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柳生十兵衛的房車已經停在了大使館門口,同時,俄羅斯大使館和阿方大使館的專車也在門口排起了車隊。
許鐘和兩個國家的領導人用過早飯就出發了。
這一次走的一共就是許鐘、張殷殷、墨雪三人,許鐘讓劉汗青不必相送,但劉汗青怎能答應,許鐘沒有理他,帶著兩個女人上了柳生十兵衛的車。
于是,一個陣容龐大的車隊徐徐向東京機場進發,惹得廣大市民紛紛停車駐足圍觀,小淵敬三已經早早侯在了機場,他親自給警察廳交代,為車隊安排警車開道。
東京機場已經戒嚴,在停機坪上,有兩架公務機和一架小型專機。俄方和阿方元首及相關人員直接上了自己的飛機,甚至沒有同小淵敬三打招呼,弄得他好沒面子。
倒是許鐘,嬉皮笑臉同哭喪著臉的小淵敬三還握手告別,小淵敬三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眼睜睜看著許鐘幾人大搖大擺上了柳生十兵衛的專機。
在飛機起飛之前,許鐘給國內打了一個電話,他是直接打給李援朝的,這個已經是他能夠接觸到的最高高度了,他給李援朝通報了這次隨行的陣容,李援朝也覺的事情重大,掛完電話後,立刻驅車去了中南海,向總書記匯報。
李援朝來到總書記辦公室,鄭重其事的做了匯報。
總書記笑道︰「這小子夠操蛋的,既然不早說,為什麼又要通報?」
李援朝道︰「我看他是怕自己應付不過來!」
總書記搖搖頭︰「能否確定他們都是私人性質的訪問?」
李援朝點點頭︰「沒問題。」
總書記意味深長道︰「這小子能量不小,居然驚動兩個重量級的國際大佬去給他解圍,還全程護送他回家,陣容真是夠豪華的,不錯,真是不錯。」
李援朝問道︰「那麼,接待方面你看……」
總書記道︰「既然是私人性質,那麼也不用興師動眾,到時候我們倆一起去。」
李援朝點點頭︰「好,安保方面我來負責。」
總書記再三交代︰「低調低調。」
三架飛機同時飛臨北京上空的時候,首都國際機場已經準備好了跑道,發出可以降落的指示。
第一架是俄總統專機,第二架是阿方的,第三架才是柳生十兵衛的飛機,那邊俄總統和阿方國王薩利姆同總書記已經寒暄起來,柳生十兵衛的飛機才剛剛停穩。
這一路柳生景富苦不堪言,身上無盡痛苦,仇人就在眼前,嬉皮笑臉面對著自己,簡直就是身心的雙重折磨。
許鐘很守信譽,飛機還沒停穩,就在柳生景富胸口拍了兩掌,那廝放了一連串的臭屁,一下坐了起來。
「爺爺,我好了!」
柳生十兵衛嘆了口氣︰「好了就行,吃一塹長一智。」
柳生景富狠狠瞪了許鐘一眼,卻不敢付諸任何行動,他道︰「爺爺,我要回去。」
柳生十兵衛也不阻攔︰「等我下了飛機,你就可以回去了。」
柳生景富道︰「爺爺,你要留下來?」
柳生十兵衛搖搖頭︰「不是留下來,這里只是一個起點,我將從這里繼續漂泊,有生之年我們再不會相見,你要好自為之。」
「爺爺!」柳生景富紅著眼楮叫了一聲。
柳生十兵衛再也沒有搭理他。
總書記同兩位元首寒暄之後,將他們接往位于中南海的家中,既然是私人性質,他就安排了一場家宴。
許鐘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禁不住庫娃和莎莉瓦的軟磨硬泡、苦苦哀求,只得勉為其難前往。
他將墨雪和柳生十兵衛交代給張殷殷,張殷殷將他們安頓在香格里拉酒店。
長長的車隊在總書記別墅的門口停下,夫人蘇凝笑著迎了出來。
餐廳的八仙桌上已經擺滿了素淡相宜的精致菜肴,大家分賓主落座,正好八個人分四面坐了,首長、夫人一面,俄總統庫里欽和女兒庫娃一面,阿聯酋國王同女兒莎莉瓦一面,許鐘同李援朝一面。
許鐘資歷最低,當然斟酒之類的粗活重活也身兼起來,他麻利的給所有人面前的杯子里滿上了酒。首長看到時機成熟,準備發表祝酒詞。
庫里欽和薩利姆雖然很少參加私人性質的中國宴席,但是公家的就數之不盡了,其實也不光是中國,在全世界,主人在開宴是都是要說兩句的。
首長和夫人端著酒站起來,笑容滿面,首長說︰「今天,我略備薄酒,熱情的歡迎我尊敬的朋友庫里欽總統和薩利姆國王,你們的到來讓我感到蓬蓽生輝,我唱歌不在行,但是也請遠方的朋友干了這杯酒啊這杯酒!」
