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藍獨坐在窗台之上怔怔的看著手中的書卷發呆,紫鳶走了她已得知,可是,這樣就算結束了嗎?若不是她比別人多了一份記憶也許她會這樣自欺欺人,可是…。
西藍握書的手漸漸收緊,頭靠在窗欞之上無力地閉上了眼,眉間是深深的疲倦。命運早已注定,紫鳶的離開不過是一切的開始,只是不知自己在這個混亂的漩渦之間又該何去何從?
她累了,那種從靈魂深處的疲憊已經令她不想去爭,不想去奪。「我不想死……」西藍睜開眼楮茫然的望著遠方喃聲道。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只想找一處淨土安安靜靜的活下去,遠離這來自六界的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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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小溪旁,紫鳶坐在岩石上抱著膝蓋望著水底隨著溪水流動的細小的石頭發呆,雪狼站在一邊想說些什麼卻又總是欲言又止。
「我不需要無用之人。」
「你殺不了我。」
「跟我回去!」
「你高興便可。」
「因為,我喜歡你。」
「有我,便不會讓任何人傷你。」
「打架打不過,便回來找我。」
紫鳶掏出腰間口袋中的面具,指尖輕輕劃過面具上的花紋,一絲絲的涼意順著指尖傳入整個手心,銀色的面具在太陽下晃動著令人炫目的光暈。雖然一直都不太喜歡哲羽,雖然一直都是有些討厭他的,雖然,一直都想離開他。但此時,紫鳶卻知道,她,想他了,紫鳶想哲羽了。
紫鳶將面具重新放回了口袋中,低頭將臉埋在了懷中,真的好想他,真的好想見到他,好想…。
「主子!」凝若從遠處走來,雪狼迅速迎了上去。凝若看著溪邊的紫鳶,眉間微微蹙起「多長時間了。」「已經即將三個時辰了。」雪狼自知凝若問的是什麼,望向紫鳶的眼中也帶上了擔憂。
凝若沉默許久點點頭示意雪狼守在一邊,輕輕走向紫鳶。「鳶兒…。」凝若在紫鳶身邊蹲下,像以往那般揉了揉她的頭發。「哥哥。」紫鳶轉身撲到凝若懷中悶聲不語,凝若拍拍她的肩,眼中帶笑「怎麼了?」「沒有。」「有什麼事跟哥哥說,哥哥幫你解決。」「……。」
「是因為他嗎?」凝若在紫鳶身邊坐下,低頭為紫鳶整理被弄濕的紅色裙擺,令紫鳶無法看到他此時的表情「我,我記得你曾經最討厭穿紅色的衣服。」「……。」紫鳶抿著嘴唇「其實,紅色挺好看的。」「是那個男人說好看的?」凝若用法力將紫鳶的衣服弄干,開始幫紫鳶整理有些凌亂的頭發「你說過,紅色很像血的顏色,你不喜歡。」「……哥哥……。不喜歡?」凝若停下手中的動作,淡淡的看著紫鳶久久不語。
「不喜歡。」沉默許久,凝若才又開始動手幫紫鳶整理頭發。紫鳶垂著眼瞼不再說話,但眼中深處卻是連她也不太明白的暗淡。
「什麼人!」叢林深處的動靜令雪狼迅速的警惕起來。「是,是我…。」小月戰戰兢兢的從叢林深處走了出來。「兔子!?」雪狼怔住。
「小月!」紫鳶站了起來飛快的跑到小月身邊「小月?你怎麼會找到這?」「我是尋著小公主的氣味來的。」「玉兔?」凝若來到紫鳶身邊淡淡的看著小月。「大皇子。」小月屈膝行禮,竹盒內的洛也象征性的點點頭,心中卻思緒萬千,他可不信凝若來人間單單是為了尋找紫鳶,想必天界也已得到了什麼消息吧!
「兔子!你私下凡間!?」雪狼反應過來驚叫。「不是的!不是的!」小月一張小臉急得通紅,想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我是有任務的……。」「大皇子。」竹盒內的洛有些無奈的搖頭,強打起精神為小月解圍「我與小月下界是奉仙子之命保護小公主的。」「說明白。」「是。」洛費力的抬起頭「小公主自欲界跌落人間,仙子無意間得知有人欲想暗殺公主,便命我與小月急速下界保護小公主。大皇子也知道,小月的嗅覺哪怕是大皇子也不得不有些忌憚的。」洛面不改色的篡改了真相。「可知是何人。」凝若冷眼看著洛,自剛剛听到有人欲暗殺紫鳶時,凝若的眼中已經開始結冰。
洛搖搖頭,頓了片刻又道「大皇子,雖說無準許私下人間皆是死罪,但我與小月都是事出有因,應該死罪可免吧!」死罪活罪對于洛來說已經無所謂了,他即已來到人間,就一定要尋到自己的故鄉,別想他再回去了,但,他有必要問一下好讓身邊這只笨兔子安心。「我會保你們平安無事。」對于凝若而言,自己本身便不反感小月,除了雪狼以外,小月也是凝若並不阻止紫鳶去相處的對象。
「你是被何人所傷。」凝若注意到洛的重傷,冷聲詢問「恩?傷?」小月睜大眼楮「洛!你不是病了嗎?怎麼會是被人打傷的。」「你的修為不弱。」凝若沒有理會小月的驚呼,洛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給了一個兩面的答案「大皇子,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將小公主送回天庭的為好。」洛的原意是那樣說不定哪天等哲羽回過神會直接打上天界尋人,那樣也對紫蘿林不利。可是,凝若會理解什麼樣,那可就不管他的事了。凝若看著洛久久不語,良久,轉身走開。
「哥哥!」紫鳶轉身跟了過去。「哲羽病了,很嚴重。」一個聲音傳入紫鳶的腦海中,紫鳶怔住,迅速的打量四周,最後停在了洛的身上。洛看了紫鳶一眼再次的閉上了眼楮。他的能力有限,能幫的也只有這些,至于以後能發展成什麼樣子,就看他們兩人之間的緣分了。
紫鳶呆在原地,空白的腦中回蕩的只有剛剛那一句話‘哲羽…。病了……很重……’怎麼會病?他能收服赤木狼,那麼厲害,怎麼,怎麼能病?