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神社內,小淵敬三被東條寶藏罵得狗血淋頭,卻一句都不敢反駁,這時,柳生景富接了一個電話,然後來到東條寶藏身邊道︰「舅舅,那個在神社里安放炸彈的間諜一句找到了——」
「是嗎?咱們去看看。」東條寶藏走了幾步回過頭瞪了小淵敬三一眼︰「你好之為之。」
柳生景富和東條寶藏並肩向外走去,一輛黑色的豐田加長車停在路邊,司機已經打開了後面的車門。
東條寶藏突然感覺肚子不太舒服,對柳生景富道︰「我去下洗手間,你在車上等我。」
東條寶藏匆忙走向神社內部,位于拜殿旁邊的廁所,柳生景富對身邊的小淵敬三道︰「還有沒有找到其他的炸彈。」
「沒有,我們的炸彈專家經過了反復……」
「轟……」
小淵敬三望著抱著的方向,他的話居然是被炸彈爆炸聲打斷了,而且看著升起的濃煙,應該是拜殿方位,小淵敬三一**坐在地上,喃喃自語︰「完了,真是完了!」
柳生景富顯然也看出了爆炸的方位,他沖了進去,大聲喊叫著︰「舅舅,舅舅……」
柳生景富沖到廁所旁邊,看到面目全非的一切,他不顧一切扒開那些輕質的建築材料,終于看到了一片血污的東條寶藏趴在那里。
「舅舅……」柳生景富一句話沒說出來,已然泣不成聲。
東條寶藏看到柳生景富,向他伸了伸手慘然一笑,暈了過去。
救援隊已經趕到,經過檢查發現東條寶藏腰部以下已經全部炸斷,凶多吉少。
救護車將東條寶藏弄上車送往醫院,柳生景富剛準備上自己的車,看到小淵敬三低著頭跟著自己身後,他怒不可遏,一腳將小淵敬三踹飛。
東京醫院,這里也是三聯豬食會社的產業,現在社長重傷住院,全部專家都在會診,柳生景富從大家失望的眼神中已經知道了一切,他淡淡地說道︰「給舅舅止疼,我有話跟他說!」
當柳生景富走進病房後,東條寶藏躺在潔白的床上,笑著看著他,柳生景富走上前去一下跪在床邊,握住東條寶藏的手,悲痛欲絕。
東條寶藏拍了拍柳生景富的手背︰「孩子,哭什麼,人總是要死的。」
「舅舅,我一定……」柳生景富實在說不下去。
東條寶藏嘆了口氣︰「剛才我已經給律師交代過了,你已經是新一任社長,其實,你是我的……」
柳生景富看著東條寶藏慈愛的面龐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父親。」
東條寶藏笑了︰「這一聲我等了三十年,我沒有遺憾了!景富,你的性格我一直不太放心,凡事不可強求。」
柳生景富點點頭︰「我知道。」
東條寶藏搭在柳生景富手背的手突然滑了下去,他安詳的走了。
「父親……」柳生景富站起身,雙拳握的嘎巴直響,他吼道︰「張殷殷,許鐘,我要用你們的人頭來祭奠我的父親。」
許鐘、墨雪正在料理的品嘗著冷面和刺身,一聲爆炸連隔了一個街道的地面都震動了,店主還以為是地震,當看到對面靖國神社里升騰起的濃煙臉色大變,他對客人們說︰「各位,實在對不起,我現在要打烊,今天各位的飯錢就不用付了。」
許鐘問道︰「你急著干嘛?」
店主也不隱瞞︰「我們要去抗議,政府都說了不再爆破,這是怎麼回事?」
眾顧客表示理解,有一部分日本人還自告奮勇要參加抗議隊伍。
紅磨坊大廳里,張殷殷坐在一張椅子上,她被注射了一種藥水,渾身凝聚不起來一絲的力量,連說話的力氣都幾乎沒有。
周大山已經恢復如常,服部一葉和他都守在這里,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之後,柳生景富風風火火走了進來,從他進來的一刻,整個大廳溫度似乎下降了好幾度。
兩側立著的幾十人全都躬身致意,柳生景富兩步走到張殷殷面前,一個巴掌將她抽得向後跌去。
有人將張殷殷扶起了坐到椅子上,當然不是好意,而是要讓她再次承受柳生景富的怒火。
張殷殷本來很害怕,但是這會反而淡定了許多,她冷冷的看著柳生景富,攢了半天力氣道︰「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柳生景富瞪著發紅的雙眼︰「死?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服部一葉還不知道柳生景富的舅舅已經被炸死,他道︰「柳生先生,我們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這里都是山口組精英,到時候我們就來個甕中之鱉。」