因為有庫娃和莎莉瓦在場,她們暫且充當了兼職的翻譯,庫里欽和薩利姆點點頭,大家干了一杯。
嘗了幾口菜,兩位元首都對夫人的手藝贊賞不已。
蘇凝溫婉的笑著,很好的扮演著首長身後的女人。
首長再次敬了一杯︰「希望兩位領導人在中國玩的開心。」
接著,夫人又單獨敬了一杯。
三杯過後,庫里欽端起酒道︰「首長先生還有夫人,其實我從沒想過我們能夠有機會這樣坐下來吃飯,人生真是奇妙啊!」
薩利姆也道︰「是啊!我們要感謝許鐘先生,是他將我們聯系在了一起。」
大家都看著許鐘,他如同一個被人觀賞的新媳婦般靦腆的低下了頭。
首長點點頭,心中充滿了感動,若不是許鐘,他仕途可能就到頭了,他的施政方針和政治抱負都可能再也無法實現,是許鐘讓他結識這兩位國際上的政治盟友,讓他的政治生命得以延續。
當時在日本,認許鐘做干兒子,一方面確實喜歡這個年輕人,另一方面也出于感恩,他要給許鐘規劃一個未來。
大家沉默了片刻,蘇凝道︰「大家還不知道吧!許鐘現在是我們的干兒子。」
庫里欽和薩利姆看了看許鐘,相視一笑,其中意義不言自明。
李援朝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給庫里欽和薩利姆敬了酒。
庫里欽听說過這位軍方的鐵血人物,對他印象不錯,回敬了一杯。
這種宴席是很難盡興的,庫娃和莎莉瓦都沒能放開吃,幾個男人則基本都喝了酒。
最後,許鐘開始敬酒,他先敬庫里欽︰「尊敬的總統先生,感謝你不遠千里為我解圍,我說過到中國要好好招待你,這一頓不算啊!」
「好!客隨主便。」庫里欽笑著干了一杯。
許鐘知道庫里欽酒量,馬上拿來四個口杯分了一瓶酒,自己留了兩杯,剩下的庫里欽和薩利姆一人一杯。
許鐘再次敬庫里欽道︰「總統先生,你一直喝的是接近純酒精的伏特加,這個茅台根本就沒感覺,咱們換大杯。」
庫里欽笑嘻嘻的看著女兒,庫娃笑顏如花︰「最後一杯。」
庫里欽果然爽快,同許鐘一踫,二兩五就下去了。
許鐘吃了口菜,端起酒望著薩利姆,薩利姆一直在等著他,莎莉瓦不高興了︰「爸爸,你都三高了,不能喝這麼多。」
許鐘笑道︰「難道你忘了我是個不錯的醫生,放心喝,你爸爸的三高包在我身上。」
薩利姆似乎也挺饞酒,沒等女兒表態,就一口干了。
首長笑了,對這個干兒子是越看越愛,忽悠國際友人的本事那不是蓋的,自己這個國家最高領導人似乎被放在了一邊。他想著,許鐘要是一直當自己的警衛實在沒什麼前途,通過李援朝,他了解到了許鐘的一些過去。
自從發生日本的事情之後,首長就打算利用這個機會讓許鐘退出來,並不是真的處理他,他同李援朝深談過,要讓許鐘走上仕途之路,利用自己一屆的時間好好培養這個孩子。
望著許鐘同幾位國際友人頻頻舉杯,他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喂,想什麼呢?許鐘給咱們敬酒呢!」夫人蘇凝提醒首長道。
「哦,來!」
許鐘端著酒,恭恭敬敬的叫道︰「干爸,干媽,我敬你們!」
首長和夫人淺嘗輒止,許鐘連干了三杯。
許鐘在酒場上再次征服了兩位遠道而來的國家元首,更讓兩個外國的公主看得兩眼放光,許鐘在她們心目中的形象越發高大偉岸。
將兩對領導人父女安排歇下後,李援朝也告辭離開了,許鐘來到首長和夫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給他們磕了三個響頭。
蘇凝將許鐘拉起來道︰「都什麼時代了,你還這樣!」
許鐘搖搖頭︰「給父母行禮是天經地義的事,跟時代無關。」
蘇凝搖搖頭,表示拿他沒辦法,她道︰「你還有個干哥哥叫陳少乾,他三十歲,一直在美國做生意,還沒有結婚,等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許鐘點點頭︰「有機會的。」
首長站起道︰「許鐘,你跟我來。」
將許鐘帶到自己的書房中,蘇凝給他們爺倆泡了兩杯茶送了進來,然後又退了出去。
首長站在窗口,看著燈火輝煌的長安街,躊躇滿志。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