩圈,嘴里嘖嘖有聲,並伴著大口吞咽唾沫的聲音︰「正點,真他媽的正點!還是外國貨。」
庫娃冷冷瞪視著李偉道︰「你是什麼人?你不知道這樣看人很不禮貌麼?」
莎莉瓦沒有說話,也冷冷看著李偉,說了一句︰「惡心吧唧的。」
李偉就當沒听見,賤兮兮笑道︰「哈哈,兩位美女,沒個男人是不是太無趣,你們不要告訴我是‘玻璃’。」
莎莉瓦俏臉一紅︰「你才是‘玻璃’,你們一家都是‘玻璃’。」
李偉搖頭道︰「就算玻璃也沒關系,反正我喜歡!」
庫娃怒道︰「滾,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李偉道︰「我要是不呢?」
庫娃學過跆拳道,級別達到三段,對付個把小流氓還是綽綽有余的,她頓時暴起,一聲大喝,一個劈腿砸在李偉肩頭。
李偉「啊」的一聲痛呼,一**跌坐在地。
庫娃冷冷一笑,朝李偉挑釁般抬了抬下巴。
外面一听棚子里有打斗聲,尤其听到了李偉的痛呼後,有人就第一時間沖了進去,李偉倒也硬氣,按著肩膀站起來吼道︰「出去,那老子話當放屁嗎?是不是不想干了?」
涌進來的幾個人一時滿臉通紅,訕訕退了出去,心想這次拍馬屁是拍在馬蹄子上了。
李偉嘿嘿一笑︰「沒想到還是個洋辣椒,來啊,再來!」
庫娃一听,還有這種人,居然讓自己打他,難道是受虐狂,不過她也不是什麼好脾氣,一看到對方賤兮兮的笑,她就打心底惡心,恨不得打得他滿臉開花。
這次,庫娃一個側踹,目標是李偉臉部,要是這下踢實,估計就是傳說中的面目全非叫,李偉李大公子多半要破相了。
突然,李偉冷冷一笑,從腰里模出一把九二式手槍,指向了庫娃,庫娃的右腳離對方面部不到三十公分,深深挺住。
李偉道︰「來呀,再來!」他歡暢的笑了,因為從兩個女孩臉上他看到了惶恐和不安。
莎莉瓦拉了拉庫娃,庫娃收了腿,和她向後退了幾步,莎莉瓦道︰「你是警察?」
李偉搖搖頭︰「我是城管執法隊大隊長。」
「那你怎麼有槍?城管可以有槍嗎?」庫娃反問道,據她了解,在中國這片土地上,對槍支管理是非常嚴格的。
李偉心頭有個一絲慌亂,因為他是不能配槍的,他這把九二式是通過王寶平弄得私貨,上不得台面,他父親李西東也不知道。
李偉知道一旦這事鬧大,確實後果不堪設想,但是,他自信有控制全局的能力。于是,李偉道︰「我是城管執法隊大隊長,因為工作性質特殊,組織上特別給我配了槍。」
莎莉瓦憤然道︰「組織給你配槍就是讓你欺負人的?而且還是外國人!」莎莉瓦雖然脾氣很溫和,但是內心也是相當堅強的,不然也不會不遠萬里選擇到北京求學。她說這些話的意思也很明顯,她要讓李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第一,你不是工作,而是在欺負人,居然敢拔槍,就算正當防衛,你也不能拔槍,因為你的槍是用來工作的;第二,你面對的是外國人,欺負的是外國人,涉及的外交層面的事,你最好小心點。
李偉也不是傻子,他當然能听出小丫頭說話綿里藏針,不過,北京的外國人也太多了些,以他的身份背景,欺負也就欺負了,有什麼了不起。
再說此時此刻,李偉覺得自己很威風,他已經精蟲上腦,由不得他冷靜思考,他一步步向兩個女孩逼去,yin笑道︰「你們不來,我就自己過去了,今晚我要玩個雙飛雁,還是洋雁。」
莎莉瓦羞憤難當,俏臉通紅道︰「無恥!」
庫娃咬牙切齒︰「不知死活的人真多!你敢。」
李偉「嘿嘿」笑道︰「敢不敢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別動了,我的手一抖,槍就會走火的。」
「你要干什麼?」庫娃明知故問,不過她也是故意為之,她要拖延時間,許鐘拿個酒要不要這麼長時間?