柳生景富吼道︰「再給他打電話,只給半個小時,超過一分鐘,我就會在張殷殷身上捅一刀,只到他出現為止。」
許鐘再次接到電話,馬上準備行動,他已經知道柳生景富的舅舅東條寶藏被炸死,柳生景富的迫不及待情有可原。
商務車里,許鐘找出一本甄子丹版的《精武門》碟片,用車載dv重溫了那家伙大戰虹口道場的戲,墨雪微微一笑︰「你這算什麼?」
許鐘道︰「我是在醞釀感情,害怕一會下不了手。呃……」
墨雪看著他道︰「怎麼?」
許鐘只說了一個字——美。
墨雪長長的睫毛垂落下去,她自己都感到奇怪,有多久都不曾綻開過笑顏了,可是面對許鐘,她已經可以慢慢的敞開心扉,難道真的可以重新開始人生?
「先救人要緊!」墨雪輕聲道。
許鐘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都不擔心,我相信張殷殷一定會沒事!」
墨雪想了想︰「那是源于你強大的自信,但是我听說過獅子搏兔都當盡全力,要想成功,絕不可掉以輕心。」
「我知道。」
「還有,經此一鬧,我們又如何能安然出境?」
許鐘道︰「這個問題交給我。」
紅磨坊中,柳生景富冷冷看著自己的精工表,在心中開始倒計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了看號碼是警察廳廳長打過來的。
警察廳廳長說了幾句,柳生景富吼道︰「什麼,你說什麼?」他慢慢放下電話,一**坐在旁邊的椅子里。
服部一葉擔心的問道︰「柳生先生,發生了什麼事?」
柳生景富喃喃自語︰「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嗆啷一聲抽出家傳天皇御賜寶刀架在張殷殷嬌女敕的脖子上,血紅的雙眼盯著張殷殷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信不信我一刀砍了你的頭。」
張殷殷自然能想到令柳生景富勃然大怒的原因,作為國安人員,她對國際形勢的了解比許鐘多了去了,其實很多研究政治的人都知道,在這種多黨通過競選輪流執政的國家里,每一個上位的黨派背後就有一個富可敵國的財團支持,月兌離了這個支持,黨派永遠都無法上位。
張殷殷知道,日本現在的首相小淵敬三所代表的黨派背後就是日本的三聯豬食會社,這個財團實力雄厚,是小淵敬三內閣的真正老板。而不論是東條,還是柳生家族,在日本都有其悠遠的歷史,無獨有偶,他們都是堅決的反華派。
張殷殷對于柳生景富的目光沒有絲毫退讓,狠狠的瞪視回去,自己是一個黨員,也是一名軍人,既然落到小日本手里,既然決定要死,那麼不如死得壯烈一些。現在她甚至有些後悔,明明是一個陷阱,是龍潭虎穴,為什麼要許鐘來救自己,難道自己就對他這般的信任和依賴?
讓張殷殷微微感到不足的是,許鐘似乎還沒有想起過去的自己,想到這里,張殷殷感覺自己的臉蛋有些微微的發燙,心說,還沒有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呢?這算不算是留下了遺憾。
「柳生景富!柳生家族當代家主,空手道、劍道十段高手,也是三聯豬食會社的繼承人,外界只知道你是東條寶藏的外甥,可是家族的丑事是掩蓋不住的,你根本就是東條寶藏的私生子。」
「閉嘴!」
「啪!」
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張殷殷右邊的臉頰高高腫了起來,這使她的笑容變得有些怪異︰「想知道我做了什麼?你們已經知道了一些,很快你們就都知道了。對了,東條,哦不,是柳生景富,我听說你的舅舅,確切的說,應該是你的父親不小心被炸身亡,對于這件事我深表遺憾,計劃里還真沒有這一條,不過,既然老先生對先烈的感情那麼深,讓他早些去報到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