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沖盧西與瀲辰點點頭,示意出去。盧西與瀲辰自然明白銀鈴的意思,便小心的退出了房間,只留下哲羽一人。
隨著房門的關上,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哲羽站在紫鳶的床邊,沉默不語,不是他不說話,而是他壓根不知道該怎麼說,對于哲羽來說,與其浪費口舌,他更喜歡用行動表達出來。
看著床上那鼓起來的一團被子,哲羽微微抿起唇角「出來。」依舊平淡如白開水一般的聲音。紫鳶不語,只是更加的收緊被子。
哲羽輕輕上前,在床邊坐下「我,是來找你的。」「我知道!」紫鳶悶悶的聲音從被中傳來「你又想把我抓回去是不是!」「……。」「你那麼厲害,我那麼弱你干嘛老是跟我過不去?你若看我不順眼我以後自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你為什麼就不願放過我。」紫鳶很委屈,自小凝若便一直寵著她,沒讓她受過半分傷害。她想要的,不管多困難凝若總會給她尋來,來到人間才多長時間?受傷那麼多次不說,還處處被這個木頭臉刁難,欺負。紫鳶越想越不舒服,胸口悶悶的,眼楮里也越來越酸澀。
「我…。」哲羽握扇的手微微收緊「我無意傷你,只是有一些事情,一直沒弄明白。」「……」「現在,弄明白了,你…。」哲羽修長的手輕輕放在了包裹著紫鳶的被子上「你可願,跟我回去。」「不願意。」紫鳶悶聲拒絕,哲羽手指微顫。「誰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騙我,把我騙回去又欺負我,把我綁起來,我才不要!」
看著包的密不透風的紫鳶,哲羽久久無言。「木頭臉,你不要再騙我了,你厲害我承認,你要想殺我,便動手吧!」
「我倒想殺了你。」哲羽微微垂下眼瞼望向自己的手掌「親手殺了你…。」「我就知道!」紫鳶的聲音帶有一絲微顫,還有一抹倔強。
「可是,下不去手…。」「……」紫鳶微怔,隨即輕哼「我才不信,你是三界最最最最最…。最冷血的人!」
對于紫鳶話,哲羽並不解釋,‘也許她說的對,自己是三界,最冷血的人。’‘就好比她…。’哲羽將視線再次放到床上那一團突起‘自己已動心,定不會關心她的意願,也會將她留下。若它日,她背叛了自己愛上別人,自己定會將她冰封…’哲羽微微合上雙眸‘自己寧願每日面對著冰棺中已經了無聲息的尸體,也不遠她依偎在別的男子身上,不會……’
听到哲羽久久不語,紫鳶小心的從棉被中探出腦袋,正對上哲羽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傷,不禁怔住,自己,是眼花了嗎?為何此時的哲羽那麼像天宮中的自己。縱然已經傷痕累累,痛徹心扉,也要隱于面具之下。
「你,還好嗎?」紫鳶小心翼翼的發問,哲羽輕輕回眸,淡淡的望向紫鳶。「你,你別以為我在關心你,我,我…。」紫鳶有些語無倫次,干脆小臉一紅,又再次蒙上腦袋。
「跟我回去,如何。」哲羽輕問。「不要,我不要!」紫鳶怒叫「誰知道你又想什麼招害我!」「跟我回去,我教你修煉。」「又想把我扔到那個鬼地方?」紫鳶撇嘴不屑。「我,陪你進去。」哲羽輕輕將紫鳶蒙著的被子掀開「我將飄渺山莊與絕情谷贈與你,作為補償,可好?」
紫鳶看著一臉淡然的哲羽,有些狐疑,隨即猛然睜大眼楮,抱緊被子後退,縮在床角里「你你你你……你到底是誰?」「哲羽。」「不可能!」紫鳶大叫「木頭臉才沒你那麼好說話,我告訴你,那個木頭臉可是很厲害的,你敢假扮他,他會滅了你的。」見哲羽不為所動,紫鳶有好心道「不要以為我在說謊,這是真的哦!」
「我是,哲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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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大殿上,多謝二位了。」外面,瀲辰雙手抱拳,對銀鈴與盧西道謝。「自家兄弟,有何謝的。」盧西輕輕搖搖頭,轉身離去。看著盧西離去的背影,銀鈴雙眸微暗,隨即又恢復了正常,笑道「我與盧西以命保你,那是信得過你的為人,自然不會做那些強行擄人的勾當。」瀲辰輕輕一笑,手指微微掩唇「那是我的榮幸。」銀鈴翻白眼,有些無語,一個男人干嘛那麼溫柔,比自己這個真女人還女人。
「你是怎樣尋來紫鳶姑娘的?」銀鈴有些疑惑。「飄渺山莊之人外出奉命辦事,路遇紫鳶姑娘被妖孽所困,本這些事情不該插手,但,無意發現了紫鳶姑娘身上掉落的公子令牌,以為是公子的人便救了。」「令牌?就是公子親自掌管的那面令牌?」銀鈴驚訝,瀲辰微笑「正是。」「看來,公子紅鸞星動呢!」銀鈴微笑。
瀲辰看著銀鈴不語,跟隨公子近千年,他自然知道自家公子。當年自己本為一名瀟灑自在的游俠,游走在三界之中,桀驁不馴,傲笑三界,但無意間闖入了哲羽的領地——花谷,被降。以哲羽的性子本應將自己殺了,但哲羽卻放了自己,當然,哲羽怎會與善良這兩個字搭上邊,放了他的原因只是一個‘不要弄髒了此處。’
回想那時,哲羽將已經重傷的自己像丟垃圾一般將自己丟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個淡然的背影。
別人以為自己是臣服在哲羽的實力下,可唯有自己,他臣服的原因不單單的是哲羽強悍的實力,而是……
初見時,他那一襲素白,立在一望無際的花叢中,如此淡然,如此安靜,如此與世無爭,如此,淒涼……
只有自己知道,知道公子真正的面容。不是冷漠無情,不是淡然,更不是強大。而是公子的脆弱,真的很脆弱。
他想守護公子,永遠的守護。
無關愛情,無關友誼,更無關屬下對主子的,只是單純的守護。
用以往朋友的話來說‘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