李偉將槍管晃了晃︰「還要我說嗎?竟敢動老子,好疼啊!老子也要你疼,現在給我月兌,月兌光了讓老子弄你。」
「你試試!」
「 」
「啊……」
「啊……」
李偉兩槍射在她們腳前,兩個女孩被嚇得跳了起來,李偉「哈哈」大笑︰「現在還懷疑嗎?」
「滾開!」庫娃道。
李偉左手已經抓住庫娃的衣領,使勁一拉,扣子全部崩斷,里面是一件紅色低領羊毛衫,脖頸下一大片雪白,接著是若隱若現的幽深**,如同山巒般高聳是胸脯,盈盈一握的細腰……
李偉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極品啊,你這種貨色在天上人間一晚上怎麼也要五千塊吧!」
「庫娃。」
李偉用槍口指了指莎莉瓦,立刻又調轉槍口道︰「你們最好老老實實,到底是清白重要還是什麼重要。」
庫娃冷哼一聲︰「只要你敢踫我們,你一定會後悔的。」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後悔!」李偉殘忍的笑著。
大棚門口,這邊城管一個個臉上寫著羨慕嫉妒,都豎著耳朵听著大棚里的動靜。
馮唐實在看不下去,人家是來他這里消費的,要是出了事,他自然責無旁貸,他並不是怕事的人,則是他有責任,他的肩上有很重的擔子。
可是,作為一個熱血的人,他已經忍無可忍,當听不到大棚里任何動靜時,他知道自己再不阻止,這幫畜生說不準要做出什麼禽獸之舉。
馮唐二話不說向大棚門口沖去,城管們一下被他沖倒了幾個,但是畢竟人多,一下子就將馮唐圍住了,馮唐喊道︰「讓開,你們這幫畜生。」
「鄉巴佬,找死!」城管們作威作福慣了,一時間將心中的鄙視化成了拳腳,用力招呼起眼前這位老實巴交的鄉下人。
馮唐雙手抱頭,他只想阻止這些人的惡行,卻不想生事,一時間,已不知挨了多少拳腳。
給馮唐打下手的小孩一看,咬牙鼓著腮幫子沖進人群,喊道︰「你們這些壞人,憑什麼打我叔叔。」
小男孩抱住一個城管的大腿,一口咬了下去,城管「啊」的一聲,雙手抱住小男孩,將他舉起來,罵道︰「哪里來的小兔崽子,我摔死你!」說罷,就將小男孩往地上摜去。
馮唐一看目疵欲裂︰「不要……」可是,眼睜睜看著小男孩被平平摔在了地上,小男孩勉強坐起來,口角流出一道血線,他無助的伸了伸小手︰「叔叔……救救媽媽……」然後慢慢向後倒去。
眾城管楞了,他們也不想鬧出人命。
馮唐因為憤怒,雙眼通紅,大吼道︰「小勝,我要讓這幫王八蛋為你償命!」說罷,他出手了,只一拳就將一個城管轟到了五米之外。
這下,城管才知道人家是個練家子,剛才人家因為種種原因根本不願意動手,但是現在似乎觸到了人家底線,人家要大開殺戒了。
又有幾個城管不信邪,可是還沒看清對方動作,就全部躺在地上不住哀嚎著,那個剛才摔小勝的城管嚇得邁不動步子了,他左看右看,自己那些伙伴全都向後退去,只留下自己。他一陣發抖後,腳下多了一攤水漬。
馮唐走過來二話不說抬起一腳,這名城管就向後遠遠飛去。
接著,馮唐再次沖進城管人群之中……
許鐘提著兩瓶酒,遠遠看到打斗,立刻向回跑去,還沒沖到門口,就從大棚側面的塑料布上看到幾個人影,居然有人拿著手槍。
許鐘毫不猶豫,輕輕放下酒瓶,兩步助跑,飛起一腳就對著拿槍的影子蹬去。
庫娃和莎莉瓦全都月兌去了厚重的外套,露出里面貼身的保暖衣,珠圓玉潤的身材暴露無遺,李偉就要一親芳澤,兩個女孩正在哀嘆命運淒苦之際,許鐘如同神兵天降,一腳將李偉連人帶槍從大棚的另一側蹬了出去。
「你回來了!」兩個女孩面色一喜。
許鐘道︰「先穿回衣服。」
李偉捂著被蹬得毫不疼痛的肚子走進來道︰「敢壞我好事!你是誰?」
「許鐘!」
「你有種,看老子一槍崩了你!」
許鐘冷笑道︰「你試試。」
這時,突然听到外面一個男人悲痛欲絕的聲音︰「小勝,你醒醒,你不要嚇我,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你媽媽交代呀!」
許鐘心中一凜︰「莎莉瓦,報警。」他自己也立刻撥出一個電話,然後向門口走去。
李偉看到許鐘理都不理自己,顯得非常郁悶,跟到門外一看,自己帶的人全部橫七豎八躺在地上,一個個痛苦申吟著,這時,李偉才重新認真的審視起眼前這個老實巴交的鄉下人。
許鐘一手探上小男孩的脈門,道︰「老鄉,讓我看看。」
馮唐看到許鐘,本能的就選擇了信任,人有時候很奇怪,就覺得對方面善,就願意相信對方。
許鐘又翻開了男孩的瞳孔,然後模出一根銀針拈入小男孩的人中,小男孩慢慢睜開眼楮,一眼看到馮唐,立刻坐起來抱住他哭道︰「叔叔……」
「小勝。」
庫娃和莎莉瓦跟在許鐘身後,將剛才的事情經過大概說了一遍,許鐘知道馮唐之所以同這幫城管發生沖突,完全是為了替庫娃和莎莉瓦解圍。他扭頭冷冷看著李偉,今晚一切事件的罪魁禍首。
李偉此時還拿著手槍,他看到許鐘猶如利劍的目光,突然打了一個冷戰,許鐘突然動了,下一刻便到了他眼前,「 吧」聲中,將他拿槍的一條手臂所有關節全部卸掉,李偉痛的大聲喊叫起來,許鐘不管不顧,握著李偉的手,用槍指著他的太陽穴,不停的扣動扳機。
「啪嗒啪嗒」聲中,李偉撕心裂肺的叫著,與此同時,一股騷臭味彌漫開來,卻是李偉因為緊張過度,大小便失禁了。
許鐘松開李偉的手,李偉一條手臂無力的垂著,臉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許鐘搖搖頭,罵聲了「沒種的東西」,然後隨手一甩,就將彈夾扎入青石板地面。
直到這時,大家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原來不知何時,許鐘已經卸掉了彈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